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凌序搖搖頭。
我剛剛出現幻听了？
可是不管怎麼仔細聆听，都無法再听到剛才的聲音。
“水月，你剛剛有听到什麼聲音嗎？”
“主人是指什麼聲音？”
“好像，有人在喊我。”
“沒听到，我只听到身後有不少戰斗的聲音傳來。”
是我听錯了嗎？
凌序再次看向溝壑對岸，剛才那種感覺已經消失。
但凌序並不相信什麼錯覺，他只相信自己的直覺。
虛界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吸引我。
沒有在邊界繼續逗留，凌序往回走去。
……
楊若琳挽弓射箭，一根金屬箭矢帶著破空之聲射出，命中空中比腦袋大一圈的丑陋蟲子。
箭矢穿透而過，蟲子崩潰消散。
隨即她目光緊緊盯著往高處飛去的箭矢，箭矢在空中一個一百八十度大回旋轉個彎，循著她的目光命中另一只蟲子。
【意念箭靶】這就是她契約靈的特殊能力。
箭矢也屬于契約靈本體的一部分，將箭矢射出去後，箭矢的運動軌跡會根據她視線聚焦之處而發生改變。
也就是說，只要將箭矢射出，之後要往哪射全憑她的眼楮。
可惜的是，目前控制精度比較差，她需要十分專注才能勉強做到控制。
箭矢飛出殺死了十幾只蟲子，隨後在她的控制下飛回到手中。
另一邊的兩個人也解決掉了目標。
“什麼嘛，完全沒壓力，虛界生物也沒啥可怕的。”
“以前看到這些蟲子我們都只有跑的份，就這種實力，正常人都能隨便對付呀，根本用不上治療。”
方圓圓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分鐘，焦急地道︰“我們這麼久才殺了不到一百只蟲子，時間上不夠啊。”
兩個小時一百只，要殺四千只也得八十個小時，三天時間，不睡覺也才七十二個小時。
肯定來不及。
方圓圓意有所指，楊若琳知道她想說什麼。
打到現在她們沒人受傷，之前預想的需要治療的情況也根本就沒有出現，所以，林嵐完全是多余的。
她們只要一直蹲在蟲巢附近殺蟲子就可以白拿一千點數。
要是帶上林嵐，任務就完不成了。
她們可沒那個自信去狩獵和自己同級別的虛界生物。
哪怕都說同級別是靈使更強，但不代表不會受傷，萬一不小心缺胳膊少腿，得不償失。
楊若琳收起手中的弓箭，走向隊伍後面的林嵐。
“林嵐，你看我們這邊都不會受傷誒，要不，你去加入別的隊伍吧，比起我們，別的同學可能更需要你。”
“對啊對啊，你是班上唯一的治療型，我們這邊沒什麼壓力，你還是去跟其他人組隊吧，我們不能獨佔你。”
“嗯好吧。”林嵐點點頭。
她知道這幾個人話中之意，無非就是嫌棄自己拖後腿。
之前說的漂亮話分明就是想獨佔自己的治療能力。
在發現用不上自己，就想一腳踢開。
心里雖然不滿，但林嵐也不敢說什麼。
反駁不了。
林嵐順著剛才過來的路往回走，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
“林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
轉過身，凌序在身後走來，他的契約靈則是騎在脖子上，看起來很開心。
“我想看能不能找人組隊。”
“我記得你不是已經組隊了嗎？”
“啊……那個呀，哈哈，可能跟她們不太合得來，我離隊了。”
“是被嫌棄了吧。”水月直白地道。
瞎說什麼大實話。
看林嵐那尷尬的笑容，凌序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過，她好歹也是班上唯一的治療型，應該不缺人會拉她入隊。
治愈型是和增幅型一樣稀有的輔助強化類別。
經常打游戲的都知道，在一個隊伍中，輔助能起到的作用有多大。
當然，前提是在懂得輔助價值的隊伍中，輔助才能發揮出她真正的力量。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水月的話戳中林嵐的內心，她有些羞愧地低垂著頭。
“走吧，你一個人危險，我送你回去。”
“嗯，謝謝。”
凌序走在前面，林嵐小碎步跟上，看著坐在他肩膀上的水月，眼底露出一抹羨慕之色。
這麼親密的關系……真好呀。
哎呀，那是他的契約靈，我在亂想什麼。
林嵐搖搖頭撇去心中多余的想法。
“凌序，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她打破沉默道。
“你問吧。”
“你是怎麼做到可以完全不在意周圍的啊？我沒法和班上的同學好好交流，沒辦法融入到她們的圈子中，總是覺得自己有些多余，跟誰都處不來。”
“朋友這種東西，可有可無，沒必要強求。強扭的瓜不甜，不僅不止渴，還澀口，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
他人即地獄。
如果不是真正確認與對方來往不會給自己帶來壞處，凌序是不會輕易與任何人牽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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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序繼續道︰“我討厭世界上絕大多數人，既然討厭他們，那我也就不需要在意他們對我的看法。”
林嵐細細咀嚼著凌序的話語。
但一想到自己這樣做，她心底就莫名沒有底氣。
“凌序你真厲害啊，我做不到像你這樣強大。不管做什麼事，我都總是會憂慮不安，更沒有勇氣去面對。”
不僅是實力上，在心態上也是如此。
令人憧憬。
與凌序相比，自己膽小、怯懦。
害怕失敗，害怕被討厭，害怕不被認可。
越害怕什麼，就越容易遇到什麼。
“你太在意別人的目光，在意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形象，生怕有一點做得不好就會被人討厭、被人說三道四。不覺得這樣會活得很累嗎？”
凌序一語中的，精準地說出了林嵐性格的本質。
像林嵐這樣的人，就是從小被家庭否認太多，缺乏自信，過度自卑，導致對認同感有病態的需求。
只是單純地說明道理，沒辦法讓她改變。
真正能幫助到她的辦法，只有讓她去做一些無法做到的事，然後獲得認同，才能一點點改變她的這種性格。
“主人，你要幫助她嗎？”水月在潛意識中對凌序說道。
共感狀態下，凌序的心思對水月來說幾乎是完全透明。
“不，我沒那個打算。而且，我也幫不了她。”
“我還以為你想把她變成忠實的僕人，天天壓榨她的價值呢。”
？？？
我就算不是什麼大好人也不至于這麼壞吧。
我自認為是屬于守序中立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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