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序突然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他的契約靈，難道是虛界生物？
“小伙子，你這妹子怎麼連碗筷都給我吃了呀？她這是什麼鐵齒銅牙？”面館老板看著桌面上散落的湯汁以及碎瓷片，心里說不出的心疼。
“不好意思老板，我賠給你。”凌序不斷地點頭哈腰，賠禮道歉，只希望自己態度好點，老板能少要點錢。
“哎，看你也是個學生我就不要你賠償了，倒是你這妹子，牙齒沒問題吧？”老板是個中老年人，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頭發已經白色居多，慈眉善目。
“沒事沒事，您不用擔心，實在不好意思。”
饕餮也羞愧地低著頭，將嘴里剛剛塞進去的碎瓷片吞下。
“沒事就好。”老板將垃圾掃進垃圾桶里，轉身回到了後廚。
凌序領著饕餮從面館里出來，呆呆地望著饕餮。
“你的腸胃還好嗎？”
凌序不禁好奇。
之前吃紙就算了，現在連碗都吃，這不是跟描述中的虛界生物一個樣嗎？
虛界生物可是連石頭也吃的怪物。
“饕餮沒有腸胃。”小蘿莉搖搖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饕餮什麼都能吃。”
一副天然呆的模樣看得凌序蘿莉控的病犯了。
饕餮能感知到凌序的意識，反過來凌序也能感知她的意識。
凌序在心里感受著饕餮的存在，突然像是有了精神連接一般，和饕餮共感上。
他這才了解到，所謂的暴食，真的就是什麼都吃。
那自己也就不用特地用人類的食物投喂她了。
路邊的花花草草，都可以用來喂她。
悠然地走在街上，凌序突然听到一聲尖叫。
而隨著第一聲驚叫，周圍的驚呼聲此起彼伏，開始有混亂的人群往凌序的方向跑來。
凌序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向人群，視野游移，很快就看到了令人群驚叫的源頭。
在遠處二十多米外的高空，一個扭曲空間以及周邊光線的長條狀深色物體出現，隨即如同一只巨大的眼楮睜開。
那就是連通兩界的虛空裂縫。
長達十多米的巨大裂縫張開，下一秒，一只龐大的觸手怪物從裂縫中緩緩爬出。
觸手有三條，每一條都粗壯如巨型橡皮管，最粗的地方直徑恐怕有三四米。
連接三條觸手的中心部位，是一個巨大的肉瘤，體態如大象般龐大，在肉瘤的中心，有一張全是鋒利牙齒的巨大嘴巴。
嘴巴里面還有許許多多的細小觸手，仔細一看會發現在那些觸手的末端有著一個個小巧的眼球。
在數十個眼楮的鎖定下，觸手將目所能及之處的所有東西都送進口中，每吃一口，觸手怪的體型都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大一圈。
刺耳的警笛聲頓時響起。
逃亡的人群不斷從凌序身旁跑過。
出于好奇站在原地觀察虛界生物的凌序這才回過神來，現在不是吃瓜看戲的時候。
他一把抱起饕餮，就準備跟隨人流一起逃跑。
但這時，他懷中的饕餮伸出右手，指向不遠處的虛界生物說道︰“主人，我要吃那個。”
“我 個親娘啊，我們過去是給人家吃的啊。”
沒有在意饕餮的暴論，身體素質優秀的凌序跑得飛快，但，不出意外的話，意外馬上就來了。
一瞬間，凌序只感覺自己的視線延展，呼吸和心跳也都慢了數倍，只有意識思考的速度正常，仿佛時間被凍結遲緩。
偌大的街道，頓時變得空無一人，視線之內，皆變成了一片精致的灰黑色。
回過神來，本該在遠處吞噬著車輛和苦逼打工人的觸手怪竟然在一瞬間來到了凌序前面，高懸在面館上空。
口腔中數十根帶著眼球的觸手全都鎖定在凌序身上，發出刺耳的尖銳爆鳴聲。
一根觸手快速向凌序的位置拍打而來。
不好！
察覺到危險，凌序將饕餮緊緊抱在懷里，往側面翻滾，躲開了觸手的攻擊。
沒時間猶豫，凌序趕緊爬起來，蛇皮走位，躲開一輪接一輪的攻擊。
還沒等凌序沾沾自喜，剛才那如同慢放一般的時間遲滯再次出現，周圍的一切再次變成了灰黑色，時間的齒輪，在此刻減慢的轉動速度。
但，未知觸手怪的行動卻不受影響。
巨大的觸手朝著凌序拍來。
丸—辣—！
凌序思考進行得很快，但身體卻無法跟得上意識的速度。
就在這危急時刻，凌序懷中的饕餮也不受影響，她雙手抓著連衣裙的領口，往下一拉，露出光潔的皮膚和鎖骨。
兩人的周身也逐漸出現一團漆黑深邃的不知名物質將他們包裹起來。
在饕餮的胸口中間，一道暗紅色的光芒亮起。
凌序隱約看見，那暗紅色的光芒中，有一把刀柄在緩緩凝聚。
沒多想，他伸出右手抓住刀柄，一股熱流順著刀柄逐漸流遍全身。
