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浩岩二人在 “蓮花大坑” 面前盤桓交談了許久,這大坑周圍,雜草叢生,在微風中瑟瑟搖曳,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輝煌。遠處的山巒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之中,顯得有些朦朧。
    就見到不遠處,一輛墨綠色的軍車沿著崎嶇不平的土路向他們這邊開了過來。車輪揚起陣陣塵土,在陽光的照射下,宛如一條黃色的巨龍。隨著車輛一左一右的顛簸,帶著一股黑土地的氣息停靠在鐘浩岩的跟前。
    鐘浩岩連忙捂著嘴,一只手在空氣中慌亂地揮舞了幾下,“老大啊,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啊。忒,忒,全是土。” 他一邊抱怨,一邊咳嗽著。
    賈詡明看著這樣狼狽的鐘浩岩,一時沒憋住,仰頭開口笑道︰“特派員同志啊,你這也不能怪您大哥吧。哈哈哈。” 他的笑聲在空曠的土地上傳得很遠。
    鐘浩岩回頭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感情你離得遠了。”
    “哈哈哈,行了,怪我怪我。” 朱協也是笑著看向鐘浩岩,他推開車門,跳了下來。腳下的土地發出輕微的聲響。
    “嫂子呢,她怎麼沒和你一起過來?” 鐘浩岩抖了抖身上的灰土,疑惑地問道。
    “她呀,她現在住在老家的老房子里,我在鎮上的小旅店住。一會咱們過去找她。” 朱協點了一支煙,緩緩地吐出煙圈,煙霧在空氣中慢慢飄散。
    “去找她?這好嗎,萬一打草驚蛇那就不好了吧。” 鐘浩岩皺起眉頭,質疑道。周圍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打什麼草,驚哪門子蛇啊。她們那個村基本都是老頭老太太,年輕人都在大城市打工賺錢。再說了,即便是打草驚蛇了,怎麼,你還怕他們不成。何況有我在,誰還敢對你動手咋滴。” 朱協一臉自信,他挺直了腰桿,仿佛是在展示自己強悍的武力。
    “哦,對了,這位是賈詡明賈組長,這次專司負責蓮花縣的調查組組長。” 鐘浩岩看向賈詡明,臉上帶著鄭重的神情,然後繼續介紹道︰“這位是我大哥,省軍區朱協朱參謀。”
    朱協和賈詡明二人禮節性地打了一聲招呼。朱協率先伸出手,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說道︰“賈組長,幸會幸會。” 賈詡明也連忙伸手,緊緊握住朱協的手,回應道︰“朱參謀,久仰大名。” 彼此握了握手,相互點頭致意。
    “老大,你比我早來這麼多天,你看看,這一大片干涸的蓮花湖,你有沒有了解過究竟是怎麼回事?” 鐘浩岩眉頭緊皺,目光憂慮地指了指他們三人面前那猶如巨大傷疤般的大土坑,聲音中帶著急切和疑惑。
    “這個嘛,我倒是問過這里的老人,他們說原來這里可是一片湖澤之地,湖水清澈見底,荷花盛開的時候,那景色美極了。不過近幾年這里干旱少雨,老天像是故意為難這片土地。再加上人為的破壞,比如說過度開墾、亂排污水,沒多久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朱協嘆了口氣,無奈地搖著頭,臉上滿是惋惜之色。
    鐘浩岩和賈詡明二人也是無奈地對視了一眼,鐘浩岩的眼神中透著堅定,開口道︰“行了,走吧。先辦正事,回頭在慢慢研究它。這背後肯定有不少貓膩,咱們得把真相挖出來。” 賈詡明點點頭,附和道︰“對,不能讓這片土地就這麼荒廢下去。”
    “行,上車。帶你們去吃一口這里的農家飯,那是相當的好。” 朱協說完,轉身走向駕駛座。發動車後,他回頭叮囑道︰“安全帶系好啊,路上不好走。別給你們磕著踫著,這路顛簸得很。”
    這一路上坑坑窪窪的,車子像個醉漢似的左右搖晃,不斷的顛簸可把賈詡明給難受得不得了。他的臉色蒼白,眉頭緊皺,雙手緊緊抓住車把手,仿佛那是他在這顛簸中的救命稻草。
    “我說,朱參謀,這個地方原來也這樣啊。這道路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賈詡明忍不住抱怨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本來這種鄉道村路,就沒有什麼大型車輛經過,最多也就是小型貨車往來,加之沒有任何的養護,這久而久之,能不出坑麼。” 朱協一邊專注地握著方向盤,一邊大聲回答著。此時,車窗外是一片荒蕪的景象,道路兩旁的樹木稀稀拉拉,枯黃的樹葉在風中無力地搖曳著。遠處的田野里,土地干裂,看不到一絲生機。
