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的熱度上去了，有些人就要後悔。
河圖娛樂的某間辦公室里，某位正在看著工作人員加班的畢總此刻心情就很不愉快。
作為公司的四位副總之一，盡管並非創始團隊的一員，但畢總一向是以自己識人最明而自豪的。
當初河圖之所以踩準了選秀這個賽道，從而實現了快速發展，在他看來全然是因為自己一手努力得來的結果。
要不是他及時察覺到他國娛樂圈在選秀上取得的巨大成果，從而堅決引入這種節目模式的話，怎麼可能河圖會有今天的地位。
所以他覺得包括顧言在內，這些年來火起來的選秀明星最應該感謝的人就是他。
也正因此他對顧言是有點不滿的。
公司既然這麼費力氣舉辦了比賽，從而將他推上了頂流的位置。
趁著熱度最高，全民關注的時候，多拍電影，多上綜藝，給公司賺點錢怎麼了。
非要死抱著所謂的音樂理想，說什麼自己只想老老實實地唱歌。
好了，等到嗓子出問題了，這下知道老實听話了，又開始挑劇本。
說什麼劇本不好，多線敘事太零散了，不演。
說什麼前輩在劇組總改劇本，不想演。
還因為導演想潛規則女演員的事情跟對方打了一架。
笑話，人家說不定是自願的呢。
再說了，又不是潛規則你，有什麼好反抗的。
失敗品就該老老實實地听從公司的安排，哪來的那麼多自主意識。
一樁一件的事情累積下來，等他身上的價值口碑也差不多消耗盡了。
逐漸開始有人覺得與其繼續給他堆資源，還不如把剩下的資源都給新秀。
這樣說不定還能帶來更多的收益呢。
這是他之所以堅決地想要等到顧言合約期滿不再續約的，其中一個原因。
也正是因為心里一直惦記著這個事情，所以當初陳誠說要讓公司出面替顧言發聲的時候。
他提了反對意見。
降級續約又或者不再續約一個“黑料纏身”的前頂流藝人，和一個可能翻紅的明星藝人。
哪個難度更大很容易就能對比出來。
可眼下，事情的發展好像有點超出自己的預計了。
原以為到了潛力上限的綜藝節目這一季的熱度爆棚，連帶著顧言的討論度也逐漸地上去了。
這讓他有些後悔當初為了表示自己從未針對過顧言，把這個綜藝邀請推給他這件事。
心里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畢總想了一會，掏出手機給黎超打去電話。
“這不是畢總嗎，怎麼這麼晚還沒休息啊。”黎超先打了招呼。
“哈哈，黎導不是也沒休息嘛。”
“我這不是剛看到節目組發了官微嘛，特意打個電話關心一下。”
畢總笑呵呵地，也不繞來繞去。
“我們家顧言最近在節目組表現的怎麼樣，沒給您添麻煩吧。”
“他性格就是有點魯莽的那種，要犯錯的話您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馬，過會我就給他打電話提醒一下。”
“對了，節目組最近的宣發有沒有什麼是需要公司這邊配合的。”
“有的話我們得提前通個氣啊。”
“都挺好的，河圖的藝人怎麼會有什麼問題。其他的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看了眼身邊的工作人員，黎超邊回應著，邊走到會議室里。
他在想，這個電話是什麼意思。
盡管這不是今天晚上接到的第一個電話了，但就這個電話讓他覺得有些不太暢快的感覺。
“那就好，那就好，有什麼需要溝通的事情隨時找我就行了。”
“雖說我不是每個節目都能關注到的，但您也知道，顧言對公司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他的事我多少也得上點心不是嘛。”
“有了這層合作關系，之後您要有其他節目，我們也可以加深交流嘛。”
“好說好說。”
“……”
社交辭令似的關懷你來我往，直到掛斷電話的那一刻，黎超很快反應過來為什麼自己覺得不太爽快了。
河圖來參加節目的人一共兩個，可對方言語內外都是對顧言的關心。
宋雨薇不重要嗎，當然不是。
作為時下最火的女團成員，而且還跨了華夏和半島兩個市場，她能夠帶給公司的利益絕不是現在的顧言能比的。
真覺得這是關心的話，那他這麼多年也就白混了。
聯想到對方的身份和此前顧言身上發生的事，他明白對方的言外之意其實是想勸他不要在顧言身上多下功夫。
“娛樂圈還是那麼的有意思啊。”
黎超沉默半晌，忍不住揚起笑意。
會議室外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而他身處在暗室里，只有手機微弱的光芒在照亮著。
對方的意思他明白了，其實挺簡單的。
只要在剪輯上花點功夫，抹去一個人所有的閃光點也就是他說句話的事。
以此來換取一家在娛樂圈很有實力的公司的深度合作，其實是很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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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有點不想這麼做。
畢竟，人總是應該有條不能觸踫的底線在的。
……
另一邊，顧言回到酒店的時候，只覺得身心俱疲。
和人逛街，尤其是和女人逛街，是這世界上最需要體能的事情。
明明平時大家都說自己懶得要死，要不是出來旅行的話連門都不想出的。
但卻可以持續兩個小時，不斷在各個地方來回逛著。
一邊拍照，還能一邊交談。
“我以後再也不跟女人逛街了，我發誓。”顧言癱坐在沙發上，神情認真地對兩人說著。
“別扯了，言哥，這話我听到別人說不是一次兩次了。”
胡先陽同樣頹坐在一旁，听到之後卻露出笑容，用一副我已經是過來人的表情回應道。
劇組里認識年紀比自己大，已經結婚的演員不是一個兩個了。
甚至不說結婚，在熱戀中的也是不少。
每每提到相處中會有什麼困難的時候，總會有人滿臉無奈地說這句話。
但最後又怎麼樣呢。
朋友圈里陪著逛街的無奈吐槽一波又一波，從未終止。
“所以說嘛，戀愛狗都不談。”
趙安然一錘定音，徹底堅定了這樣的念頭。
自己一個人待著難道不快樂嗎，想干什麼就干什麼難道不自由嗎？
人類物質文化的成果正等待著你去開發，這時候談什麼戀愛啊。
“說的很有道理”，胡先陽一骨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開始找著自己的手機。
“你等會啊，我錄個音，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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