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太陽來到了最強烈的時分,此時在合力文校門口前的坡道上,這里堵滿了人,無論是急著進場的觀眾,還是伸頭觀望的學生,他們全都聚集在此,全都看著被人群圍住的目鳴悠幾人。
“目鳴悠同學你好,我是情中報社的記者星枝優生。請問你有時間來做個簡單的極能訪談嗎?”
星枝優生將話筒遞到目鳴悠的嘴邊。
看著莫名出現的記者,好數台亮起的攝像機,目鳴悠明白了這是他們早就預謀好的計劃。他們是故意來這里堵自己的。
听到星枝優生的話,目鳴悠收回了放在久慈絲肩頭的手。而久慈絲也被突然出現的眾人搞的有些莫名其妙。小洱等人的表情也都是和久慈絲如出一轍,不過她們現在都將目光放在了目鳴悠的身上。
“悠學長,現在接受采訪不好吧。”
小洱走向目鳴悠,她扯了扯目鳴悠的袖口小聲言語。快到了比賽時間,而且這里又圍聚了這麼多人,怎麼看現在都不是接受采訪的好時機。
“星枝優生小姐。我們還要趕著去參加比賽,賽前準備是很重要的。所以就請你們回去吧。”
宮革也站了出來,誰都知道記者的問題不懷好意。雖然目鳴悠現在的風評不好,但是他知道,如果接受這場采訪,目鳴悠的風評會更加的糟糕。
“就是就是,星枝優生小姐,你不是采訪過我了嗎?也算為這場比賽增加了點噱頭,所以你就沒必要采訪他了。請你們回去吧。我還要急著進場。”
久慈絲回過神來,她走向星枝優生笑著說道。這是一場沒必要的訪談。
“嗯。目鳴悠同學,看來你的朋友們都不希望你接受我的訪談啊。不過相比你朋友的意見,我們更想听听你的看法。考慮的怎麼樣了?目鳴悠同學?”
既然是蓄謀已久的計劃,星枝優生自然不願輕易放棄。架在她身後的攝像機絲毫沒有要收走的意思,圍站在她身後的“觀眾”也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我的天吶!看來真和傳聞中的一樣,久慈絲和目鳴悠這個家伙關系匪淺啊!”
“就是就是,今天她們明明是對手,卻還能在這里進行無聊的打鬧。久慈絲到底是怎麼能看上這個家伙的?他長的也不帥啊?”
“這是重點嗎?重點人目鳴悠這家伙人品有問題,你沒發現他今天沒穿合力文的隊服嗎?真是惡心。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目鳴悠和久慈絲,周圍的觀眾爆發出激烈的討論聲。這就是話題度,這就是今天這麼多觀眾的原因。
听著周圍嘈雜的聲響,目鳴悠邁開了腳步,他走到了星枝優生的面前,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話筒。
“你叫星枝優生是吧?我還以為我們的見面會在演播室或者正式的場合,你們突然堵住我們是不是有些蠻橫無理了?”
手拿話筒的目鳴悠他的講話聲非常的大,大到這句話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目鳴悠話音落下,現場瞬間安靜了。同時星枝優生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當然,她的職業素養是不會讓人看出來的。
久慈絲一行人也都出現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目鳴悠的攻擊力實在是太高了。
“哈哈,目鳴悠同學,看來你還真和外界傳聞的一樣。不過演播室什麼的就不必了,在這里,在你的學校,不是更能體現出你身為合力文學生的立場嗎?目鳴悠同學,請問你願意接受這場采訪嗎?”
星枝優生淡淡一笑,她並沒有奪回目鳴悠的話筒,而是重新拿出一個新的。她的語氣還是和之前一樣,都是平淡的記者音。
“當然,不過我要提醒你,接受采訪的是目鳴悠不是其他人。”
目鳴悠微微轉身輕輕拍了拍小洱的手示意她沒事,然後他就走向星枝優生準備接受這場針對他的特別訪談。
看到目鳴悠的動作,宮革知道攔不住了,他也就不再努力,他退回到見玉和夏臨的身邊,準備接受這一切。而久慈絲此時完全不明白目鳴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想沖過去中斷這場無聊的節目,但是就在這時,夏臨拉住了她。向她投去了一個不要的眼神。
“慈絲學姐。我們要相信悠學長!”
