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四個包子,兩個茶蛋。兩碗豆腐腦。一碗甜的。” 就在杜琳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房冬至的時候,一旁的豐谷大大咧咧地開口了。
房冬至一听,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提高音量說道︰“啥玩意?沒有甜的豆腐腦!” 說完,也不等豐谷回應,轉身便徑直進屋去了。
杜琳一臉疑惑地看向豐谷,輕聲說道︰“我不吃甜的。”
豐谷嘿嘿一笑,臉上帶著一種期待的表情,趕忙解釋道︰“我吃,杜組長。都說甜的挺好吃的,我也想嘗嘗鮮。您別見怪啊,我可不是什麼奇怪的人。”
不多時,房冬至端著一個大托盤從屋里走了出來,托盤上整整齊齊地放著剛剛豐谷點的東西。他將托盤放在桌上,說道︰“兩碗豆腐腦,沒有甜的現成的。” 接著,又伸手拿過來一個白糖罐,“白糖,自己加吧。”
杜琳拿起一個包子,一口咬下去一半,慢慢嚼了幾口,由衷說道︰“老板,你這包子還挺好吃的。”
房冬至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客氣地回應道︰“客氣了,好吃,你就慢慢吃。” 說完,便站在一旁,開始有條不紊地整理起周圍的東西。
很快,倆人吃完了早餐。杜琳拍了拍身上的碎屑,開口道︰“老板,結賬。”
房冬至停下手中的動作,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然後脫口而出︰“四個包子,兩個茶蛋。兩碗豆腐腦。一共十塊。”
杜琳從口袋里掏出錢,遞給房冬至,看似不經意地說道︰“老板,我看你手藝這麼好,是不是在市里有攤位啊。”
房冬至接過錢,一邊把錢放進兜里,一邊回答道︰“有啊,你去過?”
“啊,沒有,” 杜琳笑著說道,“就是感覺你這麼好吃的包子,不在市里弄個小店,實在太可惜了。”
房冬至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啥小店啊,就是推個車賣賣。弄個店,事兒太多,又是房租又是裝修的,我這小本生意,折騰不起。”
“是這樣啊。” 杜琳點了點頭,接著話鋒一轉,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老板,我們是省里來的,想問一下,你前天早上八點多的時候,是不是看見一輛面包車停在你攤位的對面。”
房冬至一听,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咋滴,你們是警察啊。我哪記得那麼多事情。每天人來人往的,誰能記得住車啊。”
“豐谷。” 杜琳微微轉頭,向一旁的豐谷使了個眼色。豐谷心領神會,立刻從口袋里掏出警官證,嚴肅地說道︰“省公安廳的,請你回憶一下前天早上八點多你是否看見了停在你攤位面前的面包車。”
房冬至盯著警官證看了幾秒,臉上的不耐煩瞬間消失,換上一副略帶討好的笑容,說道︰“還真是警察同志啊,呵呵,我就說嘛,都這個時候了,誰跑到這里找東西吃。讓我想想啊,八點多,八點多...... 那個時候我基本就收攤了,面包車,面包車...... 哦,好像是有個面包車,不過我記得不太清楚了,應該是在我這吃早點的一個男的,一直等到車來他才走的。我想起來了,對,那個男的還找我借了個小凳子呢。”
杜琳聞言,趕忙從包里拿出牛建兵的照片,遞到房冬至面前,說道︰“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房冬至接過照片,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撓了撓頭說道︰“有點像,是不是我還真不敢確定,我一天早上見的人太多了,我要是都記得,不成照相機了。呵呵。” 房冬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當時有沒有看清車里有幾個人,大致是個什麼模樣。” 杜琳繼續追問道。
“你別說,” 房冬至微微眯起眼楮,努力回憶著,“我當時還真抬眼看了一會,我記得車里有個人帶著墨鏡,伸手拉了一把這個人。” 說著,他指了指牛建兵的照片。“具體啥模樣,我再仔細想想啊,是個男的,挺瘦,穿一身黑衣服,里面是白襯衫,我當時還想呢,這他媽整的跟電影里的保鏢似得,真能裝。”
“那當時,他們說什麼話了嗎?” 豐谷在一旁緊追不舍。
房冬至思索了片刻,緩緩說道︰“沒有吧,我不太記得了。不過那個客人上車後還跟我打了聲招呼,笑了一下。就記得這些了,警察同志,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杜琳和豐谷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失望。不過雖然房冬至提供的信息有限,但對于他們的調查來說,每一個細節都可能是解開謎團的關鍵。
杜琳和豐谷站起身來,杜琳臉上掛著微笑,真誠地對房冬至說道︰“謝謝你了老板,以後我們要是有時間,肯定去你市里的攤位吃包子。你這手藝,我們可忘不了。”
房冬至笑著回應︰“行 ,歡迎二位常來。”
二人告別房冬至,離開了三道崗村。車子緩緩啟動,行駛在鄉間小路上,車窗外的風景快速向後掠過,揚起一片塵土。杜琳靠在座椅上,思索片刻後,掏出手機給鐘浩岩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杜琳說道︰“頭兒,這次收獲不大,沒得到什麼特別有用的線索。不過從房冬至的描述來分析,接走牛建兵的人應該是有組織的。他說來人穿著黑墨鏡、黑西服,里面配著白襯衫,那模樣,妥妥的保鏢形象。”
電話那頭傳來鐘浩岩沉穩的聲音︰“嗯,看來這背後的人不簡單啊,不是一般的小角色。你們接下來繼續展開調查,重點看看那輛車的歸屬,還有他們離開後的去向。他們這麼明目張膽地玩失蹤,我總覺得透著一股古怪,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很明顯,他們似乎就是希望某些人看見他‘失蹤’這件事。”
杜琳眼楮一亮,不禁笑了起來,說道︰“有道理啊。你別說,我還真沒往這方面想。要不怎麼說你是頭兒呢,哈哈哈。”
一旁專心開車的豐谷听到杜琳的笑聲,好奇地問道︰“鐘組說啥了,給你樂成這個樣子。”
杜琳白了他一眼,說道︰“好好開車。” 然後對著電話說道︰“頭兒,那就這樣,後續有情況我再及時向你匯報。”
鐘浩岩在電話那頭應道︰“好,你們注意安全,有任何風吹草動,第一時間聯系。” 杜琳掛了電話,轉頭看向窗外,心中暗自思索著接下來的調查方向,車子繼續向前行駛,帶著他們對真相的執著探尋,駛向未知卻又充滿挑戰的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