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一大早把我吵醒的理由嗎？”
被剛回到酒店的顧言吵醒，听著他說完了陳雲霆對自己生活方式的建議，彭昱航把頭發撓成了雞窩狀。
總覺得這是顧言隨便找了個理由想要擾亂他們這些熱愛睡眠的人。
彭昱航此刻只想把顧言先捶死，再轉過頭去找陳雲霆的麻煩。
帶著“早起”的怨氣，怒沖沖地走到客廳位置時，他正好看到陳雲霆把衣服袖子拉了上去。
那肌肉質感看起來一拳能夠把他捶死。
于是本來想好的台詞就變成了“呦，霆哥，你也起這麼早啊？”
“彭彭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吧？”
顧言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理跟在彭昱航身後，卻只看到了這樣一幕，當下失望無比。
忽然想到彭昱航在三時三餐里也總有這樣的幽默場景，當時他還覺得多少有點戲劇成分。
可眼下來看，當初把彭昱航拉進三時三餐的人可真是太有眼光了，這哥們天生就該是個喜劇人！
听到彭昱航的話，陳雲霆低頭看了手機，道︰“哪里早了，我都跟顧言跑步回來了，是你們起的太晚了。”
“早睡早起才能保持健康的狀態，彭彭你這點做的不好。我之前不就跟你說過了嘛，你要改啊。”
“啊哈。今天還不知道有什麼錄制安排，我先去給王導打個電話了解一下情況吧。”
這轉折可真夠生硬的。
顧言扯了扯嘴角，有些想笑。
可還真別說，陳雲霆就吃這套。畢竟雖然是個大家一起玩的節目，但工作就是工作。
提前了解下工作安排總歸是沒有壞處的，所以他暫時放過了彭昱航一馬。
……
昨天在食堂的畫面一經放送，便收獲到了比以往更多的關注，吃到了這樣的紅利，王正余自然是開心不已。
早上起來之後彭昱航的電話里說了他們昨天晚上的經歷，听到周然和顧言晚上又寫了歌。
盡管不知道寫歌的最後結果是怎麼樣的，一點也不影響他此刻的靈機一動。
等到所有藝人都醒了過來，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王正余帶著溝通完細節的方案過來了。
房間里，眾人或靠或站，斜著眼楮看著這幾個不速之客，“你是說，為了感謝居民在拍攝中對我們的幫助，所以要在離開之前辦一個答謝舞台？”
“地點在不夜城里面，而且你還想要直播？！”
這已經不是驚訝這種情緒可以概括的了，陳朝覺得王正余的瘋終于突破了一定的層級，開始往變態的方向進階了。
先不說節目剛開始錄就搞答謝表演是不是有些草率，人家不夜城實打實地是個正規的旅游景點，而且是官方運營的。
人家能同意他們這麼搞嗎？
光是報備的審核手續都得提前幾天時間吧？
陳朝是這麼想的，他也同樣這麼問了。
“廢話，這些事情我當然知道了。”
像是期待被問到這個問題許久了，王正余十分歡快，“我找文旅那頭的負責人問了一下這個事情，嘿，你猜怎麼著？”
“前前後後半個多小時一點，審批過了！”
不夜城定期本就會有一些巡回表演，雖然都是工作人員做表演者，但在籌備這方面也算是很有經驗。
王正余跟對方溝通的情況是也不用額外再設舞台，就接著工作人員的表演之後進行就可以了。
這麼做也更省時省力。
“你找關系了？”眾人對王正余說的話，只能想到這樣一種可能。
畢竟籌備活動這種事，就算他們自己沒有親身經歷過，可身邊總有人做。按正常效率來說，不應該這麼快的。
眼下這情況怎麼看怎麼像是有大佬發話了。
王正余認真搖了搖頭︰“這個真沒有，我也沒這方面關系。”
“這事說起來其實多虧了顧言。”
“怎麼這也跟我有關？”顧言滿頭霧水，怎麼也沒想通。
郭靖非很快提出了一種猜測，覺得是不是昨天他們在食堂表演的視頻傳出去被人看到了。
對方覺得搞一場活動能有這麼多人免費來表演，有百利而無一害。
這才答應地這麼爽快。
但王正余說的緣由並不止于此，真正地原因還要更早，得追溯到花少錄制的時候。