小洱拉住了久慈絲的手,拉著她退回到了樹葉的陰影下。
準備就緒,訪談開始。熱烈的太陽烘干不了觀眾的情緒,他們站在大太陽下,觀看著比賽前的助興節目。
“目鳴悠同學你好。感謝你參加我們今天的極能巔峰特別訪談節目。也祝願你在極能巔峰取得一個好成績。那麼接下來,就請我們進入到正式節目中。請問可以開始了嗎?”
星枝優生的職業素養很高,她微笑著看向目鳴悠,詢問他的意見。
“開始吧。”
目鳴悠表情平淡,面無表情。他早就預料到會有記者來采訪自己,星枝優生的出現,在他的預料之內。
“好的目鳴悠同學。那麼我們就正式開始了。首先是第一個問題。我相信大家應該都注意到了目鳴悠同學今天的穿衣打扮。他的穿衣打扮可以說出乎了我們所有人的預料。這實在是讓人好奇。那麼第一個問題就是︰請問目鳴悠同學,你今天為什麼沒有身穿合力文的隊服?是不喜歡那身衣服嗎?還是你不喜歡合力文?”
星枝優生的第一個問題就是無比犀利。听到這個問題,圍觀的合力文學生出現了怒火。他們沒想到目鳴悠竟然這麼頑劣,那身衣服就這麼讓你抬不起頭嗎?
“這個問題好過分啊。。。”
見玉轉著小手指面露難色。
“咳咳,星枝優生小姐。我之前看過一次你的節目,我一直以為你是一位有點水平的主持人,但是等今天我們見面之後,我想我會改變我對你看法。你這個問題真是毫無水平。不過我既然答應了參加節目,那麼我就會一一作答。關于這個問題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我不穿合力文的隊服僅僅是因為它有些單薄而已,至于你後面說的那些問題,完全就是天方夜譚,我在三十二強穿了,在十六強也穿了,我有什麼討厭它的理由呢?還有,我對合力文沒有任何看法,如果我真的討厭這里,我就不會在這里上學了。我有什麼討厭合力文的理由嗎?”
目鳴悠手持話筒,他站在陰影和陽光交界處。他的回答是那麼的從容不迫,他早就預料到今天的到來。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善的氣味。與其說是回答問題,不如說是對眾人的拷問。
听到目鳴悠的話,星枝優生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表情,作為“久經戰場”的記者,她一眼就看出了目鳴悠的不簡單。這個孩子不同于一般人。他想的不是回答問題,而是想的如何讓我難堪。
“這家伙以前經常接受采訪嗎?”
“咳咳,好的目鳴悠同學,我們大家听到了你的答復,听你的意思,你對合力文沒有任何看法,對合力文隊服也沒有任何看法。那麼請問你對合力文的學生抱有別樣的看法嗎?因為我們都知道,今天在合力文舉辦比賽的根本原因是因為你淘汰王的身份,而你淘汰王的身份是怎麼來的,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我們想問,到底是什麼原因,致使你會在團體賽中淘汰了大量的合力文學生。淘汰了眾多你的同校校友。”
星枝優生很快就調整了情緒,將剛才的問題翻篇,她不能在剛才的問題上浪費時間,采訪的主導者是她,她要將主導權牢牢握在手中。說著,星枝優生問出了這個讓人難以回答的問題,也是所有人都在意的問題。
“唉~我就知道一定會有這個問題。不知道死魚眼會怎麼回答。感覺怎麼回答都不好啊。”
“慈絲學姐,你真的不知道目鳴友學長會怎麼回答嗎?”