    只听得 “當” 的一聲響,車子猛地一震,隨後停了下來。“臥槽。” 朱協忍不住來了一句國粹。
    “啥情況?” 鐘浩岩下意識地叫道,他的身體向前沖了一下,又被安全帶拉了回來。
    “沒事,我下去看看。” 朱協說著,探出頭向車輪處看了一眼。他推開車門,跳下車,一股熱浪撲面而來。他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車輪的情況,只見車輪陷進了一個大坑里,車底盤也被石頭磕到,冒出了一縷青煙。
    朱協的臉上露出一絲焦慮,他站起身,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汗水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黑印。他回到車上,說道︰“車輪陷進去了,得想辦法把車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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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浩岩和賈詡明也跟著下了車,熾熱的陽光烤著大地,讓人感到酷熱難耐。賈詡明望著四周,無奈地說道︰“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可咋辦呀?”
    鐘浩岩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咱們先找找周圍有沒有什麼可以墊在車輪下的東西。” 說著,他便開始在路邊尋找起來。
    朱協從後備箱拿出千斤頂和工具,準備先把車輪頂起來。三個人在這炎熱的天氣里,為了擺脫困境而努力著,汗水濕透了他們的衣衫。
    “這究竟是哪個混賬王八蛋挖的啊?” 鐘浩岩怒不可遏,一邊狠狠地說著,一邊低著頭跟朱協往坑里墊著找來的石頭和木板。他的額頭青筋暴起,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解。
    “挖的?你怎麼知道的。” 賈詡明看著鐘浩岩,一臉質疑。他眉頭緊蹙,目光緊緊盯著那個大坑,試圖從中找出鐘浩岩判斷的依據。
    “這麼四四方方的,雖然邊緣不是那麼齊整,不過你看看這深度,明顯是人為的,加上墊在上面的這些雜草和小土塊,就是一種掩飾啊。明明就是一個人為的陷阱。” 鐘浩岩挺直了腰,雙手叉腰,大口喘著粗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間消失不見。
    “好了,老二,你上去發動車,我在後面推。” 朱協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他也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深吸一口氣,走向車後,雙手放在車尾,做好了推車的準備。
    “我也幫你一起推。” 說著,賈詡明也快步走到了車後。他咬著牙,眼神堅定,仿佛這不僅僅是在推車,更是在與某種未知的困難做斗爭。
    “一、二、三∼走!” 隨著朱協二人齊聲高喊,他們的身體同時發力。朱協雙腳用力蹬地,手臂上的肌肉緊繃,青筋凸起。賈詡明也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臉漲得通紅。
    車子先是發出一陣沉悶的轟鳴,輪胎在坑中艱難地轉動著,揚起一陣塵土。鐘浩岩在駕駛座上全神貫注地操作著,加大油門。
    朱協和賈詡明的腳步在地上艱難地滑動,他們的鞋底與地面摩擦,發出 “沙沙” 的聲響。他們的呼吸愈發急促,心跳聲仿佛和發動機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加油!再使把勁!” 朱協大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力量和決心。
    終于,車子猛的一下子,沖開了出去。朱協和賈詡明因為慣性,向前踉蹌了幾步。他們疲憊地看著車子駛上平坦的道路,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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