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兩眼呆滯地看著沖出去的凌序，完全不明白他在做什麼。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同時交代道︰“如果不敵及時撤退，那邊的麻煩處理完隊長他們就會支援這里。”
她可以死，但凌序不能死。
季曉甩動鏈刃將黑虎拋飛起來，鏈刃縮短收回手中，目光看向靳戈的位置。
正常情況下，以她的實力肯定是沒辦法抗衡皓月級的對手，哪怕對手是非戰斗型皓月級也難以匹敵。
因為皓月級是靈使超凡脫俗的分界點。
成為皓月級後，靈使本體可以不借助契約靈吸收運用靈能，融合狀態下更是能夠做到只使用靈能吊打絕大多數星輝級。
不過，要她拖延時間，還是可以做到。
她好歹每天都跟鐘宇對練，早已經熟悉了皓月級的手段。
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凌序真的有辦法可以解決掉那個大塊頭。
那種級別的防御能力，可不是靠一次又一次的復活就可以耗死的。
凌序快速奔跑，腳下用力凌空躍起，饕餮出現在手中，旋身劈砍。
黑虎在空中難以借力，只能蜷縮著身子，雙手護住頭部。
乓乓乓——
接連幾刀砍出，不出意外地，饕餮砍在他的粗壯手臂上連個傷痕都沒留下。
兩人同時落地，旋即拼殺在一起。
這一次沒有了靳戈的干擾，凌序憑借自己多變的能力以及靈活性，在近距離拼殺中完全不落下風。
靳戈察覺到凌序已經發現了黑虎的能力，抬手準備使絆子，卻被鏈刃纏繞住右手，輕輕劃過，手臂上留下一條口子。
“你的對手是我。”季曉冷冷地道。
“就憑你？”靳戈冷哼一聲。
一天之內被兩個星輝級瞧不起，他感覺自己臉面盡失。
是該好好找回一下場子了。
就拿這個守界人小妮子熱熱身。
至于黑虎那邊，他相信黑虎沒有問題。
視角轉到凌序這方戰場，經過幾回合的交鋒，凌序發現，黑虎壓根就沒到皓月級。
雖然他的每一拳都能帶動周圍空間中蘊含的靈能，但是還遠遠沒到靳戈那樣的程度。
他的境界通俗點講就是剛剛摸到皓月級的門檻，連半步皓月級都達不到。
不過即便如此，僅從靈能量和基礎身體素質來講，紙面實力依舊是高于凌序。
凌序唯一的優勢就在于他的能力多。
【超限】能夠短時間內大幅提高凌序的能力上限，相反，靈能消耗速度也是倍增。
所以他沒有讓【吞噬者】輔佐自己戰斗，而是將周圍一切能吞噬的東西全部吃掉。
綠化帶、垃圾、廣告牌、殘垣斷壁等等，甚至一般路過的各種蚊蟲也沒有被放過。
這要是在虛界就好了，虛界里什麼東西都能敞開了吃，但在現實世界難免會造成更大的損失，只得盡可能地吃一些便宜貨。
【貪婪】作祟的凌序心疼這些‘錢’。
但有一個好消息就是，天上的雨勢變大了。
雨季的華東地區，一場暴雨連下幾天都不奇怪。
傾盆而下的雨水成為了凌序豐厚的暴食值和靈能來源。
他能感覺到充裕的靈能通過【吞噬者】的轉化涌入體內。
【怒火】、【凝虛滯影】、【氣血沸騰】、【獸化】招式頻出。
每一次和凌序的交鋒都讓黑虎心力交瘁，措不及防，不禁有些頭腦過載，信息處理不及，甚至讓他忽視了【吞噬者】的存在。
媽的，這小子花招太多，不能被拉進他的節奏中。
黑虎怒罵一聲，氣血全開，身體溫度早已經超過人體承受極限，連血液都要沸騰了起來。
一拳干爆面前的虛影，下一瞬凌序突然闖入他的視野，一記凌厲的鞭腿甩到他的眼前。
黑虎抬手格擋，試圖抓住凌序的腿。
伸手一握，恐怖的握力絕對能把凌序的腿給捏斷，但卻又落了個空。
“尼瑪，又是假的！”
黑虎直接破口大罵了出來。
而此時，凌序的本體浮現，下蹲在地，一記掃堂腿重重踢在黑虎的腳踝，但他卻像是釘死在地面，依舊穩若泰山。
砰——
黑虎一拳朝著凌序的位置砸下，再次砸到虛影，地面留下一個深坑，只有凌序的聲音在四周幽幽響起︰
“你明明擁有堪稱無敵的防御能力，在面對攻擊時，又為何要做出防御姿態呢？”
嗤啦——
在黑虎抬手的瞬間，他的右手手臂上突然出現一道深深的血痕。
“藏頭露尾的算什麼本事？有種出來跟我正面對打！”
低劣的挑釁手段並沒有任何用。
金剛不壞的秘密被發覺，黑虎明顯變得急躁了起來，只能對著周圍的空氣無能揮拳。
空有一身力量無處使。
他知曉凌序只是光學隱身，可周圍有太多嘈雜的聲音干擾到他判斷凌序的位置所在。
就連天上的雨都被黑色的東西擋住，地面也沒有積水存在。
所有不利因素都在此刻倒向了他這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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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卻不知，這些對他來說的不利因素，都是凌序刻意創造的。
【吞噬者】遮擋落下的雨滴、【怒火】蒸干地面的積水。
一切，都是為了【凝虛滯影】能夠得到完美發揮，讓【朧月】的精神毒素蔓延，讓【攝魂鈴】能短暫麻痹黑虎的感知。
擁有的能力多並不意味著厲害，能夠根據情況合理利用每一個能力，這才是凌序想要達到的境界。
一切條件都準備就緒，現在，是獵殺時刻。
“你真的擁有絕對防御嗎？”
惡魔的低語在黑虎的耳邊響起。
早已經氣急敗壞的黑虎猛地朝著聲音的方向揮拳，但攻擊落空，下一秒，手臂傳來一陣冰涼。
他看見一條手臂凌空飛起，帶起一串血線在空中逐漸分成血珠，被從天空垂下的黑色觸手抓住，吞食。
黑虎咽了口唾沫，寒意從脊椎一路蔓延至頭皮，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的能力被凌序看穿了！
眉頭緊皺，表情愈發猙獰。
幾分鐘前能被他一拳錘死的小子此刻竟然在隨意玩弄他。
人生的大起大落就是如此。
黑虎甚至已經萌生退意，這種根本看不到有任何希望的戰斗太消磨意志了。
未知最為恐懼，而恰恰，他對于凌序的一切皆是一無所知。
他的意志在哀嚎、在抗議，甚至將凌序的存在妖魔化。
‘那根本就不是人！’
恐懼在腦海中蔓延。
而這一切，都是凌序在暗中使用【攝魂鈴】以及【朧月】帶來的效果。
潛移默化中的精神攻擊，最難讓人察覺和抵抗。
但黑虎並沒有就此放棄掙扎，而是蜷縮著身體，原地不動，最大化他的防御能力。
他干脆什麼都不做，等待靳戈解決掉對手，再來幫助自己解圍。
凌序見狀在遠處現出本體，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態。
他喜歡獵殺的感覺，尤其是獵殺強敵，看到敵人的態度由從容不迫轉變成驚慌失措的模樣，簡直不賴。
【傲慢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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