“星枝優生小姐,這個問題也是非常的簡單。你剛才提到了團體賽。那我問你︰團體賽的簡稱是什麼?沒錯,團體賽的簡稱就是比賽。比賽有輸就有贏。在不違背任何規則的前提下,我能動用一切方式來幫助我成功晉級,確保我在淘汰賽上的優勢。而我也確實這麼做了。至于是為什麼要淘汰他們,是怎麼淘汰他們的還重要嗎?我只知道,現在,站在這里的是我,進入八強賽的是我,淘汰王的頭餃也只屬于我。這就夠了。”
目鳴悠的回答還是那麼的犀利,他完全是在個人目標的角度上來看待問題,他的回答里只有他自己,他的中心全是他自己。
當然,這種回答是錯的,沒人喜歡听這個答案,特別是合力文被淘汰的學生。
“放屁!我們是一個學校的!我從來沒想過對你出手!我也從來沒想過要淘汰你!”
“你踩著我們晉級很光彩嗎?你怎麼有臉說這樣的話的?”
“你到底是不是合力文的學生?在你心里,我們從來都不是校友嗎?我們做錯了什麼嗎?”
群情激憤,目鳴悠的回答讓現場圍觀的合力文學生炸開了鍋。他們沒想到目鳴悠能這麼自私,就算想到他能這麼自私,也沒有想到,他能堂而皇之的說出這段話。從他的語氣中,你听不出一絲懺悔,也听不出一絲難受,有的只是掩埋在空氣中那淡淡的諷刺。
目鳴悠的回答太傷人了,根本原因就是︰在目鳴悠參加極能巔峰的那一刻,所有合力文學生都把他當成了隊友。
“別說了死魚眼!你在亂說什麼呀?大家別听他瞎說,事情根本就不是。。。”
事情又變成了這樣,目鳴悠那家伙又把所有不公攬到了他的身上,他又在以自殘的方式來化解遇到的問題。他又忘了,我們此時正站在他的身後。
听到目鳴悠回到,久慈絲立馬覺得渾身燥熱,說著她就打算沖向目鳴悠然後奪走他的話筒,無論是扔了也是,或者打碎也罷,反正不能讓這家伙繼續胡說了。
“慈絲學姐,再等等吧。目鳴悠學長的采訪還沒結束。。。
夏臨不想讓久慈絲破壞目鳴悠的訪談,她微微能夠明白目鳴悠的用意,所以,她再次伸手拉住了久慈絲。
。。。
。。。
見玉,小洱,宮革幾人無言,他們還在消化目鳴悠給出的訊息。
采訪時間還沒有結束。
“嗯。。。是一個不出預料的回答。看樣子目鳴悠同學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啊。按照比賽規則來說,你確實沒做錯任何事,也確實“配得上”淘汰王的頭餃,只不過結合目鳴悠同學以往的事跡來說,你在團體賽上的做法好像有些不妥吧?如果按照目鳴悠同學所說︰比賽有輸就有贏。的觀念,那麼請問目鳴悠同學,你為什麼又要在海選賽上主動幫助遭遇不測的久慈絲同學呢?按照你的理論,放任久慈絲同學不管,任由她淘汰好像才是一個好的計劃。如果你那樣做了,我相信,你今天的比賽一定會更加輕松。”
很明顯這場針對目鳴悠的訪談是星枝優生籌備好的,她的每一個問題都十分刁鑽,每一個問題都在挖著內心深處的隱情,同時每一個問題都不好回答。
听到這個問題,全場再次安靜了下來,他們的目光再次齊聚到目鳴悠的身上,特別是合力文的學生,星枝優生的這個問題點醒了他們。
幫助煙山,針對合力文嗎?
听到這個問題,目鳴悠清了清嗓子,他舉起話筒準備再次作答。
“任由她淘汰的確是個好的計劃,但是在海選賽上任由她淘汰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我為什麼要幫助煙山學生代表呢?那是因為,我需要她進入團體賽上為我分擔火力。只要她進入團體賽,那麼她勢必就會成為澀稻清和七十開,乃至煙山學生的針對。因為只有在團體賽上才能構成以多打少的局面,只要用她吸引別人的火力,那麼我就能做我想做的事。當然,幫助她有利也有弊,既然我享受到了她給我帶來的優勢,那麼我也做好了面對劣勢的準備。”
目鳴悠從容不迫,他的每次回答都是一個表情,像是早已準備好一般。像是他早就準備好了這場采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