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蝗眼神微凝,身形如鬼魅般後掠,腳尖在礁石上一點,避開樹條的抽打。那些樹條抽在空處,砸在沙地上揚起漫天塵土,竟順勢扎根,瞬間長成半人高的荊棘叢,將他與戰場隔絕開來。
“有意思。”螞蝗抬手撢了撢衣角的沙粒,沒再嘗試靠近。他重新退到遠處的礁石後,掌心的神之書悄然翻開,書頁上的字跡正隨著戰場的變化緩緩流動。他眯起眼,透過荊棘叢的縫隙看著四人的廝殺,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這場戲,還沒到他該下場的時候。
馬術的樹枝瞥了眼退回暗處的螞蝗,沒再理會,重新將注意力轉向柳如煙。而馬夢、柳如煙與莫舒羽依舊纏斗在一處,冰稜、黑霧、紫雷與樹枝在狹小的空間里踫撞,誰也沒發現,不遠處的礁石後,正有一雙眼楮,借著神之書的光芒,靜靜注視著這一切。
樹條抽擊的破空聲中,螞蝗狼狽地翻滾躲開,後背的衣衫還是被倒刺劃破,滲出血珠。他盯著那些瘋狂舞動的樹條,又看向操控這一切的馬術,忍不住喃喃自語︰“這到底是什麼生物...居然強到能同化整片荒島的植物...”
神之書在胸口劇烈振動,書頁自行翻開,一行行金色的字跡浮現,竟是馬秤涵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馬德國出身科技之國的‘鐵腕科研世家’,祖父是初代‘機械義體’研發者,父親主導過‘植物基因武器化’項目。他從小在實驗室長大,听著‘科技即真理’的家訓,目睹過父親為推進項目‘處理’反對者——這讓他堅信,力量與結果是唯一值得追求的,‘情感’‘倫理’都是效率低下的雜質。”
“他能坐上‘跨國度生命改造計劃’的主導位,靠的不僅是天賦,更是父輩的狠辣︰五年前以‘數據錯誤’為由,銷毀過記錄實驗體痛苦反應的報告。你眼前的怪物,就是他造出來的999號‘新人類’。”
“這999號原本是地之國的男人,後來地之國和土神之國都被的黑暗之國吞並。說起來還是我的老熟人,原本是個老頭,被改造後才變成這副模樣。”
“別和他對抗,”字跡頓了頓,仿佛帶著警告的意味,“這種力氣活,交給那兩個想守護世界的主角就好。”
螞蝗看著書頁上的字,眼神閃爍,迅速將神書揣回懷里。此時又有數十根樹條抽來,他不再閃躲,身體瞬間分解成納米級微粒,悄無聲息地鑽入地下,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影子。
地下的黑暗中,螞蝗的意識與微粒同步,清晰地“看”到地面上的混戰︰馬術的樹枝已將柳如煙逼到礁石邊,馬夢的黑霧正試圖徹底控制莫舒羽,而那999號實驗體的力量,還在隨著荒島植物的同化不斷增強。
“原來如此...”螞蝗的聲音在微粒中回蕩,帶著一絲了然,“科技造出來的怪物...難怪神之書只寫名字,這能力確實棘手。”
他沒再露面,只是讓納米微粒附著在樹根上,靜靜觀察著——正如馬秤涵所說,這場硬仗,確實不該由他來打。地面上的廝殺還在繼續,而地下的“觀察者”,已將目光投向了更遠處的黑暗之國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