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老二站在祠堂門口，目送著一眾族人陸續離開。他們的臉上依舊掛著諂媚的笑容，嘴里說著恭維的話，仿佛剛才的會議不過是一場再平常不過的家庭聚會。然而，聶老二心里清楚，這些人不過是牆頭草，風往哪邊吹，他們就會往哪邊倒。只要利益足夠，他們隨時可能背叛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回到祠堂內，點燃了一支煙。煙霧繚繞中，他的眉頭越皺越緊。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里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仿佛有什麼事情正在脫離他的掌控。
“生子呢？”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兒子，那個一向讓他頭疼的混賬小子。自從昨天下午，聶蓮生帶著猴子出去“辦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傳回來。按理說，這種事情聶蓮生早就輕車熟路，不該拖這麼久。
聶老二掏出手機，撥通了聶蓮生的號碼。電話那頭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又撥通了猴子的號碼。結果一樣，關機。
“不對勁……”聶老二低聲喃喃，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出祠堂，對守在門口的心腹說道︰“備車，去蓮花縣！”
夜色深沉，蓮花縣的街道上零星閃爍的路燈，顯得十分的晦暗不明。但聶老二卻無心考慮這些與他無關的事情。他的車一路疾馳，最終停在了一處僻靜的私人會所前。這會所外表低調，但內部裝修極盡奢華，是蓮花縣權貴們私下聚會的地方。
聶老二下了車，徑直走進會所。門口的保安顯然認識他，恭敬地為他開門，並低聲說道︰“聶二爺，李老板已經在等您了。”
聶老二點了點頭，快步走上二樓。推開一扇雕花木門，他看到了正坐在沙發上品茶的李廷生。李廷生年近五十，身材微胖，臉上總是掛著和藹的笑容，但那雙眼楮卻透著一股精明與狠辣。
“二哥啊，這麼晚了，怎麼有空來找我？”李廷生放下茶杯，笑眯眯地問道。
聶老二沒有寒暄，直接坐到他對面，沉聲說道︰“我的縣長大人啊，出事了。”
李廷生的笑容微微一滯，但很快恢復如常︰“哦？什麼事能讓二哥這麼著急啊？”
“我那個混賬兒子還有他那個跟班猴子失聯了。”聶老二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焦躁，“他們的手機都關機了，我懷疑他們可能被警方盯上了。”
李廷生聞言，眉頭微微皺起，但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他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說道︰“二哥啊，你先別急。小生子那孩子機靈得很，說不定只是手機沒電了。”
“不可能！”聶老二打斷了他的話，“小生子做事一向謹慎，絕不會讓手機關機。而且，猴子也跟著失聯了，這絕對不是巧合。”
李廷生沉默了片刻，終于放下了茶杯，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幾分︰“二哥，那你的意思是，警方可能已經盯上我們了？”
“不是可能，是肯定。”聶老二咬牙說道，“你早些時候，不是告訴我說省里派了個調查組下來，專門調查蓮花縣的事。如果蓮生和猴子落到他們手里，那有些事情，就不好辦了，一旦他們受不住，後果不堪設想。”
李廷生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面的夜色，低聲說道︰“二哥，你知道的，我們的事情牽涉太廣，一旦暴露，不僅是你我，整個蓮花縣的格局都會天翻地覆。”
“所以我才來找你！”聶老二也站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李縣長，你在縣里人脈廣，消息靈通，能不能想辦法打听一下，蓮生和猴子到底是不是被警方抓了？”
李廷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才緩緩說道︰“行，二哥，這件事我會去查。不過，你也得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小生子和猴子真的落到了警方手里，我們必須盡快切斷所有與他們有關的線索。”
聶老二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明白。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會親自處理。”
李廷生轉過身，看著聶老二，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對了二哥，我知道你心疼兒子，但大局為重。如果小生子扛不住警方的審訊，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聶老二沉默了片刻，終于咬牙說道︰“李縣長，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離開會所後，聶老二坐上車，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阿彪，帶上幾個信得過的兄弟，去查一下蓮生和猴子的下落。記住，動作要快，但別驚動警方。”
掛斷電話後，他靠在座椅上，閉上眼楮，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李廷生的話。他知道，李廷生說得對，如果聶蓮生真的扛不住審訊，那麼整個聶家，甚至整個蓮花縣的利益網絡都會崩塌。
“小生子啊，你可千萬別讓老子失望啊……”聶老二低聲喃喃，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決絕。
與此同時，蓮花縣特勤中隊的臨時駐地內，鐘浩岩正坐在審訊室里，冷冷地看著對面的聶蓮生。聶蓮生的臉上依舊帶著一絲傲慢，但眼神中卻隱隱透著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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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蓮生，你以為不說話就能蒙混過關嗎？”鐘浩岩淡淡地說道，“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就算你不開口，也足以定你的罪。”
聶蓮生冷笑一聲︰“鐘特派員，你別嚇唬我。我聶蓮生在蓮花縣混了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就憑你們，還想動我？”
鐘浩岩沒有理會他的挑釁，而是從文件夾里抽出一張照片，推到聶蓮生面前︰“認識這個人嗎？”
聶蓮生低頭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了。照片上的人正是李廷生，而背景則是他和李廷生在一家高檔餐廳的合影。
“你……你們怎麼會有這張照片？”聶蓮生的聲音有些顫抖。
鐘浩岩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目光如炬地直視著聶蓮生，緩緩說道︰“聶蓮生，你以為你們做的那些事情能夠天衣無縫？簡直是痴人說夢！其實，我們早就盯上你們這群為非作歹的家伙了。從你們最初的那些小動作開始，我們就已經在暗中調查，搜集證據。我們的目光從未離開過你們，每一個細節，每一次罪惡的行徑，都被我們牢牢地記在心里。
如今，局勢已經非常清晰明了。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老老實實配合我們，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真心悔改，或許還能爭取到寬大處理的機會；要麼就繼續負隅頑抗到底，以為能憑借著那點僥幸心理和自以為是的小聰明逃脫法律的制裁。但我告訴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法律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任何違法犯罪的行為都終將受到嚴厲的懲處。你若是執迷不悟，頑抗到底，就只能等著法律的嚴懲，等待正義的審判，到時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聶蓮生低下頭，沉默了片刻，終于咬牙說道︰“如果我配合，你們能保證我的安全嗎？”
鐘浩岩點了點頭︰“只要你如實交代，我們會為你申請證人保護計劃。”
聶蓮生長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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