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谷部微微皺起眉。
話語中的信息,和他們目前所知的完全相反。
刃質自己寫撕票警告語?
會吃人的妖怪,竟然是個好的?
並且用他自己的生命做為代價,救了小狐丸?
不過…小狐丸是哪里受了傷嗎?
不論從哪里看,這些線索彼此之間都是矛盾。
“三日月宗近…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他問完,就看到三日月手中撫摸狐狸的動作一頓、然後微笑了一下。
只看千年老刀上下嘴皮子一踫,說出一句讓他差點拔刀對向同僚的話。
“嗯…哈哈哈,這些都是老爺爺我猜的。”
長谷部︰……
我的手有些癢啊,刀也蠢蠢欲動的想見血了啊!!
見著長谷部真有生氣的征兆,三日月唇角微微勾起,“螢火蟲、狐狸和鈴鐺…”
他輕輕撥弄了一下被白狐毛發遮擋住的小銅鈴,“都有可能是一種計謀,以便吸引主公前來這里。”
“但是,他們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對我們以及主公下過手,沒有真正的使用殺招。”
在朦朧光芒下低頭細語的三日月,看著就有一種坐鎮軍師的淡然篤定,讓人下意識覺得他說的話八成就是對的。
能悄無聲息的讓式神潛入旅店…
髭切他們下水後,小妖怪也並沒有攻擊他們…
事已如此,主公已經來到這,難不成還真的中止行程,帶著主公返回?
長谷部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無比艱難地看向時遇︰“阿魯基這沒有光,您是如何看到我們的?”
“您為何會突然前來這里?”
“嗯?沒有光嗎?明明…在我身邊有許多的螢火蟲啊?”
時遇伸出手指了指他的頭頂。
在他眼中,周圍一切清晰可見。
其實他本來並不知道長谷部他們夜晚偷偷出行這件事。
在他們離開時,他已經陷入沉睡。
但是他卻感覺自己越睡越喘不上氣,直到實在忍受不住,呼哧一聲從床上坐起時。
他感覺一團軟綿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骨碌碌滾到了腿邊,把睡在他身旁的兩只狐狸壓的哎呀了兩聲。
腦袋已經睡懵了的時遇,借著月光看了一眼那個擾人清夢的小東西。
發現是一只毛絨絨的白色狐狸。
長相很秀氣。
朦朧睜開眼楮,打算問時遇發生什麼事的狐之助,恰好被白色狐狸抖動著的狐尾被掃到了敏感的鼻子。
嚇得它“嗷”的一嗓子,一下跳到了時遇懷里。
這下不光是時遇呆住了,就連小白狐也驚呆了。
膽子這麼小的嗎?+2
“神明把我和越前他們傳送到森林里…也是想告訴我,螢丸他們在那。”
答復有些牽強。
長谷部伸出手,摸向他主公剛才指著的地方。
手一揮,像是薄而輕的振動翅膀擦過他的皮膚,酥癢感順著神經末梢向上攀爬。
他疑惑的長嘆一口氣,“這是偏屬于對主公的特殊照顧嗎?”
這樣也好,就算在電筒光芒照耀不到的地方,主公依舊也能看清路。
廢話也沒多說了。
這個山洞只有一個出口。
面對這種情況,倒是有兩個選擇。
“家主∼你看看萬屋里有沒有炸藥這種東西?”髭切朝時遇眨了眨眼,手還朝幾個地方指了指。
一副想不走尋常路,要把這里給炸了的模樣。
膝丸還樂呵呵地附和說︰“阿尼甲想的真妙!”
時遇滿腦袋黑線,雖然他只是個孩子,但是他也知道,如果把洞給炸了,他們幾個一定會被石頭給掩埋住的。
已經扭身走在前頭的一文字則宗和三日月,一個不知從哪掏出他那把不離身的扇子,另一個則繼續悠然擼狐。
長谷部看著這四刃悠閑像是逛旅游景點的模樣,內心無奈笑了。
這別扭且糟糕的活躍氣氛手段,一點都不適合主公啊!!
“三日月,你和主公是從哪進來的?”
“老頭子我從水面離開時…湖水底下依舊翻涌不止。”
你該不會見到這種情況,卻依舊選擇帶主公下水?
一文字則宗頓了頓,眼神微眯,看向三日月宗近的笑意里夾雜幾分危險。
“si…”
這一聲清晰響亮。
“嗯?三日月宗近你可以再重復一次嗎?”
