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舒羽握緊了拳頭，紫雷在掌心隱隱跳動，這人的氣息既不屬于人類，也不像馬術那樣的改造體，倒像是某種傳說中的異族。
柳如煙的冰咒已凝聚在指尖，隨時準備爆發。這偏僻小島的“漁民”，怎麼可能長這樣？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廚房門被推開，老婆婆端著一個空碗走出來，看到門口的男人，立刻笑道︰“你回來了阿牛！今天收成怎麼樣？”
被稱為阿牛的男人點了點頭，火白色的眼楮掃過柳如煙二人，沒有敵意，也沒有溫度，像在看兩件普通的物品。他側身走進屋，尾巴輕輕一甩，避開了牆邊的木桌，動作竟意外地靈活。
“你們別怕。”老婆婆連忙放下碗，走到柳如煙二人身邊，拍了拍她們的胳膊，“阿牛就是長得凶了點，心善著呢！小時候在海邊撿的他，當時渾身是傷，養了半年才活過來，就是這模樣...嘿嘿，嚇著你們了吧？”
阿牛沒說話，只是從牆角拿起一個漁筐，里面空空如也，顯然今天沒打到魚。他走到水缸邊舀水洗臉，火白色的眼楮在水流中微微眯起，犄角和尾巴在普通的農家環境里，顯得格外突兀。
柳如煙的冰咒緩緩散去，但警惕絲毫未減。她看向老婆婆︰“婆婆，阿牛他...不是普通人吧？”
老婆婆嘆了口氣，坐在板凳上︰“實話說了吧，阿牛是海里來的，具體是什麼我們也不知道。但他從不傷人，還幫我們打跑過搶東西的海盜，島上的人都護著他呢。”她看向阿牛的背影，眼神很溫和，“你們放心，他不會害你們的。”
阿牛洗完臉，用粗布巾擦了擦，轉身看向柳如煙二人，火白色的眼楮里似乎閃過一絲波動，卻依舊沒說話，只是扛起牆角的漁網，往外走去。
“他這是去礁石區踫運氣呢，”老婆婆解釋道，“今天風浪大，深海里不好打魚。”
看著阿牛消失在院門外的背影，柳如煙和莫舒羽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海里來的異族？在這偏僻小島上被漁民收養？這听起來比戰斗還要離奇。
“先相信婆婆吧。”莫舒羽輕輕拽了拽柳如煙的衣角，“他剛才完全有機會動手，卻沒有。”
柳如煙點頭，走到窗邊看著阿牛的身影消失在礁石後，那兩條灰紅色的犄角在陽光下格外顯眼。她摸了摸腰間——那里的冰稜還在，只是此刻，她更希望這一切真的如老婆婆所說，只是一場普通的救助。
廚房傳來粥香，老婆婆在外面喊︰“粥好啦，快來趁熱喝！”
柳如煙和莫舒羽深吸一口氣，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慮，推開房門走了出去。不管這島上藏著什麼秘密，填飽肚子、養好傷，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院門外的籬笆後，那個小男孩再次探出頭，黝黑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定定地看著院子里的柳如煙二人，依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