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只要有爺爺在的地方就是家。
仿佛只是默念這個詞,時遇的心髒就會被溫柔填滿。
看著車窗外的綠意蔥蔥,慢慢的,從綠變成灰黃,空氣里的野荊條和黃泥濕土混合的清香也漸漸失去。
耳膜里的鳥鳴與山野間的 響動,悄然的,由城市的喧囂所代替。
急迫的心隨著光影變幻,並沒有變緩,反而越發歡欣雀躍起來。
煙花,爺爺做的菜肴氣息…
坐在時遇身旁的今劍和螢丸,嘴巴從上車的那一刻起,就沒得停。
一會兒指指樹上躍動的鳥兒,一會兒又點點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峰。
等快進到東京城市範圍內時,卻啞然無聲——
坐在後排的時遇以及今劍、螢丸他們兩個,在汽車搖搖晃晃的韻律中,陷入沉沉的睡夢中。
負責駕駛汽車的長谷部,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排三個緊緊挨在一起的小腦袋。
陽光灑在他們三個人的臉上,細嫩的肌膚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輝。
他鋒銳的眉梢一挑,那雙冷淡的紫眸里被陽光蹂入細碎的溫柔。
白山吉光低頭,將手中的動物世界解說調低音量。
…听自己主人說,他們在現世的住宅里還養著一群貓以及一只狗。
付喪神們的伴生里,是沒有這兩種動物的。
狐狸、烏龜、老虎、 …
他摸了摸趴在他自己大腿上的伴生白狐。
希望…伴生能和大家相處融洽…
汽車繼續行駛著,約莫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就能到家。
就在這時。
一道灰白色的影子突然閃現在長谷部的視野中。
他緊急踩下腳剎,才沒有和那道影子發生踫撞。
這急剎叫坐在車中的人不由自主地朝後一仰。
白山吉光手一抖,摁到音量鍵,瞬間加到100音量,一聲尖銳的動物慘叫爆破音震的他手發麻。
小白狐嚇的耳膜差點兒當場報銷。
“嘶……”
後排座的三小只摸了摸撞的發疼的後腦勺坐直身體,瞬間清醒。
“怎麼了長谷部?”時遇好奇的問。
長谷部皺眉,盯著前方空落落的空地,覺得不太對勁。
他深信,那並不是他的錯覺。
是霧隱他們想警示他們什麼事嗎?
果然。
下了車,經過今劍他們探查,發現在他們正前方100米的位置,道路竟然結冰了。
三刃圍著道路來來回回搜查了幾圈,除了那道冰外,什麼異常都沒發現。
“螢丸,你有感覺到什麼嗎?”
今劍問。
“沒有…你和白山的偵查不是比我高嗎?”
雖然他外貌是小孩,但是,他的的確確是大太刀啊。
嗯,一刃常混跡在眾多短刀里的大太刀。
白山迷惑地皺眉。
眼前這道寬約一米的冰晶,似乎,正在自行增長,雖然速度很慢。
因為他發現,原本在冰晶旁的碎石子,也正慢慢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白霜。
想了又想,他彎腰撿起地上的一片落葉,丟置到冰晶里。
竟肉眼可見的,落葉被冰晶裹挾著,長出冰殼,變的冰糖葫蘆一樣,亮晶晶的。
“哦!!我明白了!”今劍震驚。
“我也明白了!”螢丸眼楮一亮。
然後兩刃異口同聲的道,“附近有橫空出世的寶物!所以天降異象!”
白山吉光依舊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樣子,淡淡吐出一句話︰“那就奪寶吧!”
見三刃一直圍在冰晶旁,動也動,于是下車勘察問詢的時遇。
上來便听到這麼一句話。
他從胸腔咳出一聲“哈”…
嗯,不動聲色的乖孩子,竟是思想最為勇猛的。
果然膽大的最先品嘗勝果。
當然,面對這種情況…時遇選擇抬手朝時政ca去一個電話。
“您好,井上科長,我是審神者123…”
縱然已經說過數十次這個名字,但是每次開口說起時,時遇內心的小小人,就會雙手抱頭淚流滿面——
我取的是啥名字啊!
龍傲天都比這好!
至少還帶個龍字!
“我現在在返回東京的路上,然後遇到了一點非自然現象。”
“嗯嗯,好的,我發定位給您!”
嗶的一聲,電話掛斷,時遇苦惱的長嘆一口氣——
時政有沒有提供審神者代號修改服務呢?
長谷部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
三日月他們所乘坐的車並沒有遇到這種情況。
所以…這是除妖師針對螢丸他們?
亦或是對主公所設下的埋伏?
他晃了晃頭,把所有的猜想都化為一片浮雲。
總歸——是因為最近所遇到的事情太過離譜,而導致自己有主公被迫害妄想癥了吧?
不過,他們還怎麼返回?
汽車從冰晶壓過去的那一剎那,或許就會和那片落葉一樣,變成晶燦燦冰糖葫蘆汽車。
“跑回去!”56級的今劍手舉的高高的。
“等三日月他們來接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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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丸否決。
四刃中,他速度是最慢的,長谷部可以抱著主公跑。
他總不能由白山抱著跑吧?!