方位角音樂節直拍視頻傳回國內的那一天，由主管部門帶頭掀起的轉發潮流讓不少地方的管理者對這視頻的來由有了極大的好奇心。
那些想要費盡心思想要招攬游客的城市，在了解到了方位角音樂節的規模以及能夠帶來的經濟效益後。
忽然覺得明星有時候是真的很有用啊。
食堂的表演連帶著王正余的申請，其實只是讓他們有了一個可以合理化運用這些明星來提升城市熱度，招攬游客的手段。
這種情況下，自然不會有人直接拒絕一筆巨大的潛在收益。
決策過程具體如何沒有人情況，可最後的結果就是，審批通過的很快。
甚至那頭的工作人員還在問要不要幫著宣傳一下，反正不夜城的公號發通知又不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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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你的原因啊。”听完王正余說了這些緣由，其他人這會斜著的眼神轉向了顧言，對這種看重說不出是喜是憂。
之前看旅游攻略的時候，他們就常說到了晚上的不夜城，就如同夢回盛世大唐一般。
這會何止是夢回，他們都得在大唐街道上表演了，這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經歷。
想著家里人看到消息都得說這是出息了，打破了不夜城從來沒有明星表演的歷史。
可一想他們這些沒什麼才藝的人要在舞台上表演，彭昱航便又覺得頭大。
“我們每個人都得上去嗎，不是我謙虛啊，我是真的唱歌也不行，跳舞也不行。我能當氛圍組在第一排鼓掌嗎？”
陳朝眉頭此刻也是皺著的，很快就接著說︰“是啊，你都說是答謝表演了，我覺得要讓我們上去的話就有點恩將仇報了。”
“為了大家的身心愉悅，我就跟彭彭一塊充當氛圍組吧，承擔起帶動觀眾的職責。”
“絕對保證觀眾們在最需要掌聲的地方及時鼓掌。”
鼓掌還需要你們帶動嗎？表演好的情況下，觀眾自己就鼓掌了好嗎！
王正余伸手指向窗外，呵呵道︰“你們看今天的太陽是從哪邊升起的？”
“當然是東邊啊，這應該是常識吧。”彭昱航道。
“那你們還在這做什麼夢？！趕緊把節目單排出來給我，我還得跟那頭的工作人員對接呢。”
“留給大家準備的時間不多了，你們快點決定。”
前半句話是對陳朝和彭昱航說的，後半句他面對著眾人。
此刻眾人的臉上表情十分精彩。
說實話沒一個人想要接受這項沒有獎勵的挑戰。
可話又說回來，王正余的理由太無敵了。
這兩天在長安城里方方面面的細節中，他們都能感受到這座城市濃郁的人情味。
要說強硬地拒絕掉說自己一定不可能在這辦答謝活動，倒也沒到這樣的程度。
到最後大家也就只能開始商量起各自想要表演的節目，原本還迷糊著的眾人此刻算是完全清醒了過來。
陳賀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唱歌的，畢竟半個音樂世家的背景。他唱歌不算好到哪里去，但肯定也不會到差的程度。
再就是，“反正表演氣氛肯定也會有高低起伏，我就當那個鋪墊就行了，拋磚引玉把場子給你們搞熱了。”
不得不說，他這話說的十分到位，盡管大家都說沒有這回事，可听著就是很舒服。
退一步說，就算之後陳賀的表演狀況真的不算太好，有這句話在這，觀眾們也不會過度吐槽。
“你也唱歌？那我干啥啊。”陳朝對自己表演什麼也很困惑，還是食堂里那個思路，他做演員是比較專業的。
可舞台上也不能支撐他去演一場戲。
“這有什麼好糾結的。”陳賀眉頭微挑，顯然決定好了自己要表演的內容後，他心態就輕松了。
“你不是老說自己小時候喜歡跳舞嗎？”
“這麼大的舞台還有不少觀眾，你就趁著這個機會重出舞林，給大家展示一下南昌舞王的厲害。”
“還有這回事啊，朝哥可以啊，那不如就這麼定了吧。”
“說起來我們也從來沒看到過你跳舞，這麼優秀的技能你藏這麼久，想當掃地僧是吧。”