隨著凌序用力，刀身一點點從饕餮體內拔出，饕餮臉頰泛起紅霞，發出一聲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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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劍身的緩緩出現，饕餮的人形身體也逐漸消失。
凌序用力一拉，一柄通體漆黑、刀身上有著如同血管一般的紅色脈絡、渾身縈繞著暗紅色光芒的唐刀出現在手中。
凌序感覺自己的身體輕盈了不少，動作也不像剛才那般緩慢。
觸手怪的攻擊落在了一團漆黑的物質外殼上，沒能對拔刀的凌序造成影響。
隨著灰黑色的暗潮褪去，剛才行動迅速的觸手，在此刻凌序的眼中變得慢了下來。
第二波攻擊到來，凌序輕輕一跳，直接躍起數米高，越過攻擊而來的觸手，在十多米遠的地方落下。
臥槽，這就是靈使嗎？
原來和契約靈一起戰斗是這樣子的形式，我的小蘿莉，變成了一把刀！
凌序只覺得這種感覺十分新奇。
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個‘爽’字。
太爽了，身體很輕，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
“主人小心。”
腦海中突然響起饕餮的聲音，凌序看向身後，觸手怪的攻擊接踵而至。
後跳躲避，但還是被擦中了身體，在空中失去平衡，凌序重重地摔在地上，滑行了數米，衣服都磨破了。
嘶哈——
有點疼……
沒有喘息的時間，怪物的攻擊如潮水般持續涌來。
以往只接觸過街頭斗毆的凌序沒有一丁點戰斗經驗，只能來回躲閃，這導致他挨了兩下，身上就掛彩。
不過並沒有明顯的疼痛。
逐漸適應了強化後的身體，凌序不再躲閃。
他知道一味地躲避不是辦法，必須反擊。
右手握緊饕餮，在觸手攻擊到來之時，一刀斬過，鋒利的刀刃如同納米絲線切割豆腐般，輕松切開粗壯的觸手。
好鋒利！
凌序甚至都沒怎麼用力。
這時，之前保護自己的那團漆黑物質又從饕餮的刀鐔中發散涌出，迅速將地上掉落的觸手包裹、吞噬、消化。
【暴食值+2】
伴隨著漆黑物質回到刀身，凌序能感覺自己的力量得到了小幅度的提升。
這就是饕餮的特殊能力【吞噬者】的效果。
吃得越多，饕餮能給予凌序的力量就越大。
能贏！
一鼓作氣，凌序追擊而去，以觸手作為跳板，在觸手怪的身上閃轉騰挪，每一次躲閃都會用身體帶動著刀刃切割觸手。
這一輪攻擊下來，就只剩下一條完整的觸手。
觸手怪抓起周圍停靠的車輛就往嘴里送，咀嚼兩口吞下，隨後一條觸手在幾秒內就再生完成。
好強大的再生能力。
不過可惜，饕餮天生就是再生能力的克星。
凌序故技重施，在觸手上來回跳躍，不過這一次他的目標不是觸手，而是本體的肉瘤。
目標直指根部，凌序果斷揮刀，隨著兩道暗紅色的刀光亮起，兩條觸手皆被斬斷。
觸手怪發出刺耳的尖叫。
凌序喚出【吞噬者】，將觸手怪的核心肉瘤以及周圍散落的觸手吞下，無法再生。
饕餮可以消化一切，就連虛界生物也不例外。
戰斗結束。
凌序的第一場戰斗，華麗落幕。
光芒一閃，饕餮從手中脫出，變回蘿莉的形態。
凌序還沒從戰斗中完全緩過神來。
也不知道是這只虛界生物太弱還是自己太強。
總之凌序沒有感受到什麼壓力，但是心髒跳得很快。
見裂縫中沒有再出現新的怪物，凌序帶著饕餮離開了原地。
就在他離開後沒兩分鐘，四個穿著黑色特殊制服的人從十層的高樓上跳下，安穩落在地面，發現周圍只剩下一片狼藉。
從周圍散落的汽車碎片以及附近高樓上的撞擊痕跡看得出，此處剛剛經歷過了一場戰況慘烈的戰斗。
“鐘隊，好像有人捷足先登了。”隊伍中，一名短發的女生愜意地嚼著泡泡糖，表情有些失望。
手中的鏈劍逐漸縮短、變細，最後變為一條黑色的蛇纏繞在手臂上。
“不是說有一只實力預估為燭火級朔階的觸手種虛界生物出現嗎？怪呢？”另一名年輕的黃毛男子說道。
在兩人中間，為首名為鐘宇的高大男子思索片刻後，說道︰“燭火級的虛界生物，普通的熱武器基本無效，看樣子是有非在編的靈使來過，而且實力還不錯。”
“說不定是好幾個呢，畢竟沒有加入異策局的靈使一抓一大把，我們又無法準確知曉他們會在什麼時候覺醒。”黃毛男子雙手抱著後腦，隨口一說。
“如果是未在編的靈使，得想辦法尋找到他們，並且邀請加入異策局保護起來，著重培養。”鐘宇眉頭緊皺，“最近虛界又開始活躍了，第二次大災害很可能會在不久之後的未來降臨……”
“我們異策局的人，能不能活過明天都不知道呢，隊長你真是杞人憂天。新覺醒的靈使，學校會替我們篩選，想這麼多干嘛。又不會有超過二十歲才覺醒的靈使。”
“去附近找找看有沒有能夠拍攝到這一片的監控攝像頭。”
“是。”眾人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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