“不用跑。”
時遇提出第三個不同的建議。
“我可以畫個圈圈帶大家回去!”
白山吉光懵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
“是和草 審神者一樣的能力?”
時遇點了點頭。
簡略版能py別人技能的系統。
“那倒也行…”白山吉光第一個表示同意,只是他的余光瞥了一眼路旁某棵樹後。
那兩只固執的妖,既沒徹底離開,奔向他們所期待的自由,又不願出現在主公眼前,只暗暗的保護著主公…
意見統一達成。
時遇正準備抬手在半空中畫出一個藍色的光圈,微微一側頭,發現白山吉光和他的小白狐一直盯著某處。
結果差點被口水給噎住。
汽車里空蕩蕩的座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了兩團白色的煙霧。
這一眼實在是有點兒突然,時遇眼楮頓時瞪得老大,手上畫圈的動作猛然一頓。
——霧隱和白璃覺得他們離開後,車子沒有人看管,所以充當看管者的角色,幫他們保管車?
時遇故作淡定地繼續手上的動作,嘴里卻嚷嚷道︰“哎呀不行,看來我是要最後一個走了。”
今劍也順勢道︰“是啊主公,怎麼辦,我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最後!”
白山吉光面容平靜,嘴上卻什麼都敢說︰“我有個想法!”
“讓主人先把車…”
他倏然把臉湊到車窗前,“先把車和你們兩個傳送過去。”
貼在車窗上壓扁的臉,把團在車墊上的兩團白霧嚇的在車里到處亂飛。
時遇趕緊發聲,“願意來我家做客嗎?”
事到如今,被當場抓包的兩妖只好現出了原形,並乖乖的點了點頭。
看著他們兩個的動作,時遇眼中現出了光芒,“那真是太好了!”
今劍敲了敲玻璃,示意他們兩個可千萬別在車窗一打開的那一剎那,就跑路。
結果,在車窗降下露出一道縫隙時。
兩妖二話不說就化為白霧,打算從縫隙中鑽到外面。
“誒∼我就猜到你們會這麼做。”
時遇笑著捏了捏掌心里白璃的尾巴。
小白蛇身體卷在時遇的手腕上,挫敗的低下了頭,吐了兩下紅色的蛇信子。
“你們怎麼知道這冰有問題?“
一直沉默不做聲的長谷部嚴肅問道。
“我聞著風里帶著一絲腥氣,于是讓霧隱帶著我順著那味道來到了這里。”
“越近,那味道就越惡心,差點把我給燻吐了。”
白璃一回起剛才聞到的那股味,鼻子都感覺有點疼了。
血液、腐殖質的土腥、甚至還帶著點茅坑里的臭氣。
他干嘔了幾聲,用尾巴尖使勁搓了搓他的蛇信子,眼楮都氣紅了。
“來聞聞這個,清清你的鼻子…額,舌頭…”
時遇從兜里拿出一個淡紫色的香包,那是歌仙做的,里面填充了一些他種的香草。
白璃︰……用舌頭去舔嗎?
場面瞬間尷尬了。
霧隱低著頭,讓旁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從他腹中卻一直發出清脆的“嘿嘿”笑聲。
事情還沒敘述完。
白璃繼續道,“等我們剛一抵達時,恰好看見一個長頭發的女人從冰晶邊離開。”
“這是人為的。”
“那肯定就有問題!”他斬釘截鐵的說。
有道理。
眾刃點點頭,不過…那個長頭發的女人到底是誰?
“我也不知道。她離開的太快了,一眨眼人就消失在路邊。”
“我和霧隱想繼續找,結果一個人都沒看到,哦,不對…”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改口道,“我看到一個在地里扎麥垛的農民。”
“倒是也想著去麥垛里看看,畢竟那味道就在那附近。”
“但是恰好看見你們的車快抵達了…所以…”
長谷部還想繼續問,正好這時他的手機振動了起來,他很快接了起來︰“沒事。”
“我們很快就會到家,說不定比你們還更快。”
今劍的耳朵很尖,听出了電話的另一頭是三日月宗近,他湊在一旁添了一句,“對,說的沒錯,我們是第一哦!”
通話結束,電話撂下。
一個個光圈消失後,只留下擱置在路邊等待時政人員來處理的車輛。
而在遠處,用望遠鏡觀察著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趴在窗前恨恨的咬著牙。
他的眼神狡詐中透著凶惡,見被捆綁在房間角落里的房主蠕動著朝門口爬去。
手中一片菱形冰晶精準釘入太陽穴。血珠順著傷口,滲透在冰刃上。
死不瞑目的房主,睜著渙散的目光,無力的倒在地上。
行凶者漫不經心地收回了視線,對暗藏在他背後的人影輕啟薄唇︰“壓切,收拾干淨。“沙啞聲線裹著笑意,像淬了毒的糖。
壓切長谷部,是刃好用的刀,也是只听話的狗。
他伸出手滿意的拍了拍眼里無光的長谷部。
明里在時政工作人員眼前,表現出是一副正常未暗墮的刀,等一靠近他所在的審訊室,便暗中給他制造出能逃脫的機會。
一次失敗並不能說明什麼。
他會努力奪回一切的!
嘖,只是個孩子,又有什麼可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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