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那間屋子里面暗蒙蒙的，因為要看各處匯集來的素材的緣故，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
屋里的燈或許是許久沒換，亮度也不太夠。
顧言站在門口辨認了很久，又向身邊的攝影師詢問著，恰好這時看到早上跟拍他的攝影師走出來了。
這才確認自己沒有走錯。
“顧老師，你怎麼來了？”楊凌跟在身後，看到顧言來了也是面上一喜。
本來就想找他談一談早上那首歌的事，想著說能不能壓低價格的，這會顧言主動找他，也算是省事了。
“來，坐下聊吧。”
很積極地引導著顧言坐下，楊凌從一旁的冰箱里拿出一瓶飲料，“先喝點水吧，這走過來也挺辛苦的。”
“謝謝楊導。”顧言看到對方這麼熱情，也沒拒絕，接過之後拿在手里。
“對了，我听敦遠說今天還會來兩個嘉賓，所以想來問下是什麼情況？”
他說話的語氣沒什麼問題，就是正常詢問的口吻，楊凌心里卻是咯 一下。
他以為顧言是來談價格的。
這都有新的嘉賓了，還說節目組沒錢，這不是忽悠人嘛。
他趕緊解釋︰“這個啊，是這麼回事。”
“之前不是還沒確定你會過來嘛，為了讓節目有些看點，我們就邀請了兩位居住在臨安的嘉賓過來臨時幫個忙。”
“他們倆本身最近就有采風的需求，所以相當于是友情出演的。”
這句話楊凌壓低了聲音，只有顧言能夠听到。
采風，是畫家嗎，顧言猜測了下。
“這樣啊，好的。我就是好奇所以才過來問問的，沒什麼別的意思。”察覺到楊凌可能是誤解了，不過顧言倒也沒有解釋。
這話說不說，對方該怎麼想還得怎麼想，他也就懶得多費唇舌了。
問了下對方兩人的名字，確定自己手機好友里沒這兩個人後，顧言趁著機會把索要節目視頻的需求提了一下。
楊凌看他主動提到這個，答應的也很爽快。等到顧言臉上也掛上笑意後，他這才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顧老師，早上那首歌節目組要用的話，你看能不能再壓壓價格。”
“看在我這買兩首的份上，應該還是有商量余地的吧。”
楊凌內容說的很直白，語氣卻很委婉。
昨晚的合同還在走程序呢，這要是把顧言惹惱了，就什麼都沒了。不客氣的話，這就相當于在是自找麻煩。
“可以。”顧言也很爽快，對方都幫了自己的忙了，稍微降個價也是可以的。
本來昨晚那首歌就小割了他一波韭菜，這會讓一步也沒什麼問題。
“那這首的話那就二十萬吧。”
顧言提醒道︰“不過和昨晚那首歌一樣，我不承諾是首發，而且也不會只賣給你。”
“這個當然沒問題。”楊凌果斷應道。
他也沒想過三十萬能買一首歌的獨家。反正首次錄制是在他這里，優勢還是有的。
就算顧言在其他地方發了，大家到最後肯定還是要來他這里回顧一下。
這個交易不虧。
“那就成交。”顧言笑著伸手。
“成交。”楊凌同樣笑哈哈的，趕緊伸手和顧言握了一下。
兩人都認為自己賺了，但要說誰賺的最多，顧言覺得應當還是自己。他這會甚至都有種自己在欺負老實人的想法了。
不過這樣的念頭，在他看到三座破瓦房的時候便消失了。
同樣是租的房子，楊凌給自己租的那套可是好上不少。
雖說還有節目組其他的人員在，但面積、裝修程度和破瓦房比，也可以說是兩個極端了。
顧言回到小屋的時候，眾人正準備下田干活。知道這兩位嘉賓過來的原因之後，大家才放下了七上八下的心。
不是顧言要提前走就好。
想著時間還早，嘉賓們要來應該也是九十點之後的事情了，趁著太陽還沒上去，能多干點是點。
他們就趕緊下地了。
……
另一頭，眾人干活的時候，節目組的車也從臨安市區里開了出來。
楊凌剛才說過的兩位嘉賓都在車上，兩人名字分別叫麥行、陳紹康。
麥行的話年紀稍長一些，大概五十多歲，身材消瘦，頭發略有些花白。
眼神熠熠有光，看起來精氣神還是挺足的。
身份的話是個作家，言行舉止倒也挺符合他的身份的，看起來親切而又友善。
另一位陳紹康，著名主持人，業余愛好作畫。四十出頭，身材略胖，臉圓嘟嘟的，時刻帶笑。
交談間總是由他先提出話題，等到氣氛稍微落下來時又會很自然地接過話頭。
車上的兩位嘉賓，剛開始還在交流著彼此的生活，直到看到遠處出現稻田時，才回歸到了這次的節目中。
看到攝影師比了個開始的手勢，陳紹康很自然地開啟了工作模式。
“麥老師，我看您之前的作品，里面還是有很多耕種的故事的。您覺得他們能表現得好嗎？”
“想做事的人，肯定還是可以的。”麥行看著窗外變動的景色，從城市的鋼筋水泥到黃澄澄的麥田。
他像是掙脫了束縛似的，感覺整個人也更舒暢了些。
說完之後才笑著回頭看向陳紹康︰“這說到底還是得看嘉賓的性格。怎麼樣，紹康老師有沒有興趣給我講講？”
“別，在您面前我哪當的上這個稱呼啊。”陳紹康推脫了下，隨後也開始介紹起從節目組那拿到的嘉賓信息。
等到常駐嘉賓說完之後，他才提到了顧言。
“顧言的話我跟他沒什麼接觸，不過前段時間他有個旅行綜藝挺火的，我看他在里面性格還是可以的。”
“對了，他還有還有幾首歌，最近也挺多人听的。”
陳紹康其實也听說過顧言的一些事跡。不過大多都是謠傳，也不好當著攝影機說出來。
只能大概說了下他最近的作品。
麥行詢問道︰“是那個到西亞的節目吧。”
“您還看綜藝啊？”陳紹康愣了一下，他還以為大作家每天都是讀書寫字的呢。
實在難以想象麥行坐在電視機前看綜藝的畫面。
“嘿，這話說的，我就不能有點愛好了是吧。”麥行笑笑，卻是話鋒一轉︰“不過我確實不看綜藝。”
“就是轉頻道的時候，看到他在人家家里跟別人聊天，感覺挺有趣的。”
“所以多看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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