威德法王、蕭炎等西夏一品堂高手,更是陷入了絕望的泥潭。
五行旗精銳在顏垣、莊錚、聞蒼松指揮下,配合無間!
厚土旗弟子結陣如牆,巨盾層層推進,將西夏高手的沖擊死死擋住。
銳金旗刀手藏身盾後,刀光如匹練,專斬下盤關節。
巨木旗弟子則在外圍游走,長槍如林,配合奇門陣法,不斷壓縮西夏高手的活動空間。
更有方臘手中大刀勢大力沉,每一刀都帶著開山裂石之威;石寶的流星錘神出鬼沒,嗚嗚怪響攝人心魄;王寅的鋼槍如毒龍出洞,刁鑽狠辣!
西夏一品堂高手雖個個身懷絕技,但在這種鐵桶般的圍攻與陣法壓制下,顧此失彼,很快便有人慘叫著倒下!
威德法王被五名高手圍毆,猝不及防之下,竟被方臘一刀劈中肩胛,蕭炎的烈火掌被莊錚的刀鋒和數桿長槍逼得無法施展,手臂中槍,鮮血淋灕!
西夏殘兵更是不堪一擊,在吐蕃與明教聯軍如狼似虎的沖殺下,如同被割倒的麥子般成片倒下,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整個鬼哭峽,名副其實,化作了黃泉路、索命谷!
“撤!快向東撤!”萬象邪王眼見敗局已定,心膽俱寒!
他拼著最後一口邪元,硬生生震開明教教主緊隨而至的一記陰風掌,口中鮮血狂噴,嘶聲厲吼。
他與同樣狼狽掛彩的元限、歐陽雄等人合力,如同困獸般朝著兵力相對薄弱的東側缺口亡命沖殺!
所過之處,殘肢斷臂橫飛。
他們硬是用人命趟開了一條血路,帶著僅存的數千殘兵,丟棄了赫連鐵樹的棺槨和無數輜重,如同喪家之犬般,朝著西夏方向沒命奔逃!
“叛徒休走!追!”明教教主眼中殺意沸騰,豈肯放過這清理門戶的絕佳時機?
他一聲令下,明教與吐蕃聯軍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餃尾急追!
刀鋒所向,潰逃的西夏兵如同草芥般被收割,沿途尸骸枕藉,慘不忍睹。
一連數日,追亡逐北,直追至吐蕃邊境。
眼看就要將萬象邪王等殘兵徹底殲滅于吐蕃與西夏邊界。
明教教主正欲發動雷霆一擊,忽覺側翼山林中殺氣驟凝!
“咻咻咻咻——!”
一陣密集到令人頭皮發麻的箭雨,帶著淒厲刺耳的破空尖嘯,自密林深處暴射而出!
這箭雨不僅快、準、狠,箭頭更閃爍著妖異的幽藍與慘綠光芒,顯然淬有見血封喉的混合劇毒!
箭矢飛行軌跡更是詭異,竟帶著弧線,繞過前排盾手,直射中軍!
“有毒!結圓陣!”楚然厲聲示警,揮袖蕩開數支毒箭。
然而箭矢太過密集詭異,仍有不少明教弟子中箭,瞬間面色發黑,慘叫著倒地斃命!
緊接著,密林中蹄聲如雷!一彪人馬如同黑色的鋼鐵洪流,旋風般殺出!
這支生力軍盔甲鮮明,殺氣騰騰,與潰敗的西夏殘兵截然不同!為首一人,竟是一名妙齡女子!
她身著一襲緊貼曲線的玄色素衣,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曼妙身姿,臉上罩著一層薄如蟬翼的黑紗,只露出一雙眸子。
那雙眸子極美,卻冷得如同萬年寒潭深冰,漠然地注視著下方慘烈的戰場。
她騎著一匹神駿異常、通體漆黑如墨的異種戰馬,馬鞍旁掛著一柄造型奇特的彎刀。
“結陣!御敵!”明教教主瞳孔微縮,厲聲下令,目光死死鎖定那黑衣女子,心中警兆狂鳴!