“哈哈哈，正好缺一個比較炸裂的開場舞蹈，現在既然有人選了那朝哥你就上吧。”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觀眾們的反應了。”
又像夸贊又像起哄的喊聲混雜著出現，陳朝腦門上青筋直跳。
大家描述的場景太過生動，讓他想象到了自己真地在台上跳了一整場，正等待著觀眾們的回應。
“別整，我已經好多年沒跳舞了。”
趕緊婉拒了眾人的邀請，他給自己還有其他沒太有才藝的人提供一個新的選擇︰“我覺得還是要搞一個合唱，人多氣勢也更足。”
“靖非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加入？”
“我倒是沒問題，不過我們要唱什麼歌？”郭靖非問著。
他這一問又把陳朝給難住了。
歌不能選太老的，本來合唱就已經有些取巧，要是選一些老歌的話，他們的難度是下來了，可對于節目受眾，那些年輕人來說。
他們這節目很容易被說成是敷衍的。
再就是氣氛最好舒緩，能夠表達出他們對觀眾的支持。
像陳賀說的那樣，他們這些人來做拋磚引玉里的磚頭，將重點的舞台留給小陸他們這些專業表演者。
思索好一會兒，一首最近經常被他當成睡前背景樂的歌曲忽然在腦海中響了起來。
“同行的我們怎麼樣？這首歌能行嗎？”
王正余從眾人開始討論的時候就放低了自己的存在感，默不作聲地在一旁做著記錄著。
直到這首歌出來時，他才有些詫異地問著︰
“你說的是顧言之前唱的那首同行的我們？”
陳朝點了點頭︰“沒錯，那首歌沒什麼特別需要技巧的地方，調也不是很高。最重要的是氛圍其實跟我們也挺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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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錄了一季，很多觀眾不也是一路跟我們同行下來的嘛？”
“他們在說的是哪一首歌啊？”
陳雲霆對陳朝說的歌有些陌生，小聲地問了身旁的周然一句，周然也很干脆，專輯買都買了，這個時候正好是放歌的好時間。
趕緊打開音樂軟件就點進了這首歌，隨後歌曲播放。
淡淡的旋律在房間里回蕩著，眾人一邊听著歌詞一邊想著陳朝的話。
這次他還真不是隨便說的。
這首歌確實也很符合他們的需要，最重要的是顧言在這呢，有什麼問題的話也能幫著調整。
“要是這首歌的話那我也參加合唱吧。”本來想著怎麼樣才能借一套木偶，給大家表演木偶戲的彭昱航果斷參與。
覺得這樣也省的他再費心思了。
“我這也沒問題，不過這個版權？”王正余轉頭看向顧言，想跟他確認下授權費的事情。
之前簽合約的時候有提過一嘴，如果參加節目期間有直接用顧言唱歌片段或者原聲的地方，就按照他們約好的價格事後結算。
眼下這不止是用，甚至還有一群人要重新演繹，即便顧言也是參演嘉賓，王正余覺得這事還是得理清楚。
“還收什麼啊，你們直接唱吧。”顧言想都沒想地便問答道。
陳朝他們又不是什麼陌生人，眼下也不是什麼商演，完全沒必要為了一首歌的使用費給他們不好的感受。
而且陳朝他們的演繹，其實從另一個層面來看，會引導不少人去听原曲。從長期收益來看，顧言肯定也是賺的。
他自然更不會在這點上猶豫。
“大氣，我們一定會好好唱的。”陳朝給顧言點了個贊，隨後發揮了自己順桿上爬的拿手本領。
“不過為了打成這個目標，你看是不是得給哥哥們來個專業化的指導。你知道的，我們三個都是演戲的，實在沒這方面的技能啊。”
顧言一時語塞，過了許久才說︰“要不我們還是談談收費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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