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榮哥,放手了。”幾個字喻超咬緊牙關說出,想確認事實不能拿他來做。
汪健榮的手像是被燙過,立馬松開,“抱歉抱歉,沒傷著你吧。”
麻煩說話的時候能看下我嗎?喻超見道歉的人眼神沒分過給他。
太不走心了吧。
他大度不計較,喻超回憶起遇見魚群時樣子能理解汪健榮反應。
理解但不尊重,疼的人是他不是別人。
等會兒不請他吃早茶,事情過不去,去吃竹升面那家,要吃現做最貴才行。
大黃魚還未清點,喻超開始盤算結束去哪里吃飯。
不得不說思維跳躍真大,拉回現實的是劉賀一句話,“汪老板你這有泡沫箱放魚嗎?”
反應過來的不僅是喻超還有汪健榮,“有,馬上到,不過要你們一起幫忙搬運過來。”
泡沫箱在岸邊冷藏車上,他一個人可搞不定,喻超特意說任何幫工都不要。
這麼多大黃魚,汪健榮不能保證所有人會閉緊嘴巴。
喻超信任他船上的人,他能理解畢竟是和收入掛鉤,既然如此多干點活很正常。
“早說,快去拿。”劉賀讓汪健榮帶路一起去搬運,等下要搬運東西汪健榮從魚排開來的是小艇。
留喻超在老魚排看著大黃魚,劉賀與鐘明已經各自搬了一箱下船。
必須有人守著他們才會安心。
不說汪健榮,現在的喻超盯著眼前放滿大黃魚袋子有種恍惚感。
真想找人測測真實性,胳膊上有酸痛刺激喻超大腦,‘嘶’,阿榮哥是屬螃蟹的嗎手勁夠大。
最先到老魚排的不是汪健榮三人,而是獨自撐著漂浮過來的汪任聰。
“汪叔,你怎麼來了?”喻超連忙上前幫忙。
“怎麼,我不能來?”
話問的汪任聰不樂意,他明天得知結果不參與過程,能難受壞。
“沒,只是時間太晚,沒想著驚動您。”笑著給汪任聰打根煙,給自己塞了根棒棒糖。
“阿榮人呢?怎麼就你自己在?”上到魚排抽著喻超點的煙,汪任聰才發現就他一人。
“他們去拿泡沫箱,汪叔喝茶嗎?我船上保溫壺里有泡著的茶。”
“行,給我來點。魚排晚上比較冷,暖暖身子也好,年紀大咯比不得你們後生仔。”
喻超回給他,“汪叔您可不老,我們還指望著在你帶領下發財呢。”
“臭小子,別嘴貧去拿茶來飲。”
“得 ,咱就是跑腿命。”躲開汪任聰伸過來要打人的手,喻超機靈的回船上拿保溫壺。
又拿了一次性杯子給汪任聰,船上條件只能滿足這些。
不然給汪叔用自己的,不太好吧。喻超打了冷顫,趕緊帶東西離開舵室。
“汪叔,你這個白茶真好喝,不過咋買的陳茶,晚點我給你買兩盒新茶孝敬您。”
殷勤的給汪任聰到保溫壺里溫著的茶水,今晚不干到大幾百萬,喻超立馬換船,啥船居然敢耽誤他成為千萬富豪。
“超仔啊,大學生不能只讀書,長見識也非常重要。”喝著茶汪任聰一言難盡。
他要不要听听自己說的是啥鬼話。
稍微了解點茶文化,至于說得出口這麼無知的話,他給喻超灌輸的知識被他當尿撒出去。
“阿叔不帶這樣損人,我可是要花錢買茶孝敬你唉。”喻超不滿叫喚起來。
他自己喝茶以蹭茶為主,願意買茶孝敬他老人家不容易呢。
“去,去,去,你進茶葉店第一個坑你,還給我買白茶的新茶。”
更加心疼被阿榮拿走的茶葉,全喂給不懂茶蠻牛,他怎麼能不心疼。
