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種具有治愈能力的審神者非常稀少,為數不多願意配合我們時政工作的,有幾位正在進行任務,還有一位已經昏迷半年之久…”
醫生最後交待的這句話,一直飄蕩在一期一振腦海中。
“啊…那只能等待嗎?”
門外一期一振那聲牽起她悲傷的嘆息,也透過胸腔震在她的身體上——
她就是個騙子,而騙子是不配獲得幸福的。
她欺騙了大家。
而現在,所有的真相,都在她這次昏迷過後被揭露出來。
她的確有個不喜愛她的親生父母,但並不是在她剛出生時就把她送走。
而是在她六歲時,當她有了弟弟時,她便成為了這個貧窮家庭的累贅。
听到某一個大家族需要年紀36歲的女孩,去當他們家族繼承者的玩伴。
她的父母興高采烈的將她送去,玻璃球亮出的藍光,告訴他們,她通過了考察。
“幸子…你能有幸到大戶人家成為侍女,能享受好生活,可是我們的功勞,等以後,可別忘了你還有父母呢!”
那種扭曲虛假的笑容,每一刻都會讓她惡心的想吐。
做為侍女的生活。
平靜的讓她感到開心。
雖然地位低微,是個干雜活的侍女,但是她在這個宅院中需要干的事,和她在家干的,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直到真實而又血腥的場景出現在她面前,才讓她看清明白了一個事實———
她太天真了,她的生命已經不再掌控在她自己手中。
她親眼見到,那些被少主當成玩具的侍女下場是多麼淒慘。
人命在這里,似乎就像隨意可以踩死的螞蟻一樣不值錢。
她被帶到禁閉室,親眼見到過那些血腥的場景。
她們驟然變的猙獰而扭曲的面孔,身體仿佛提線木偶一被高高吊起,而後就像被松開氣的氣球一樣。
干癟的,軟軟的,塌在一起,兩顆像玻璃彈珠一樣的眼球,骨碌碌的朝她們所在的位置滾來。
沒有骨和肉,只有一張人皮。
“看見了嗎…這是想逃跑的代價。”
身後看管她們的女管家冷漠的說道。
如墜寒窖的窒息瞬間朝她們襲來。
後來,她才知道,那是被抽空靈力的侍女們。
這里發生的一切太過離譜,掀翻了她以前所有的認知。
她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懼與惡心,開始干嘔起來。
中午剛吃的壽司混著血絲沾在桶的邊緣。
…這里並不苛待她們的飲食。
她明白了…原來,她們是被當成隨時可以宰殺的豬。
女人卻視若無睹,平靜聲音從頭頂繼續傳來。
“現在,就各自回到你們的崗位上吧。”
之後,她從驚心膽戰,變成麻木的度過每一日。
逃不掉…只有死路一條。
反正,這個地方,糟糕透了......
不過…其他的地方或許也沒比這好到哪里去…
她恍惚的想著,
直到…她十八歲那年。
靈力爆發了!
令已經成為家主的少爺,都為之感嘆,“是一個能一直為他供給力量的好對象。”
出身的地位便決定了一切,像她們這種身份的侍女,在這個守舊到極致的陰陽師家族中。
只是個玩具罷了。
然而,被視為玩具,隨意可以被揉捏的她,迎來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好運。
家主中毒快死了,他需要一個可以為他傳宗接代的孩子。
靈力充沛的她,可以成為他名義上的妻子。
她怎麼可能成為這種殺人犯的妻子。
成為一直對她們只有深深惡意與戲謔的人的妻子!
于是,不知怎麼使用靈力的她,在舉行婚禮後的那一夜,她將全身的靈力集合在一起,像個炸彈一樣,把自己點燃。
成效不錯。
她沒死,但是那個男人死了。
在一片白光中,她沖出了包圍。
所以…她也並不是被什麼繼父母販賣給別人當妻子。
甚至是,她騙大家說她偷听隔壁陶瓷坊師生們的對話,也是假的。
逃跑後,她無路可去,茫然的只想找到一個能躲藏的地方。
不安、窒息、恐懼、絕望如同一條索命的毒蛇時時刻刻纏繞著她的頸脖。
直到…她走到一個公交站台。
那上面貼著一張有關陶瓷展覽的海報。
“你也覺得它很漂亮吧?”
一個和她一同等待公交車的少女笑著問她。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那麼燦爛的微笑,听到那麼柔和的聲音。
我想像她一樣…她有些渴望的想。
她本就不是什麼溫柔的人。
陰暗的,冷漠的,狡猾的,才是她。
直到…一期一振的出現。
她才學會了真正的溫柔。
她就是一個騙子,殺過人的她,當過低微侍女的她,又怎麼配得上他呢?
………
【一期一振】略微抬起頭,目光並沒有聚焦地,靜靜看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
他只看了一會兒,眼楮干澀的讓他忍耐不住的合上,一串淚水滾落。
刺啦刺啦…
接觸不良的燈泡一閃一閃。
好似慟哭游蕩的亡魂,穿行在陰森冷清的護理部廊道唱出的哭腔。
該進去照看主公了,他想。
無論如何,就算是以永遠無法相見做為代價,他也希望,主公能好好的活在這世上。
只是…希望在主公同意後,能治愈主公的審神者也能同步出現。
然而,就在【一期一振】準備轉身朝病房走去時。
他看見一道藍光突然出現在一個黑暗的病房內。
扎眼的藍光,頓時吸引到了他的視線。
那是什麼?
與此同時,他還敏銳的听到,原本空無一人的病房內竟然出現了人聲。
“狐之助…糟糕了!!這光也太亮了吧!”
“麻煩你幫我偷偷看一下外面是否有人…我們速戰速決∼”
喜歡七歲審神領著殘破本丸奔花丸請大家收藏︰()七歲審神領著殘破本丸奔花丸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