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喬雙手抱著杯子，低頭沉默了一會。
“王瑩，我和你說了，你能別給楊澄打電話嗎？我不是向你告狀，我只想和我的朋友談談心。”
王瑩點頭，“你放心吧，我不和他說，你們倆到底怎麼了？”
謝喬無奈苦笑，“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感覺我和他之間距離遠了，前陣子我住院的時候，他24小時在我身邊照顧我，可這陣子，他又對我愛搭不理的……”
“他工作忙我理解，可聖誕節都是我一個人在家過的。”
王瑩拍桌子罵道，“太過分了！這個死楊澄，晚上他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謝喬搖搖頭，“他和同事聚餐，讓我一起去，但他們的圈子我融入不進去，我寧願自己在家待著。今早也是因為這事，我賭氣說如果他跨年也要和同事聚餐，我就來找你，他很生氣，質問我，他怎麼做才能讓我高興？”
“可是王瑩，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就是開心不起來，你說我怎麼那麼不合群呢？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我太作了，太敏感了？我每天都在質疑自己，真的好累，你說我到底怎麼了，要不要找個心理醫生看看？”
王瑩輕撫謝喬的肩膀安慰，“你是我王瑩的朋友，怎麼可能有問題！再說你干嘛非為難自己融入他們？他們圈子有什麼可融入的！”
“至于你和楊澄……”王瑩分析道，“你們這算是第一次正式同居，有矛盾也正常，和父母住在一起也有吵架的時候，何況是楊澄這種我行我素慣了的大少爺，給彼此一點磨合和適應的時間，別太焦慮。”
王瑩說話總是能一針見血，謝喬放下杯子，上前抱住她，“王瑩，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上次你大老遠來找我，我還和你吵架……”
謝喬老早就想跟王瑩道歉了，又不好意思說，借今天這個機會，總算說出來了，“其實你說的對，我確實應該多花時間在自己身上，哪怕出來走走，今天我來找你，心情比在家里待著的時候好多了，以後我一定多听你的建議，再也不和你吵架！瑩姐，原諒我吧！”
“別給我來這套。”王瑩吐槽道，“你現在求原諒這套路越來越像楊澄了，真不愧是一家人，我看你倆根本沒問題，就是純折磨我。”
謝喬撇了撇嘴，“我才不像他，我先去洗澡了。”
等謝喬洗完，她累極了，進臥室倒頭就睡。
可王瑩卻睡不著。
楊澄什麼德行她再清楚不過。
但她看到謝喬現在這狀態，分明在硬撐。
再來點壓力，沒準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哪里忍心說些傷人心的話呢。
一直到凌晨，天都快亮了，謝喬的手機響了。
王瑩拿起來一看，是楊澄的電話。
她走出臥室，到客廳接起來。
“喬喬，你在哪呢？”
楊澄的聲音透著酒氣，听起來很急。
“在我這呢！”
“王瑩？”楊澄驚訝地問，“謝喬真去你那了？”
王瑩恨不得開罵，又怕吵醒謝喬，只能壓低聲音說，“都幾點了你才想起來你女朋友！要是人真出了什麼事，等你反應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楊澄不耐煩地說，“喬喬呢？你讓她接電話。”
“接不了！她已經睡了!”
王瑩開門見山問，“收藏圈那個有名的毒婦現在是你的合伙人，對不對？”
“你說蒂娜？”
“除了她還有誰！去年她搶走了一幅我已經預訂要收藏的畫，仗著自己有錢為所欲為，出了名的人品差！”王瑩提起她，語氣里滿是厭惡。
“所以你就煽風點火，讓喬喬離家出走？”
王瑩冷哼一聲，“沒有火苗，我怎麼扇都沒用，你和我說實話，你做沒做對不起謝喬的事？”
“沒有。”楊澄答得很快。
王瑩輕蔑一笑，“你敢說，你對蒂娜毫無興趣？如果你真的沒對不起謝喬，她現在就不會在我家里。”
電話那頭沉默了。
王瑩太了解他了，楊澄也沒必要瞞著她，攤牌道，“我承認蒂娜對我有一定的吸引力，但我不會和她發生什麼，回國以後我也會給喬喬一個交代。”
“楊澄你！”王瑩听到他承認，血壓瞬間飆升，她打開門走到外面院子里，吸了一大口冷氣。
王瑩怒斥，“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你要是管不住自己，就不要輕易招惹謝喬！現在是蒂娜，以後還有李娜劉娜！你想玩一輩子沒人管你，但你別讓謝喬兜底行嗎！”
“我讓她兜底？”楊澄也急了，“要不是為了和她在一起，我浪費半年多的時間在國內干什麼？”
王瑩冷嘲熱諷，“那是因為你突然發現謝喬變了，變得漂亮有主見，變得不在乎你了，這又勾起了你的興趣，正巧孟景寒的出現又激起了你的勝負欲，他對你來說就是升級版的秦川！你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輕而易舉能得到的你看都不看！”
“好，現在你贏了，謝喬心甘情願跟你來紐約，你的耐心耗盡了，新鮮感也沒了！蒂娜成了你的新目標，但你知道蒂娜不適合結婚，所以你一邊拖著謝喬，一邊享受著和蒂娜的曖昧，裝模作樣的說要給謝喬交代，不就是回國以後結婚嗎？這不叫兜底叫什麼？”
“你非要把我說得這麼不堪嗎！”楊澄嘆了口氣，“我知道謝喬為我放棄了很多，但你知道我壓力有多大嗎？我總想著要補償她，不能辜負她，給她請保姆，買衣服買包，她想要的我全給她，但她還是不高興，我感覺我做的都是無用功，我不難受嗎？早知道她這麼不適應國外的生活，我真的寧願她當初沒陪我過來……”
王瑩氣到發笑，為謝喬感到不值，“謝喬是真的傻冒！別人不是圖你錢，要不圖你人，只有她，非圖你沒有的真心……”
說到這，王瑩鼻子一酸，“我求你了楊澄，你放過她吧！她不愛你的時候過得挺好的，別讓她三番兩次栽到你身上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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