看著我蠢我有理的人更煩躁,還好出現的幾道燈光解救了喻超。
汪任聰正打算用浸泡過毒液的話術攻擊他,蠢萌清澈的喻超出于本能松口氣。
好像躲過一劫。
四個人一起快速把泡沫箱卸下,“拿出幾個箱子擺放,等下大黃魚過完秤直接分類封箱。”
喻超提議幾人都覺得不錯,終于有時間喘口氣和汪任聰打招呼。
“阿叔來了啊。”
“汪老板好。”
跟在汪健榮後面,劉賀與鐘明齊齊打招呼。
“嗯,你們忙,我幫你們做過秤記錄。”汪任聰晃動手中本子。
然後氣定神閑的坐在椅子上等他們卸貨。
先把甲板上隔溫袋和垃圾桶搬下船,冰艙里還有釣魚箱晚點拿。
全部堆在魚排上時間久會不新鮮,先打包新鮮度最差的。
特別是垃圾桶里的冰有融化跡象。
喻超留意到他們帶了兩大包冰過來,雖然冰艙里有冰,被魚筐擋在里面確實需要冰塊打包。
還得是阿榮哥,考慮問題如此周全。
大黃魚多一兩價格會有質的區別,即使再麻煩他們還是一條條稱重。
甲板上的大黃魚稱重完,汪任聰覺得他們這趟收獲確實多,也不至于大驚小怪。
準備收起本子,見到四個後生仔又回到船上,看著架勢好像還有。
果然掃過空蕩的隔溫袋,還有他想吐槽的藍色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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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不懂事也不能用垃圾桶裝大黃魚,一旦化冰不是鬧著玩的事。
他想著過後要好好教育喻超,難道第一天出海,基本常識都忘記。
如果這里不是冰艙的貨,豈不是,想到一種可能性,汪任聰不再淡定。
現在年輕人這麼能沉住氣,有破天富貴能忍住不宣揚。
放下本子起身去船上一探究竟。
不搞明白汪任聰覺得凳子上有針,扎的他難受。
等他到船上看到有六箱魚筐擺在冰艙口,喻超正在關冰艙門。
汪任聰怎麼記得喻超船上冰艙挺大,只裝了這麼點?不對吧。
“超仔,冰艙就這幾箱?”
“哪能阿叔,咱們過秤太慢,阿超怕魚放久不新鮮,等會兒弄完再來取。”汪健榮搶先幫喻超回答。
不能他一人失態,叔佷倆就應該整整齊齊。
“還有多少?”汪任聰吞咽口水,聲音發顫的問他。
“沒數,這里才剛清出來冰艙口。”
別問喻超,他也不知道冰艙里到底有多少,多到他懶得數。
縫隙里還被劉賀兩人用塑料袋包著大黃魚塞住,滿滿當當形容一點不過分。
打破汪任聰所有見識,他從業十多年以來第一次踫到。
看向幫忙搬運魚筐的喻超,汪任聰想知道年輕人怎麼做到壓抑虛榮心不宣揚。
事情放在他身上,汪任聰不認為可以做到低調行事。
事跡不宣揚到省城,本地各大頭條要全上一遍,預定當天報紙大版面不過分。
喻超淡定樣子神奇地影響在場所有人,過了最開始激動,現在大家努力做好手里事。
直到海面上升起太陽,他們終于進行到最後一批。
汪任聰最先站起身揉著太陽穴,手機械記著數字,他腦子發懵直盯太陽。
“天亮了。”
揉著手臂的汪建榮放松身體,“阿叔,大黃魚太多也不是件好事。”
“少賣乖,冷藏車的司機通知了嗎?”
