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們先行離開吧?”
【壓切長谷部】提出建議。
錚!
兩聲金屬踫撞在一起的聲音。
他竭盡全力格擋住一文字則宗和山鳥毛,分別從左右兩側襲來的刀劍。
a183號本丸審神者選擇充耳不聞。
他一個s級的審神者,難道還比不過一個七歲的孩童?!
時遇明顯感知到了對方對他深刻的殺意。
因為手指?
亦或是他破壞了對方的計劃?
所以老盯著他?
不過…最重要的原因是…
覺得他弱,年齡又小,很好手拿把掐是嗎?
經過這麼多次的危險,他早已不怕這些了。
站在時遇身旁的巴形 刀發覺自己主公不僅不害怕,甚至還有躍躍欲試,想與之一搏的想法。
立刻伸出雙手,把只到他腰側、人小膽大的主公給一把撈起。
雖然現在的局勢是有利于他們,但是,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
別沒有危險卻自找危險。
對面的a183審神者,也並沒有以一敵百的想法。
原本只是奔著對方發絲來的…
但,心中的惡趣味,讓他開始想將這個歸于平淡的本丸給攪得個天翻地覆。
他不信,這些弱小的、能被審神者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付喪神們。
會輕而易舉的忘記他們曾經的仇恨和遭遇。
他立刻抓住了巴形這一刻的漏洞,尖銳的冰刃像是猙獰的獠牙從地面猛然升起。
巴形險之又險地跳開,但是小腿卻被劃出一道深且長的傷口,瞬間鮮血如注。
另一邊的太郎太刀沒有給a183審神者停頓的機會,揮舞著他手中的大太刀朝a183審神者的雙手砍去。
命要留著,人還要交給時政那邊。
但是半殘、半死還是只剩下一口氣,就是他們的事了。
【壓切長谷部】明顯感覺到了他審神者這邊的危險。
“主公!”他不顧自己剛被一文字則宗重傷的手臂,大喊著往他審神者這邊狂奔。
破空聲響起。
一道寒光擋住了他的去路。
日本號拔起他投擲在【壓切長谷部】腳前的槍。
揚起眉,朝【壓切長谷部】招了招手,挑釁似的道,“你的對手在這里。”
“你明知你的審神者所做的事是錯誤的,卻依舊助紂為虐?”
“嘖嘖嘖,還真是忠誠到可怕呢,壓切長谷部。”
“那又如何,我主即我願。”
【壓切長谷部】握緊手中的刀柄,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滴落在地。
他要贖罪…
只要完成主公的願望,或許,主公又會變回原來的樣子吧…
“即便前方是深淵,我也願成為為主公鋪路的腳下骨。”
a183審神者淡漠的朝【壓切長谷部】那邊一瞥,確認只是手臂重傷,刃沒死。
立刻當機立斷的把速度和靈力拉到極致。
追著受傷並抱著時遇的巴形狂奔。
手中也不帶停頓的揮灑著靈力,將過往之處以及巴形的前方布滿冰晶。
身體一顛一顛的——
時遇的腦袋隨著巴形奔跑的抖動而上下起伏著。
時遇︰……喂喂喂,難道你不知道火克冰的嗎?
來之前不做調查的嗎?
他艱難的,把夾在他和巴形胸前之間的右手拔出。
隨即他的攻擊隨之而上,攔住了a183審神者。
火焰升起,兩道高速旋轉的火龍盤旋在a183審神者身旁。
高溫和冰晶踫撞在一起,升騰起白色的霧氣,直接把a183籠罩在里面。
然而a183審神者並沒有放棄,一柄由冰凝結而成的槍沖破霧氣,直朝時遇兩人襲去。
幸好巴形還沒被嚴寒徹底凍僵,他憑借著意志力,挪動著身軀堪堪躲過了這一擊。
但腰側卻被冰刃割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a183審神者微微勾起唇角,又一次極寒風暴朝時遇他們席卷而來。
“巴形!”
龜甲心里狠狠罵了兩句a183審神者。
以及每次都姍姍來遲的時政。
他想都沒想!
從腰間拔下他用來戰斗的本體刀,沖著直逼他主公而來的a183審神者迎頭丟置而去!
打刀當飛鏢用,他也是全時政第一刃了。
如果被當場碎刀,算他有福,至少,幫他主人拖延到了一點時間。
啊,這種憋屈的感覺。
大和守安定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被丟到冰庫極速速凍的魚。
僅僅兩秒而已,他全身堅硬的連根手指都動彈不了。
他艱難的動了動眼珠,發現清光也同他一樣,像根冰柱一樣杵在原地。
一紅一藍…兩個大冰條子,下一秒就梆的一聲,直直磕在地上,發出兩聲脆響。
“安定,清光!”
和泉守把小助手陷在冰里的腳拔出。
還沒喘口氣。
便听到耳邊傳來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倒在地上的聲音。
這怎麼都給凍實了!!
…這就是s級審神者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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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沒關系,他們的主人也有s級的潛質。
陸奧守吉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用還未凍僵的雙手!抬起槍對準a183審神者扣動扳機!
禁槍禁久了,他差點都忘記他還有這寶貝。
“ ——!”槍響了。
子彈入肉的聲音傳來。
形勢逆轉。
a183審神者捂著被穿透的胸口,疼的齜牙咧嘴。
“等等!”
