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城那邊黑磚窯廠的案件,迅速開庭審理,一干黑磚窯廠老板和從案人員不是死刑就是死緩,罰沒財產和處于一定罰金。
這些黑磚窯廠所在的縣城官員,不少人被一擼到底,有些人直接面臨牢獄之災。
比如廖文被帶走調查之後,沒能放回來,遭遇了雙規處理,還將會被提起訴訟,面臨著牢獄之災。
梁安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並沒有感到意外,廖文的結局早已注定了。
哪怕沒有這件事情,廖文也不會在惠城呆多久,他的政敵掌握了他的把柄,人會被打發到偏遠縣城。
不過廖文仕途走到末路,廖家沒有翻身的可能了,他們這一輩就剩下廖勇一人,沒啥能力。
至于廖家二代子弟平平無奇,沒有幾個展現出經商和走仕途的天賦,完全依靠祖輩的余蔭過活著,翻不起風浪。
梁安感覺收拾廖家很簡單,但是林家就有點棘手了些。
林家是官倒出身,在計劃經濟年代憑借著手中權勢干起了官倒買賣,積累了原始資本,可比廖家強得太多。
何為官倒?可以理解為計劃經濟年代,哪些官二代建立公司,把國家計劃內的原材料指標,拿出來放到市場上賣,賺取巨額利潤。
那時候一個批件倒賣十次,也不是稀奇事,反正過手的人都能賺錢。
在計劃經濟時代結束,進入市場經濟時代,下海經商潮爆發的時候,林漢生抓住機會,迅速創辦公司,憑借雄厚資金,迅速嶄露頭角,把公司做大做強。
在八十年代末的時候,林漢生就已經擁有了千萬身家,成為海城商圈里商業大佬。
林家在海城下邊縣城中心,有一條街都是他們家的,光是那些商鋪樓每個月的租金都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除此之外,林家在海城的幾個公私合營的汽車客運站都有股份,還有有著靠近海邊的大片山地和灘涂,目前租賃給外地公司搞海產品養殖基地。
從這里可以看出,林家是地頭蛇,也的確是家大業大,老一輩積攢的家業不菲,林漢生也不是泛泛之輩,創辦公司成為行業內大公司。
更是在梁安的眼皮底下,讓東升公司借殼上市,增加了公司的實力。
林漢生這一路走來都是順風順水,唯一栽跟頭的是在南島開發房地產項目,套了幾個億的資金,灰溜溜跑海城。
梁安在海城的時候,打掉林家的地下vcd盜版工廠和兩家高級會所的灰產,斷了林漢生每年幾千萬營收的生意。
他從來沒有小看林漢生,也沒有覺得自己目前的實力,隨便可以把對方給捏死。
如今要做的是把東升公司逼入絕境,陷入資金危機,逼迫林漢生變賣其他產業,填補資金窟窿。
“咚咚!”
書房房門被敲響,陳染音推開房門,站在門外門口看著他。
一身職業裝,盤著長發,化了個淡妝,身上透著干練的氣息。
“媳婦,你怎麼回來了?”梁安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來。
“何嫂子和許皮條過來了!”陳染音淡淡地說道。
“許哥前幾天跟我提過,想不到這麼快就回來了!”梁安走上前,拉著她的手,往樓下走去。
一樓的大客廳里,許安國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瞧見兩人走下來,朝梁安擠了擠眉。
何惠對于這個軟糯的小家伙喜歡的很,把人抱坐在雙腿上逗弄著,完全不理會坐在一旁的丈夫許安國。
許安國也不敢吭聲,就怕惹怒母老虎,回頭被揍一頓。
“干媽給你帶了禮物哦,快看看喜不喜歡呀?”何惠滿臉笑容地抱著梁冬晴,看著她那肉嘟嘟的小臉,實在是太可愛了,忍不住輕輕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站在一旁的秘書見狀,急忙走上前,將兩只手拎著的禮物遞到了何惠面前。
梁冬晴見狀,開心地笑了起來,甜甜地說道︰“謝謝干媽!”
她眨巴著大眼楮,好奇地問道︰“干媽,這里面有沒有給我小姑姑的禮物呀?”
何惠微微一笑,摸了摸梁冬晴的小腦袋,溫柔地回答道︰“當然有啦!”
听丈夫許安國說過,梁安有個非常漂亮的妹妹,正在上大學呢。
這次來她特意準備了一份禮物,就是怕到時候去梁安家的時候,干女兒梁冬晴會問起這件事情。
“哇,太好了!”梁冬晴興奮地叫了起來,然後從何惠的腿上跳下來,像一只快樂的小兔子一樣,蹬蹬地往樓上跑去,嘴里還不停地喊著︰“我去叫小姑姑下來!”
梁安夫婦也走了上來,他們微笑著跟安國夫婦打了個招呼,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佣人見狀,迅速地給他們端上了茶水,禮貌地退了下去。
四人坐在一起,聊了好一會兒,待煮飯阿姨做好了飯菜,才移步到餐廳。
幾人落座之後,梁安吩咐佣人上樓,把女兒和妹妹喊下來吃飯。
很快,梁蕊牽著梁冬晴的手,從樓上走下來,來到了餐廳。
“小妹,這是許哥愛人何嫂子!”梁安給妹妹介紹道。
梁蕊一怔,感覺這稱呼有點奇怪,一般都是隨父家稱呼,喊許嫂子,怎麼喊何嫂子?
不過看到許安國規規矩矩地坐著,她立馬知道許安國是妻管嚴,便喊了一聲︰“何嫂子好!”
“好!”何惠面帶微笑,目光落在梁蕊身上,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後,連忙夸贊道︰“梁總,你這妹子長得真是太漂亮啦!我娘家有個佷兒,正在部隊里服役呢,而且也在京都那邊。等回頭啊,我給他們介紹認識認識!”
這話一出,梁蕊小臉泛紅,張口不知道說什麼,目光不由看向哥嫂。
對方是客人,她不好意思直接回懟,就怕得罪人。
“哎,我那佷兒可不得了啊,今年二十多歲,長得那叫一個英俊瀟灑……”何惠見狀,趕忙趁熱打鐵地繼續說道。
坐在一旁的許安國听了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想著你佷兒二十多,敢不說說具體一點,人家小姑娘才二十出頭,你那佷兒都二十八了。
許安國的這些想法自然沒能逃過何惠的眼楮,她看到丈夫這副表情,心里頓時就明白了他在想什麼。
于是,她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許安國一腳,同時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許安國被踹了一腳,雖然疼得齜牙咧嘴,但卻不敢吭聲,只能默默地忍受著。
“何嫂子,現在的年輕人都講究婚姻自由,咱們這些做長輩的就別過多地干預!”陳染音笑著說道。
“是啊“年輕人有年輕人自己的想法和選擇!”梁安也趕緊附和道︰“咱們動筷子,邊吃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