你竟然敢說是!!一文字則宗手中的扇子也不婫了,定定的看著走在他身側的墨藍發付喪神。
三日月淺淺微笑著,“一文字則宗殿…我並沒有開口說話。”
的確,回想剛才的聲音,既不是髭切他們幾人的,更不是主公的。
“si…”
又是一聲。
這次的聲音更響了,就連走在一文字則宗身後的時遇,他們也都听到了。
幾人腳下的步伐頓時停住,心跳停了一拍不止。
這處昏暗的隧道里,除了他們幾個外,竟還有另一個人。
長谷部默默將身側的主公撈起,抱在他自己懷中。
時遇的狐之助見情況不對,仰起頭看了幾眼,選中了最佳位置,它先是用吻部頂了頂低頭的胖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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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縱身一躍,跳到了膝丸的懷中。
相比較白切黑的髭切,還是憨乎可愛的膝丸殿更好。
感受著身下溫熱的體溫,狐之助身心被安全感包圍著,它低頭催促了一聲還愣在原地不動的同類。
無狐回應,但是有蛇回應。
“嘶嘶…”
狐之助本來就神經緊繃,見著在胖狐狸腳邊緩慢爬行的橙紅色小蛇。
嗷的一聲,伸出狐爪,顫抖的指著胖狐狸,“你你你!!有蛇!!啊!!好恐怖啊!!”
胖狐狸已經呆了,別說它呆了,就連蛇好像也呆住了。
在胖狐狸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髭切彎腰上前,二話不說揪住蛇尾巴輕輕把它拎在眼前仔細觀察。
小的只有筷子粗細的蛇,是怎麼發出那麼響亮的聲音。
膝丸也湊了過來,看了一眼,發出了一聲感嘆,“還是條雌蛇!”
像是被這句話給激發了關卡密碼一般。
一只只巴掌大的灰白色小人從各個角落里冒出,然後如潮水一樣開始向四周瘋狂蔓延。
其他四刃立刻呈守護姿態,將站在中間的長谷部和他懷中的時遇包圍起來。
拔刀對向那些灰白色的小人。
然而這些灰白色小人卻沒有襲擊他們的想法,只是瘋狂的迅速增多,就像是細胞裂變一般,攢動著、生長著。
眼見著情況不對,一文字則宗率先沖鋒,踏著已經蔓延到他腳踝處的小妖怪們,拔刀揮下。
砰的一聲。
被砍中的小妖怪化成了一團白霧,盤旋升起,在隧道頂部蔓延開來。
這表示,如果殺的越多,白霧就越多。
眼見著周圍的空間被越來越多的小妖怪瘋狂地穿插著,幾刃身邊所有的縫隙都被密密麻麻的妖怪身體佔領。
他們只好選擇穿過這片如同海洋一樣的小妖怪身體。
在前行的過程中,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不斷和小妖怪們冰冰涼涼的身體踫撞在一起。
每行走一步,松開的縫隙,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小妖怪重新補充上來。
目之所及全都是灰白色。
像是堆積達到鼎峰。
在高度達到他們膝蓋時,所有的小妖怪式神都紛紛炸開,化做漫天的白色煙霧。
朦朧的什麼也看不見。
“阿魯基,放心,有我在您身邊。”
聲音帶動著胸腔的震動,一下又一下的踫撞在時遇的臉上。
他應了長谷部一句,“嗯,我相信你。”
他當然相信長谷部,還有其他任何一刃刀劍。
在時遇心中,他的刀劍男士們是無所不會的,是勇敢且強大的。
每一次都能戰勝敵人,贏來勝利。
霧似乎還帶著點催眠效果。
隨著長谷部不斷奔跑的過程中,時遇在他搖搖晃晃的臂彎里,緩緩合上雙眼,墜入了深沉的夢鄉。
待他再次睜開眼楮時。
沒見著長谷部,也沒見著髭切、狐之助他們。
眼前的是一條蜿蜒穿梭在金黃色森林里的碧藍河流。
是金秋時節的森林。
而在河流旁邊,有一座木制神龕。
像是有意要吸引他走近,只比他高一頭的神龕門突然嘎吱一聲微微打開,露出里面的橙紅色一角。
面對未知危險事物。
爺爺對他的教誨是,不要手癢,不要好奇,要遠離。
時遇看也不看,轉身移開視線朝別的地方看去。
“長谷部!髭切!膝丸!你們在嗎?”
他喊了幾聲,沒有一點兒回音。
眼見著時遇不過來,里面的東西像自暴自棄般,啪的一下,把神龕門猛地自動往外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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