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誰啊？”
陸仁甲循聲看去，驟然一驚。
他發現自己在一個四面環山的盆地內，周圍滿目瘡痍，山峰坍塌，溪水斷流。
各種碎裂的法器隨處可見。
不遠處還躺著個渾身浴血，氣若游絲的男人。
看樣子如果放任不管，八成就要丟掉性命。
對這個男人，陸仁甲毫無興趣。
令他震驚的是，在他身邊蹲著一個少女。
這少女黑發垂肩，全身雪白素衣。
細腰上束著粉色桃花腰帶，膚如凝脂，容貌絕麗。
一對桃花眼透出靈光，卻微蹙眉頭，透露著對陸仁甲強烈的不滿。
“苑菱紗？”
陸仁甲忍不住嘀咕一句，喚出這個名字。
少女眉頭舒展，抱著把劍站起身道︰“白羽，能叫出本姑娘的名字，看來你沒什麼大礙。”
听到少女口中陌生的名字，陸仁甲眼中忍不住浮現困惑。
自己不是被道仙帝挖掉仙根斬殺了嗎，為何還能活著。
而且這到底是哪，白羽又是誰？
除了眼神看似熟悉的少女，陸仁甲感覺一切都無比陌生。
他快速爬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處水窪，發現里面映照的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這張臉，這張臉不是我在混沌之境最後召喚出來的那個白衣少年嗎。”
陸仁甲心中不可置信，下一刻握緊拳頭。
“霓裳仙帝，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他內視自身，發現仙帝修為完全沒了，別說是仙帝，就連仙都不是了。
丹田內，一個十層高的玉台矗立。
好似仙道築基台，但隱隱又感覺有些不大對勁。
“這是霓裳仙帝向我演示過，她在丹陽界成仙之法的……奠基圓滿之境。”
“我不是在仙界，也不是九天十地，這里莫非是丹陽界嗎？”
就在陸仁甲心中思緒各種踫撞之時，少女緩步走來，語氣有些冰寒︰“白羽你怎麼回事，一醒來就瘋瘋癲癲，跟本姑娘搞什麼鬼呢？”
白羽听到聲音驟然轉身，滿眼警惕道︰“你是誰？”
眼前的少女雖然和他認識的苑菱紗幾乎完全相似，甚至性格上也十分接近。
可在清醒之後，他立刻就明白過來。
眼前這個少女，根本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苑菱紗。
少女停住腳步，圍在白羽身邊踱步許久。
陸仁甲瞳孔一縮，立刻察覺到自己沖動了，如今情況未明，自己的行為太過愚蠢。
就在他打算解釋的時候，少女卻拔出了懷中抱著的長劍︰“不對勁，很不對勁。”
“白羽，從你醒來你就從頭到尾都不對勁。”
長劍散發寒光，陸仁甲察覺到少女眼中已經迸發出強烈殺意。
就在陸仁甲打算拼死一搏的時候，少女長劍快他一步如雷霆般斬出。
就听撕拉一聲，銀白色的劍光落在不遠處那個氣若游絲的男人身上，當即令他身首分離，氣息斷絕。
少女殺人收劍一氣呵成，然後用略帶嘲諷的眼神盯著陸仁甲道︰“白羽，你是想裝瘋賣傻，吸引本姑娘的注意力，好給那張家少主活命的機會對吧？”
陸仁甲怔在原地，他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更像是在仙界時，系統操控下所謂的借體重生。
只不過，他對重生後這個白羽的身份，卻是毫無了解，就連有關這肉身過去的記憶都不存在。
不過懷疑暫時解除，陸仁甲立刻順著話回應道︰“你說的不錯，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然後他緩緩起身，觀察自己的狀態。
少女也露出果然如此，一切都被我猜到的驕傲神色揚起下巴。
用訓誡的語氣說︰“白羽，早就和你說過，我們修仙的面對敵人就應該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你不殺他，他就得殺你。”
“本姑娘知道你不想修仙，為了不修仙甚至連白家少主的身份都能舍棄。”
“但你現在既然踏入了這個道路，就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要不是同為三聖傳人，本姑娘才不願意管你。”
陸仁甲沒有反駁少女的話，而是露出虛心受教的表情道︰“多謝教誨，我明白了。”
下一刻，他來到尸體身邊，先是取了套在尸體手上的納戒，然後挖了他的內丹。
最後凝聚出個火球，當場將尸體燒成灰燼，最後扔到溪水里，沖的一點不剩。
少女一臉懵圈的看著這一幕問道︰“白羽，你在干嘛？”
陸仁甲說道︰“納戒和內丹是我們的戰利品。”
“這家伙有家族，有長輩，我們毀尸滅跡，挫骨揚灰，事後就算有人想報仇，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我們。”
看著一點痕跡都不剩的張家少主，少女有些意外的說道︰“其實，倒也不用這麼狠。”
“不過孺子可教，你終于想通了！”
陸仁甲到底修行了幾百年，還成過仙，甚至成就了仙帝。
過去積累的讓他即使對眼前的狀況迷惑重重，也沒有在露出絲毫破綻。
這個自稱苑菱紗的少女，索性就真當她是苑菱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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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沒弄明白之前，陸仁甲打算跟著這個女人，旁敲出真相。
“至少要先把白羽這個身份搞明白。”
毀尸滅跡，陸仁甲跟著苑菱紗離開了那處盆地。
為了躲避張家的追殺，他們兩個不眠不休七天七夜，走出了那處盆地所在的山脈。
來到了一個叫做萬方城的地方落腳。
這段時間，陸仁甲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基礎信息，他這幾百年的仙就算是白修了。
和他醒來後猜測的一樣，這里的確不再是仙界，更不是輻射下的某個凡界。
的確是霓裳仙帝提到過的，那個擁有和仙界類似歷史的丹陽界。
和仙界不同，這里的仙人不在天上，而是在隱世仙山、在某個宗門，甚至是朝堂之內。
至于仙帝那一層次的存在很少，也許是成仙之法有本質不同的原因。
丹陽界時至今日，古往今來只有三位仙帝。
當然，這里仙帝稱作劫境，仙帝則是獨屬于某個劫境的稱號。
第一位劫境是改天換地，再造乾坤，仙道創始者道祖！
第二位劫境則是覆滅洪荒，定盛仙基石，建不朽仙朝之仙帝。
第三位劫境乃人妖混血，鎮苦海血潮，聚眾生信仰終為神主。
此三人，共稱三聖。
而陸仁甲現在的身份白羽，還有苑菱紗是得到了他們的主修功法，即三聖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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