眼見著陸奧守吉行又準備開第二槍。
【壓切長谷部】放棄了抵抗,眼神絕望的朝陸奧守吉行伸出了手。
“沒打算殺死你主人。”陸奧守抬槍就射。有什麼廢話,完全可以等到目標沒有行動力再說!
“不要!!”
【壓切長谷部】目眥欲裂,不顧一切地嘶吼起來。
“——!”他呼吸驟停,瞳孔猝然緊縮。
眼睜睜看著子彈貫穿了他主人的右手。
又見著同為付喪神的藥研朝他主人背後沖刺過去。
自己主人將死的事情將【壓切長谷部】逼得幾乎窒息。
他耳邊嗡鳴,恍然看見他主人將他召喚出來時…一人一刃第一次見面時…
他主人含著笑的眼楮——
“不要殺我的主人…”
他嘶啞刺耳的尖叫聲到最後尾音變得虛弱、哀求,撕心裂肺地在庭院上空回蕩。
“不要…殺…我的主人…”
藥研看著手中貫穿【壓切長谷部】的短刀。
手停頓下來,猶豫著是否要拔出。
也不知這刃【壓切長谷部】是如何爆發出最後的力量,為他自己的主人擋下一擊。
藥研的目光對上了剛趕來的兄長。
一期一振的神色極其復雜。
一刀正中心髒,看樣子是活不成了。
……真是太糟糕了,讓主人看到這一幕。
他朝巴形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對方把他們主人帶離這里。
巴形明白一期一振的意思,但是他再動一下,喉嚨那口血就要忍耐不住的噴出。
于是被山姥切國廣撿了個落。
換成他抱著時遇。
鞋子被凍的瓷實,但幸好他穿著的是長靴。
冰雪沒同其他穿單鞋、木屐的付喪神一樣,順著鞋底蔓延到腳踝,並凍住腿部。
索性直接拋卻靴子,只穿著襪子上陣。
藥研又低頭對上被他貫穿,因為虛弱而跪坐在地上的【壓切長谷部】。
對方紫藤色的眼眸里露出——
一絲悲憫的祈求。
與疲憊。
“抱歉主人…我要提前落幕了…”
“希望您以後…能夠尋找到一個…永遠陪伴你…永不落幕的人…”
或許是知道,這將是永別,【壓切長谷部】淚洶涌而出,他竭盡全力看清他的主人,猛地釋然的微笑,淚水更多地漫出來。
“您走吧…”
在模糊的視線里,他仿佛看見他的主人,終于露出他們兩個第一見面時的欣慰笑容,哽咽著。
“幸不辱命…”
他竭盡全力睜大眼楮看著——
他主人最後一眼…
安然無事的身影永遠烙印在【壓切長谷部】的眼楮里。
只是…那些許皺起的眉梢,是因為他嗎?
是在傷感…擔憂他嗎?
【壓切長谷部】將永遠無法知曉。
他帶著拯救到他審神者的滿足,返回到高天原——返回到他本靈那。
a183審神者閉著眼,喘息了一會兒,然後在他兩處涌出鮮血的槍傷上,覆蓋上厚厚一層的冰。
“呵…不會落幕的,永不會落幕的!”
“你,不是能復活刀劍嗎?”
他緊閉的眼楮咻得睜開,眼神凌厲得可怕,直直穿透人群,看向正抱著時遇返回住處的山姥切國廣。
而後像個任性又頑劣地惡作劇者——
肆意的透支力量將冰雪覆蓋在這里。
湖泊被凍的晶瑩剔透…
一兩尾被困住的小魚,在冰層中保持著游動的姿態。
就連房屋、樹木、草叢也覆蓋上冰透的晶殼…
蟲鳴消失,取而代之是死寂和冰冷冽的光芒。
“你是感到悲傷了嗎?”
“悲傷壓切長谷部為你而死?”
時遇努力凝出一團團火焰,與之相抵抗。
他猶豫又遲疑的問了一句,“但這都是你造成的。”
“呵?並沒有。”
a183冷漠的拒絕承認,他竟然傷感,一刃弱小的、能被他輕易揉搓、磨短並融合的刀。
時遇抿了抿唇,靈力不夠了…
他融化不完這些冰雪。
他瞥了一眼,那些他同刀劍們一同精心挑選並布置好的樹木、花叢、裝飾燈…還有爺爺釣到的魚…
看樣子…經過這一場冰雪,都將報廢…
他才剛住沒多久的新家…就這麼完蛋了…
為了不讓刀劍們受傷害,他的火焰著重保護著他們。
“該死的…我的新房子…”時遇抽噎了一聲,“你這個混蛋!!如果你不後悔,悲傷,又干嘛突然生氣把我的家凍成這個樣子!”
“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傻的傻子!”
“自以為把所有人耍的團團轉,結果卻把最重要的那個刃給弄丟了!”
“轟!——”
如海浪一樣的火潮從時遇周邊爆發出來。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時遇听到了頭頂上的山姥切國廣在呼喊他。
“主公!!”
哦,完蛋了…
他用力太猛了…不過,這一手應該可以把凍的邦邦硬的刀劍們給融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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