昨晚汪建榮看過魚獲,拿泡沫箱的時候讓司機先回去休息,車子停在靠近魚排的空地。
冷藏櫃不停,箱子積累差不多往冷藏車上裝一次。
幾人順便抽根煙休息片刻,效率慢點也沒辦法,總不能像機器連軸不停。
汪建榮感覺煙抽多嘴巴發苦,想當年去網吧通宵,一包煙下去都無反應。
難道他要服老?灌了一口茶水沖刷嘴里味道,不可能,他還能再戰一夜。
能看到勝利就在眼前汪建榮才敢大放厥詞,掃去剛剛一臉菜色模樣。
“你安排好。”說罷坐在椅子上繼續下一輪重量記錄。
看進度差不多,喻超獨自回到船上提下來一個釣魚箱。
固定釣魚箱和冰櫃里大黃魚早就打包好,他們看到喻超又提了個箱子過來。
釣魚箱是昨天買來放在租借的小船上,劉賀沒注意,啥時候喻超放過魚獲進去。
“汪叔,你來開箱唄。”喻超欠欠地說。
“好東西?”接過箱子很沉汪任聰還能提動。
“絕對好東西,可以開心結束過秤工作。”拼著手臂要抽筋風險也要釣起的大黃魚,怎麼能不好。
作為壓軸嘉賓分量肯定足。
之所以說壓軸,是船上還有小泥猛和赤甲紅墊底。那些可以叫幫工過來撈,不用他們幾人動手。
順便給打掃衛生阿姐聯系讓她們收拾,比起釣魚稱魚的活更累。
汪任聰心里期待值被喻超拉滿,如果不能不能讓他滿意,小心他手邊本子下一秒能命中喻超腦門。
還好喻超沒給他機會,一條肥成炮彈筒的大黃魚安靜躺在冰堆里。
向來用炮彈筒形容金槍魚,汪任聰第一次想用這個詞來形容大黃魚。
他今晚用了太多第一次形容震撼。
汪任聰真想抱著喻超親兩口,整個晚上很累但值得,他怕是以後都沒機會再這麼勞累。
抬起頭望向喻超眼里充滿慈愛,看在喻超眼里,汪叔黏糊眼神想干嘛。
不由遠離幾步,小動物神經很敏銳。
汪健榮想上手踫大黃魚被汪任聰一把打開,“我來,我來。”
不給任何人機會,汪任聰抱起大黃魚笑的見牙不見眼,“愣著干啥,拿手機給我多拍幾張。”
抱著大黃魚不停凹造型,“阿叔,你也給我拍兩張。”
汪健榮看得眼熱,不能讓阿叔一人獨佔大黃魚,“等會給你,我還要這樣來幾張,給我拍清晰咯。”
又換了幾個姿勢,重點突出大黃魚的肥。
等幾人全部合影結束,大黃魚才被放到秤上等待揭曉體重謎底。
目前喻超最好記錄是二十多斤的大黃魚。
他覺得能破紀錄,有希望。
秤上數字跳動幾下,最終定格在31.6斤。破紀錄了!
要知道大黃魚長到一定大小,多一兩都難得,更不用說破紀錄一大截。
怎麼辦他好想哭,喜提千萬富豪的冠名,喻超要休息一周為此慶祝。
正好給阿賀哥他們放假,嗨起來啊。
在本子上記錄好數字,汪任聰小心放回釣魚箱,這條大黃魚他準備親自找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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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開心了,汪健榮去聯系司機,留下汪任聰守著釣魚箱。
年輕人全都去搬運裝車,想跟著小艇一起走的喻超被汪任聰拉住,“超仔你等會兒。”
“哦,好的。阿賀哥你們辛苦點。”
喻超跟著汪任聰走回椅子邊,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撐著身體。
其實他更想躺著,知道汪任聰有話要說,喻超努力撐住。
“超仔,我們合算最後金額,別的大黃魚能馬上給你結賬,這條。”踢了踢腳邊釣魚箱,“等我出手了再給你,老規矩我只抽成。”
“沒問題,汪叔你看著安排。”
算錢他可來精神,兩人一手一個計算器,對著本子上數字一通摁。
冰冷的機器聲報出.7元,兩個計算器同時報出。
這麼大金額怕有錯,兩人分別又算一次,同樣的數字再次從兩個計算器里報出。
他們倆面面相覷。
喻超以為加上壓軸嘉賓才能過千萬,沒想到壓軸沒上場直接破千萬。
汪任聰則開始盤算現金流夠不夠支付喻超。
好像,不怎麼夠。
怎麼開口給喻超說,汪任聰犯難,組織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超仔,錢...”
話起了頭,汪任聰又卡住說不出。
“汪叔,不然先出貨再給我結錢吧。”汪任聰為難樣子喻超看在眼里。
他對汪任聰有信任,雖然他不做生意,卻也明白現金沒那麼多算正常。
反正他不著急等大黃魚出貨給他也行。
喻超說的平淡,听到汪任聰耳里,感受完全不一樣。
“你照顧阿叔,阿叔不能舍老臉佔便宜。這樣吧,阿叔出貨什麼價給你什麼價,和這條大黃魚一樣我只抽分成。”
“不行,汪叔你豈不是少賺很多。”
抽分成和中間差價,賺的不止錢不能相比。
“就這麼決定了,實在過意不去,請客吃飯當彌補阿叔。”
態度強硬的打斷喻超想繼續說話,“不用再說,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
話說的強硬,汪任聰是怕喻超再客氣兩句他不忍心。
巨大的利益誰能忍心,也就是喻超他願意把利潤給他,換一個人來看他好說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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