然而,那女子並未直接沖陣。
她玉手輕抬,縴縴十指在身前結出一個詭異繁復的印訣,指尖幽光流轉,口中念誦著晦澀難明的咒語。
一股陰冷、粘稠、仿佛來自幽冥地獄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
“幽冥濁世,萬魂听令!縛!”
隨著她一聲清叱,其周身黑氣翻涌,數道肉眼可見的、如同活物般的漆黑鎖鏈憑空凝聚!
鎖鏈上布滿扭曲的符文,散發著吸噬生機的陰煞之力,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快如閃電般射向正欲對萬象邪王發出致命一擊的明教教主!
明教教主正全神貫注于萬象邪王,對這詭異邪術雖已察覺,但已然避無可避!
只覺一股陰寒刺骨、直透神魂的邪力瞬間侵入經脈,護體真氣竟如同沸湯潑雪般被迅速腐蝕消融!
他悶哼一聲,身形猛地一滯,體內真氣運行頓時不暢!
“天助我也!”萬象邪王這等梟雄,自然對殺機的把握妙到毫巔!
他眼中凶光爆射,不顧自身傷勢,將殘余的萬象邪罡催谷至極限,周身灰氣翻騰,凝聚于右掌。
他的真氣化作一只凝實無比的巨大灰色掌印,帶著移山倒海般的邪異巨力,狠狠印向明教教主因邪力入侵而露出的胸膛空門!
“ !”
“ 嚓!”
一聲令人心悸的骨裂悶響!明教教主如遭太古魔山撞擊,護體罡氣瞬間破碎,胸骨不知斷了多少根!
他狂噴出一口夾雜著內髒碎塊的鮮血,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他的氣息瞬間萎靡,面如白紙,顯然受了致命重傷!
“教主!”楚然、甦隱驚駭欲絕,目眥欲裂!欲飛身救援。
那黑衣女子卻已策馬立于高處,雙手印訣再變。
谷地中陰風驟起,卷起漫天沙塵,沙塵中竟幻化出無數面目模糊、淒厲哭嚎的鬼影,張牙舞爪地撲向明教高手!
同時,她麾下的西夏生力軍如同打了雞血,悍不畏死地朝著因教主重傷而陣腳大亂的聯軍沖殺過來!
楚然的乾坤大挪移被無形鬼影干擾,心神難寧;甦隱的聖火令灼熱也被陰風壓制。
五行旗陣型亦被沖亂,方臘、石寶等人雖勇,卻也感到一股無形的寒意侵蝕意志。
吐蕃兵首先崩潰,四散奔逃。
明教眾人見教主身受重傷,士氣瞬間跌落谷底。
在黑衣女子詭異莫測的法術和西夏生力軍的沖擊下,明教眾人只得護著重傷的明教教主且戰且退。
楚然、甦隱、昊天鬼王等高手斷後,奮力殺出一條血路,遁入了吐蕃與西夏邊境茫茫的戈壁荒野之中。
最終,找到一處廢棄的、透著陰森之氣的偏僻山莊內,暫且棲身。
那黑衣女子率軍擊退強敵,救下萬象邪王等殘部,返回了西夏都城興慶府。
萬象邪王、元限等人雖撿回性命,卻狼狽如喪家之犬。
面對梁太後的質詢,萬象邪王、元限等人將數十萬大軍覆滅、糧草盡毀的滔天罪責,盡數推給已死的赫連鐵樹。
萬象邪王痛斥赫連鐵樹剛愎自用,更繪聲繪色地描述慕容復如何“卑鄙無恥”地“暗殺”了大將軍。
梁太後端坐于瓖滿寶石的鳳座之上,鳳目流轉間帶著洞察人心的威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