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廠。
李建業掛斷電話，臉上的愁緒不減。
本來都徹底放心漁威的船體防銹油漆，覺得不會像之前的碳縴維魚竿等產品一樣，突然整波大的。
哪曾想……
安安穩穩的這段時間，是在蓄力，憋大招呢！
他嘆息一聲，對坐在對面的楊威說道。
“楊總師，只怕我們又大意了。”
“李陽同志研發出來的油漆，也不是普通的東西啊！”
李建業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
楊威總師了解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听到他這麼說，哈哈大笑，笑聲爽朗。
“習慣了習慣了……”
“李陽同志的本事本就不一般，搞出來的產品，自然也不能等閑視之。”
“倒是我們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如今才讓粵省海事管理所的同志發現漁威船體防銹油漆的不凡。”
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他雖然身心疲憊，但忽然听到大院傳來的消息，告知漁威的船體防銹油漆又現異常，竟然在民用最高級別的相控陣雷達下，實現雷達隱身。
有了李陽其他產品的‘前車之鑒’，楊威得知這個消息，非但沒有感到緊張，反而十分期待。
他喝了一口熱茶，渾濁的眼球中，帶著一抹奇異的色彩，問道。
“建業，按照大院以及粵省那邊傳來的數據，涂裝了漁威油漆的船只在雷達的掃描下完全隱身。”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漁威的船體油漆，達到了軍工級別的雷達隱身標準？”
“換句話說，漁威的油漆，正是601所遲遲無法突破，且我們一直所尋求的最新戰機隱身材料？”
聞言。
李建業腦中轟然炸響，老臉駭然的看向楊威。
這是真敢想啊！
就一民用的船體油漆，竟然想著是戰機的最新隱身材料……
原本覺得，自己認為漁威這款油漆有望成為軍工涂料的替代品已經是想得非常大膽。
沒想到。
楊總師比他還要膽子大！
李建業眼神幽幽的看著楊威。
不過……
話又說回來，若是真的如此，龍國的戰斗機水平，將會提高一個層次。
以後的空域對抗，龍國就不單單只是與鷹醬國掰手腕，而是實現趕超，絕對壓制！
想到這。
李建業心中無法平靜。
目光閃爍，語氣莫名喃喃一聲。
“希望如此……”
……
翌日。
早上，六點。
漁威總部，辦公室。
李陽坐在椅子上，神情十分嚴肅。
以往這個時間，他還在周公夢蝶。
但就在一個小時前，李陽先後接到範小虎、李建業等人的電話。
告知他一件事︰
漁威的船體防銹油漆，出問題了……
李陽睡意頓無，連洗漱都沒來得及，便來到辦公室，等待上級的指示。
“系統出品的東西，果然非同尋常。”
“只是沒有想到，這次竟然會如此夸張。不過是油漆而已，竟然還能在雷達掃描下，實現隱身……”
他哭笑不得，面露無奈。
出于之前那幾款產品的經驗，在系統獎勵這款船體防銹油漆的時候，他便有所懷疑，會不會又是打著民用的幌子，實則是軍工級別的材料。
所以，他才會想著讓李建業幫忙，找專業一點兒的檢驗機構，進行測驗。
李教授也的確找了專業機構，還是國家級軍工研究所601所，幫忙對漁威的船體油漆進行了全面測驗。
得出的檢驗結果是，他的這款油漆，並沒有特別之處，只是品質好一些。
601所的專業性、權威性擺在那，李陽懸著的一顆心，漸漸放下。
所以……
他大膽的與海鴻進行商業競爭，在這個強大對手的競爭下，強勢搶過一部分市場，慢慢站穩腳跟。
然而。
正想大展拳腳的他，卻突然得到了這麼一個消息，實在令人唏噓。
李陽想著正出神，這時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隨後趙輝從外面走進來，手中拿著一部專用機。
“李董，601所李院士的電話！”
趙輝將手機遞給他。
李陽回過神，拾掇一下情緒，接過電話，問候道。
“李院士，您好！”
電話里頭傳來李向國的聲音。
“李陽同志，想必事情你已經听說了。”
“閑話少敘，我們直接說正事。”
“上次的測試，乃是我學生接手。因為一些原因，導致他疏漏了部分測試項目。這是601所的過錯，是601所工作上的不認真。。”
“現在事情緊急，首先需要弄清楚漁威的油漆具體是個什麼情況，等事情解決後，我再親自向你道歉。”
“所以，能麻煩您再寄送一份樣品過來測驗嗎？”
今早上的時候，他把劉瀚文叫了過來，問清楚了事情的緣由。
因為劉瀚文會錯了他的意思，只是對漁威的油漆進行了常規性項目的測驗。
李向國心中雖氣，但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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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當初他也抱有一絲這樣的想法，沒有太重視漁威的油漆。
不然的話，也不會發生現在這一系列事情。
李陽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也沒有將601所的不小心放在心上。
他點頭同意。
“李院士，沒問題！”
“我這就去準備樣品，親自送過來……”
李向國稍稍松了口氣，感激道。
“有勞李陽同志了。”
“我會與上級實時聯絡，告知情況，讓江省機場配合，為你備一架專機，直達601所。”
“早做測驗，早出結果！”
李陽頷首。
掛斷電話，立即便去準備。
隨後。
與趙輝一起，乘坐軍方專用防彈車，朝機場趕去。
專機平地起飛，沖向藍天，朝601所飛去……
另一邊。
601所。
將相關情況與上級匯報後，李向國放下電話听筒，揉了揉太陽穴，滿臉疲憊。
抬頭看了眼站在面前的劉瀚文，有些無奈的問道。
“當初你在測驗漁威油漆的時候，真就沒有發現一絲異常嗎？”
劉瀚文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搖頭道。
“老師，真沒有啊！”
“當時測試完後，周樂師弟正好要用實驗室，我就離開了，從始至終就沒有看到有異常數據。”
李向國皺眉。
“示波器等儀器的圖形你就沒觀察一下？”
聞言。
劉瀚文眼神一晃，突然想起了什麼。
“我想起來了，實驗最後我本來打算看看這個材料的信號反饋曲線圖會是怎樣，然後把樣板放在半波振子天線面前。”
“但後來周樂師弟進來，想著他要用實驗室，而且覺得這材料估計也沒什麼特別之處，一時間就忘了這回事。”
“至于它的信號反饋曲線圖，周樂師弟應該清楚……”
李向國听到這，立即打電話將周樂也叫過來。
等他到來後，劉瀚文直接問起了那天的事情。
“周樂師弟，那天我走後，那塊樣板上信號反饋回來的曲線圖是什麼樣？”
周樂不明所以，但看到師兄和老師都一副很嚴肅的表情，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形。
“曲線圖？那塊樣板根本沒有曲線圖啊？”
“空蕩蕩的，像是沒有反饋信號一樣，我以為是示波器壞了，後來還申請換了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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