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灼以為自己還要處理處理,沒想到所有事情都省了。
他騎車去了街上,把雜貨鋪里正和老媽聊天的許平鳳叫來。
一家三口回到二十三號。
拿了條扁擔挑起柴油桶,老媽背起一大袋洗好的紅薯,一同回了雜貨鋪。
三人口把柴油桶往門口一放。
一同去挖點泥糊上紙漿,報紙拌泥,然後包裹紅薯放入柴油桶鐵絲網。
這一層層的鋪滿後,便把底層閥門打開,放入燒好的煤球。
關上閥門,蓋上蓋子,許灼紅紙黃字寫上“烤蜜薯”三個字便放著。
猶豫了一下,又寫了“秘制”“無票”四個字貼上。
這時候的江南本地大米三分錢一斤,紅薯——本地話叫山芋,一分錢兩斤,白心的都沒人要,許灼賣五分錢一斤。
“五分錢一斤,太貴了吧,這東西平時也就喂喂豬。”
許平鳳雖然話不好听,可卻能代表這時代的共同認知。
老媽啥都沒說,反正孩子有想法,也有條件支持,那就做唄。
頂多做壞了自己家里吃幾天紅薯。
這一爐紅薯烤了一個小時。
期間許灼不斷去開蓋翻看各層熟悉情況。
就如他預料的那樣,最快好的是底層。
四十分鐘,底層就熟了。
最上層還是半生的。
許灼把底層的放到蓋頭上,然後逐層逐層往下放。
期間他不斷抬手看手表,用本子做各種記錄。
“許灼同志你……這是在干什麼?”
快忙活好時,耳旁傳來了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
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轉頭看,有些愕然,只見是穿著制服的打投員王萱芝。
“萱芝同志啊,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我這就烤點紅薯。”
王萱芝嘴角挽起一點笑。
這人本就好看,認真做事的時候真是好看死了。
她其實早就來了,一直默默看著。
平時她也常來這里陪著許灼媽聊天。
“烤紅薯也要寫文章嗎?”
“不是文章,是記錄烤紅薯的時間……上下層熟的時間不同,熟也分熟了,很熟,爛熟。烤紅薯只有到爛熟這個層次,再溫著才好吃。我得精準控制時間和流程,這樣才能精準把控好紅薯質量。”
“這……是烤紅薯?好麻煩啊。”
“來,嘗一個吧。”
“呀,五分錢一斤呢,我是公職人員。”
“你現在是王萱芝,不是萱芝同志,朋友間請吃個紅薯不過分吧?”
“嘿嘿……好啊……”
許灼敲碎外面包裹的泥渣。
這些泥渣收集起來,回頭還能用。
然後把里面皮肉都分離的紅薯,撕開外皮。
這過程有點像是剝香蕉。
且隨著外皮這麼剝開時,濃郁的紅薯香甜彌散開來。
“哦~~”老媽,許平鳳,王萱芝都眼楮都瞪圓了。
“來試試,好吃再來,賺熟人的錢我良心很舒服。”
許灼把紅薯遞過去,開著玩笑,惹得王萱芝白了他一眼。
老媽和許平鳳見到這一幕,眼神怪異。
不是那啥……
許家人都老實本分,怎麼會有這麼個花心大蘿卜的?
許平鳳倒是無所謂。
就是老媽對于許灼這種“招蜂引蝶”的行為有些反感。
雖然這年頭大部分媽都希望兒子優秀,吸引姑娘。
就像許平鳳是這麼想的。
可許灼老媽就相反,很討厭這種花心行為。
“好吃啊,這個怎麼這麼甜?”
“又甜又軟,入口一抿都要化了……”
“誒呀,跟糖水似的。”
“白糖都要九毛錢一斤呢~”
王萱芝大呼過癮,一個小紅薯很快就吃完了。
“來,帶給老王和同事們分分吧,這東西不值錢,就是做起來費勁。”
許灼拿起一根稻草,把五六個紅薯圈繞捆扎起來遞過去。
可王萱芝堅持要付錢,說什麼都不肯收。
許灼直接讓老媽稱重算錢抹零。
王萱芝付了錢,這才高興離開。
只是過了小片刻,便有好幾個打投員跑過來一斤一斤買。
這些紅薯很少有超過一斤的。
加上這種燒烤嚴重殺水,體重減得很厲害。
五分錢可以買好幾個大的。
小紅薯一條條的,更是能買十幾個。
片刻就賣了好好幾斤。
可則距離賣光一桶幾十斤還遠得去。
許灼不能老是在這里看著,便交代了兩句。
“賣到下班要是還有,能吃就吃,不能吃送到國營飯店去。”
許平鳳看他要走,忍著臉色尷尬道︰“阿桃,家里後屋塌了,要修。”
“嗯,那修唄。”
“家里沒錢了。”
“老許家沒錢了啊?”
“嗯……”
“去找你媽要,跟我說有什麼用。”
“你……你就不能挪點嗎?”
“我媽被你媽打時,你也跟你媽商量過嗎?各家自掃門前雪,我現在不是老許家的人了,你們兄弟幾個有在村辦廠里做的,預支點工資不就行了?這年頭,地主家也沒余糧,我又不是什麼狗大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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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許灼頭也不回跑掉了。
走在五村路這條煤渣路上時,他看著一側的稻田,望著這里不知何時圈起來的籬笆,才想起這塊兒是自己的了。
想到這里,連忙拐入進去看看。
田野里稻谷快熟了,現在已經進入最後階段了。
走了一陣,便看到這一大塊地東南角有塊空地。
走過去便瞧見,這足足一畝地大小的面積,已經被挖深到了兩尺半。
所有挖出來的泥,都被堆到原來田埂上築高加寬了道路。
這麼一個池子,經過先前暴雨洗禮,里面灌滿了水。
由全為民親自起頭來干事,這辦事效率就是離譜。
當他腳步靠近,水面一陣躁動,閃過去了好多只青杠牛蛙。
隱約好像還看到了黃鱔。
這就夠了。
“回頭小黃鱔就扔這里吧,大的賣了。”
這個一畝大小的池子,本就是他用來養黃鱔的。
黃鱔河里少,稻田里多,就是因為這種東西算是兩棲類,會被淹死。
但是高度太低,這東西也會跑掉。
“就是不知道這池子能蓄水多久。”
死水池嘛,沒有水源,想要引水都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
最近的水源只有雙橋河。
可距離不過百米的雙橋河,中間卻隔著五村路。
他從身上掛著的綠色帆布包里,拿出紙筆,把這一平方里地給畫出來。
中間有多少條田埂,方向結構又是怎樣的,全都畫出。
這樣,內容呈現在紙面上時,就有了上帝視角,更加客觀冷靜。
他要把這里改成一個莊園,反正出了事全為民給他頂著。
既然是莊園,就得有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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