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無痕此言一出；
全場皆驚！
欲煉闢邪劍譜，得先自宮？
這句話就像盆冰水，迎面澆下。
讓內心激動無比的兩派弟子，瞬間清醒過來！
“怎麼會這樣？”
“魔道功法存有弊端，可以理解，但為什麼偏偏是自宮？”
“若是其他代價，咬咬牙也能堅持，可自宮？萬萬不可；”
“倒是可以讓我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去練，作為補償，我可以照顧他的妻女！”
家傳寶貝，不僅是快樂源泉，更是自身尊嚴；
自宮；
不僅失去快樂，尊嚴也沒了。
一時間，眾人心中不禁叫苦連連！
……
余滄海只覺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開；
無法言喻的難受，籠罩全身。
為得闢邪劍譜，他籌備許久，付出太多；
“為什麼會這樣？”
“怎麼會是這麼個結果？？”
“為什麼？？？”
……
岳不群臉上也滿是怪異之色；
他本想靠著闢邪劍譜，進階大宗師境界；
復興華山派！
可要自宮的話，那就……
“若無人知道這個秘密，練就練了；”
“可如今，妻女及所有弟子都已知曉此秘密，我若再練，該如何自處？”
寧中則面容還算平靜︰“果然，這天下間就沒有一步登天之法。”
……
林平之頓時恍然大悟；
“難怪父親從未修行過闢邪劍譜，也禁止我接觸。”
“原來，這本劍譜，竟藏著這麼大的弊端？”
他的神色，從恐懼、
到猶豫、
最終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雙拳緊握，目光灼灼！
“只要能復仇，自宮又如何？”
林平之受夠了被人欺凌的生活，受夠了命懸一線的壓迫。
若是練習闢邪劍譜，真能夠提升實力，得以復仇；
所有東西，他都能夠出賣。
……
岳不群畢竟是老江湖，很快便發現問題；
冷聲道︰“樓主，你說自宮就自宮；”
“有何證據？”
“天機樓既是做情報交易的，就必須得保證情報屬實，不能胡言。”
楓無痕面色依舊淡然︰“你也說了，天機樓是做情報交易的地方！”
“你給錢，我給情報；”
“這便是全部交易過程。”
“至于情報是真是假？自己去查。”
“若是覺得不公平，或是心中不服氣，大可轉身離去。”
楓無痕始終相信一句話︰成聖後，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待名聲響徹九州後，所有人自會相信，從他口中說出的消息都是真的。
至于現在，費盡心機的去證明什麼？
楓無痕沒那個閑心，也沒那個精力！
岳不群一步步往前走來，忽然伸手從女兒岳靈珊手中接過銀票。
正聲道︰“入天機樓前，林平之還不是我華山弟子；”
“他與華山，當各自有三交易機會！”
“且，規則里沒有指明，需排隊進行交易。”
只見這位華山掌門將手中銀票遞到楓無痕面前，嘴角滿是戲謔。
“所以……天機樓主，華山第一問！”
“欲練此功，得先自宮。”
“這條規則如何證明？”
岳不群心中冷冷一笑；
這天機樓主的確有些能耐，但終究太過年輕；
不知道什麼叫︰姜還是老的辣嗎？
聞言，華山派的一眾弟子，紛紛起哄︰
“天機樓主，你說自己能回答所有問題，答呀？”
“我師父可都是按照規則來的，這次，看你還有什麼理由？”
“若你沒法證明，沒法回答，那你就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盡早把招牌砸了吧！”
寧中則饒有興致的望向那位天機樓主；
此人面色波瀾不驚，從始至終都有種掌控一切的淡然。
“莫非，他真有辦法證明？”
楓無痕還未開口，那岳靈珊卻是不樂意了。
她望向父親，低聲道︰“爹，樓主好心告訴你這個消息；”
“你怎麼還咄咄逼人呢？”
“想知道是真是假，回去找個人練一下就行了。”
只見這丫頭又偏過視線，目光死死盯著的一眾師兄︰
“你們跟著起什麼哄？”
“誰聲音最大，就讓他來練這闢邪劍譜。”
听到這話，華山的一眾弟子終于安靜下來。
他們還年輕，還不想失去快樂！
這時，楓無痕卻是輕聲開口︰“我的確未說過，得排隊交易；”
“誰先給出銀票，誰就能獲得交易資格。”
按先後順序排隊，會影響日後正常交易；
楓無痕從未說過，有這個規則。
先前，都是這些人自己臆想的！
……
“咳咳！”
余滄海氣得直咳嗽；
