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鐘宇難得享清閑，他也十分樂意給很可能成為未來虛狩的凌序留下一個好印象。
“今天問的問題夠多了，我需要消化一下，之後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再問吧。”
“嗯，很不錯的覺悟。”鐘宇對凌序是越看越欣賞，越看越喜歡，就跟看自己的兒子一樣，“一口吃不成胖子，反正你之後有什麼問題盡管問我，我知無不言。”
“所以，入學靈使學院需要辦什麼手續嗎？”
“不用，你的身份數據我已經轉發給學院了，等學院那邊安排好一切就會有專車來接你去到學院，那里一切都會給你安排妥當。”
終于說服了凌序，鐘宇松了口氣。
自己為國家尋找到了一個s級人形契約靈的靈使，這可是大功一件。
“真有效率啊，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底褲都給我查完了。”
“那是，你用手機瀏覽什麼網站我們都知道，只是懶得去管你而已。”
臥槽。
完了完了，這下子人格不保了。
“走吧，我開車送你們回去。賈天宇你就自己回去吧。”
“別啊鐘隊，你好偏心啊。我又沒車，我怎麼回去？”
“你不能自己打車回去？”
“好吧。”
“對了，別讓我在會所里逮到你。”鐘宇嚴肅地道。
賈天宇連忙擺手，“不會的不會的，我已經金盆洗手了。”
……
學校門口，凌序跟著鐘宇坐上了他的車。
凌序蒼蠅搓手，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那個，鐘叔啊，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
“能借我點錢嗎？”
“小事，你要多少，送你都可以。”
“不了不了，我雖然夢想被人包養，但不喜歡被人施舍，就是借點錢應急用，借個一千吧。”
貧窮使我謙虛、
“只要一千嗎？沒問題，你加我好友，我轉給你。”
鐘宇在查詢凌序資料的時候就了解到他的父親重病的消息，所以知道他現在很缺錢。
另外，凌序不知道的是，他的父親也已經被鐘宇轉移到更好的醫院，接受治愈型契約靈的治療。
不出一個月就能痊愈。
在治愈型契約靈面前，癌癥也算不上什麼絕癥。
這是他用來勸說凌序加入異策局的底牌，只是現在用不上了。
在送凌序回去的路上，鐘宇把這件事告訴了凌序。
在車上，思索片刻，凌序還是開口道︰“鐘叔，麻煩你轉個彎，送我去醫院吧。”
“好的。”
不一會，鐘宇驅車帶著凌序來到了異策局下京市軍區醫院。
跟在鐘宇後面，他來到了一個病房里。
走進病房，熟悉的兩個面孔映入眼簾。
望著病床上沉睡的父親以及頭發花白的母親，凌序突然感覺鼻子一酸。
在原本的世界，凌序的父母因為家庭不和已經離婚多年。
他也很多年沒有跟父母說過話。
知道這個世界的自己的媽媽照顧了重病的爸爸已經有了半年，凌序其實很想看看，自己的父母在平行世界關系可以好到什麼程度。
久病床前無孝子。
能夠照顧一個等同于癱瘓的病人半年，沒有深厚的感情真的很難做到。
“凌序？”
病房的門打開，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凌媽察覺到動靜抬起頭，意外地發現門口站著的是自己的寶貝兒子。
鐘宇沒有在旁邊，而是站在門口。
靦腆的凌序沒有走上去擁抱母親，從小到大他就沒有和家里人擁抱過。
他只是平淡地問道︰“媽，我爸怎麼樣了？”
“你爹他沒事，已經好很多了，現在只是睡著了。醫生說是再有一個月就能出院。”凌媽笑著說道。
“那你呢？”
“我，我能有啥事啊，挺好的。對了，這小女娃……”凌媽轉頭看向凌序身旁牽著他手的小女娃，轉移話題道︰“你什麼時候有的女兒啊，長挺俊。這都歲數不小了吧，怎麼都不跟我們說一聲啊。”
“媽，她不是我女兒，她是……是鐘叔的女兒，就是送我爸到這個醫院的那個叔叔。”
“哦，是他的呀，他女兒長得真好看。對了，你鐘叔他沒來嗎？”
“沒有，他是軍人，平時比較忙。”
“我跟你說啊，你鐘叔他人真的好，說是你爸他以前為國家工作過，不僅免費讓你爸他住進這個醫院，還請了靈使給你爸爸治療，你要好好感謝他啊。”
“嗯，我知道的媽，你要多注意休息啊，今晚我來照看我爸吧。”
“我沒事，我身體好得很。張老師剛剛給我打電話了，她說你終于肯去學校上學。你學業重要，你爸這邊我看著，沒事的。”