早知道是這樣，他剛才就應該搶在那林平之的前面進行交易。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是否真的需要自宮？
余滄海和一眾弟子都沒多言，只是目光如炬的望向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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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無痕的聲音依舊平靜︰
“岳掌門，你想要證據？”
“簡單！”
只見他抓起那破袈裟的一角，微微抖動，毫不避諱的將其打開；
經過幾次簡單的翻折後。
八個大字映入眾人眼簾︰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岳不群以為自己很精明，以為用這個問題就能夠難住他？
殊不知，在楓無痕眼中，這就是小兒科，沒意思。
所有人全都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八個字，神魂猛地一震；
心中的最後期望徹底破滅。
這一時間，林平之更是敬佩不已︰
“我的確一直帶著這件袈裟，也將早已功法內容記下；”
“卻並未注意到這處細節。”
“樓主之能，可謂通天徹地！”
功法前四排內容；
首字相互連接是︰欲練此功；
尾字相互連接則是︰必先自宮！
他先前竟然一直沒發現？
而這天機樓主，明明才剛拿到袈裟，竟能瞬間道出其中真諦！
岳靈珊原本還心存擔憂，手心都出汗了；
此刻卻是面色一喜，滿臉崇拜的望著楓無痕。
“樓主，你真的太厲害了！”
余滄海失魂落魄的癱倒在旁邊座位上。
心中倍感難受！
岳不群心中則是憤怒至極；
這天機樓主之前便知曉，闢邪劍譜藏有弊端；
卻並未說出來，故意設計，讓他收下林平之。
“如今事已成定局；”
“哪怕我不修闢邪劍譜，也必須得保林平之性命；”
“否則，威嚴何在？”
“好一個天機樓主！”
被人算計卻又無可奈何；
岳不群行走江湖數十年，還是第一次這麼憋屈。
片刻後，他將目光望向妻女，終于有所緩和；
再次開口︰“第二問；”
“男子需要自宮才能修煉，那女子呢？
若寧中則與岳靈珊母女能修行此劍法，倒也不是很虧。
岳不群的問題，眾人皆是極為好奇︰
男人不能練，那女人呢？
找個女的來練習闢邪劍譜，而自己則在背後操縱那女子。
也是同樣的效果。
楓無痕接過銀票，便是朗聲道︰“我之前說過，闢邪劍譜的弊端主要是欲念。”
“無論男女，世人皆有欲念！”
“女人，自然也不例外；”
“有些女子，甚至欲念更強，危害更大。”
“且，除情愛外，錢財、權利、武功、地位……”
“這些也都是欲念，即便自宮，也無法徹底清除。”
“所以……”
說到這里，楓無痕語氣微微一頓；
只見他將手里那件破袈裟完全打開。
再次經過簡單折疊；
功法最後四排的首尾二字相互連接，形成極為矚目的八個大字。
“即便自宮，未必成功！”
目光死死的盯著這句話，眾人心緒徹底沉入谷底；
若揮刀自宮，就能保證成為大宗師強者。
他們咬咬牙，舍掉那二兩肉，也不無可能！
可現在，即便放棄尊嚴，也未必能成；
那還是算了。
……
岳不群眉頭緊皺，手上青筋暴起，目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不過，眼下並非是計算得失之時。
他再次遞出銀票，正聲開口。
“我華山在百年前，也算是武林大派，名震天下；”
“後來，因劍氣二宗內斗，逐漸沒落。”
“時至今日，已不復往日之輝煌。”
“內有劍宗賊心不死，欲卷土重來；”
“中有嵩山派左冷禪狼子野心，虎視眈眈；”
“外有日月神教東方不敗禍亂天下，危害武林。”
“岳某作為華山掌門，自不能讓祖宗基業斷在我手；”
“不能眼睜睜看著大明武林受魔教侵害。”
“只是，江湖奔波數十載，卻始終找不到復興華山、挽救武林之法。”
說到這里，他將目光望向楓無痕，微微拱手道︰
“第三問，還請樓主告知；”
“如何才能振興華山、鏟除魔教，還天下安定？”
“岳不群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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