“對了媽，有件事要跟你說，我也成為靈使了，所以之後就要轉學，去翰晨學院進修。”
“誒？”楊雯潔的臉上明顯掛上了擔憂，她小心翼翼地詢問︰“是……是什麼類型的啊？”
“是功能型的，跟我爸一樣，將來我可以做工程師，老吃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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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好事啊，我們凌家真是祖墳冒青煙了，連續三代人都是靈使。那你要好好學習，報效祖國啊。”
“嗯嗯。”
“……”
之後凌序和媽媽聊了很多很多。
他二十年的人生，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和媽媽聊過這麼多。
離開前，他回頭望著母親瘦小的身體，心里突然感慨。
這個世界的‘我’，真是讓人羨慕。
老師、父母都這麼關心自己卻不自知，將自己的寶貴的情感全部寄托在一個爛破鞋身上。
愛是那麼不值一提，畢竟總是流向最不缺的人身上，而源頭又總是最缺的人。
父母愛你，他們又何嘗不需要你的愛呢？
凌序握緊雙手。
這一次，他有力量可以守護住以前只能眼睜睜看著它離開的東西。
……
華北1級聚集地，
上京市，
異策局最高總局。
純白色大理石的建築典雅華麗，光滑錚亮的地板磚倒映著天花板上懸掛著的、按照北斗七星布局排列的巨大球形燈泡。
中央到前台的區域無比寬闊，在中間區域的廣闊空間，有著虛界內某一處地界的全息投影。
兩個滿頭花白但神采奕奕、看起來很年輕的百歲成年人，在邊緣的休息區域對坐著，中間的茶幾上擺放著一桌象棋。
此時，兩人都沒有在對弈，而是看著手中的一份人物簡歷。
姓名︰凌序
年齡︰二十歲
性別︰男
契約靈︰唐刀——人形
契約靈能力︰預測為具備吞噬者虛界生物的能力
契約靈資質︰s
居住地址︰華東1級聚集地、下京市、c區、北城街38棟201號
特注︰兩歲時被養父母凌雲志、楊雯潔從下京市兒童福利院領養。
“他的親生父母能調查到嗎？”其中一個有著夸張肌肉線條的男人嘀咕著。
在他身後，秘書長恭敬地道︰“回白虎大人，不明。在那所孤兒院只能調查到，他是在十九年前發生于下京市的一場獸潮中被孤兒院院長發現的幸存者。”
“第四位人形契約靈嗎？”坐在被尊稱為白虎的男子對面的眯眯眼，微微睜開眼楮，“他需要多久，才能走到我們這個位置呢？”
“你這麼看好他？”白虎戰術後仰。
他們這幾個人坐到如今的位置，可不只是靠天賦。
在他們的時代，也有不少天賦不輸自己的人，卻半路夭折。
只有活下來的，才配得上天才。
“華夏第四位人形契約靈，當然是想特別關注一下了。有沒有辦法給他弄到我的丹青學院來啊，小秘書。”
“玄武大人，這恐怕不行，青龍大人昨天就已經即刻前往華東聚集地了。”
“真讓那家伙撿到寶了。”玄武幽怨地說著，手上卻是悄悄地在棋盤上推了一下。
白虎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又將推動的棋子擺放回去，“你個眯眯眼陰暗逼，一天到晚就喜歡搞這些小動作，虧你還是玄武虛狩。而且，你丹青學院今年不也招了一個雙生s資質的契約靈嗎，我都沒饞，你還先眼饞上了。”
“雙生契約靈，可惜不是人形啊。”
“人形雙生，歷史上從未有過，也不可能會有的。”
“誰知道呢，沒出現過不代表沒有呀。”玄武虛狩小聲揶揄道，隨後伸手挪動一枚棋子，“將軍。”
“你媽的，明明能跟我玩腦子，卻還要搞小動作。你心真髒啊。”
玄武推了推眼鏡，不以為然地笑道︰“只要能贏，手段並不重要∼”
一旁的小秘書看著兩個位于靈使頂點之人，卻如孩童一般拌嘴，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暖流。
一開始她在接到這份工作的時候，都听說五位虛狩都性格古怪，她還有些害怕，生怕做不好秘書工作。
但現在看來，她覺得，沒有比這更好的工作了。
白虎，好斗且心直口快。
玄武，沉穩且心思縝密。
兩人完全就是相反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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