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知道B營的中心醫療所來了個很牛的治愈系超凡不?好像是S級。而且我听說,人家之前就是外科大夫,比那種半道出家的治愈系強很多。”
“是大半月前來的那個瑤醫生吧?我前天還特地去B營查了預約表,預約名額都排到下個月末了!”
“啊?醫療所有啥好預約的?”
“對啊,一般隊伍里不都會帶個治愈系嗎?就算傷得特別嚴重,用過治愈技能,回去養個一段時間不就恢復了?”
“唉,那不一樣!人家是專門給那些未完全畸變的‘畸形人’做修復手術的,我听說已經有好幾個‘畸形人’完全康復了。”
“而且我听說,瑤醫生那邊還收治發熱感染後的畸變初期患者,說是她的治愈技能可以控制畸變進一步惡化。”
“我也听說了,不過她那邊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收治的,還要簽一些很復雜的合同條款,畸變初期的那種,都是要配合他進行實驗的。”
“也不知道是做什麼實驗?總感覺有點古怪。”
“古不古怪的,人家也不強制,都是自願行為。不過我听我哥說,瑤醫生的研究所每個周末都會定期出售[生命之水]。”
“那可是[生命之水]啊!現在‘搖籃’上都炒到10金幣一支了!”
“這東西現在基本都被軍部壟斷了,之前‘序列1號’還會零售,現在都是直接賣給軍部,咱們這些非官方超凡者,除了跟軍部申請,根本找不到其他渠道。”
“你說,這個瑤醫生到底是什麼來頭?”
“說是從盛京中心醫療所過來的,人家還是特聘授餃的少校,估計來頭不小。”
“咳,我听說,好像是祁首長的未婚妻。”
“ ,那不得了!”
盛海第三基地的D營最外圍,還未建完的高牆上。
五六個工人坐在二十多米高的腳手架上,各自端著飯盒,一邊吃著午飯,一邊聊著近日來的基地八卦。
“我說個狠的。”
“啷個狠的?”
“瑤醫生不是上個月中旬來的咱們基地嗎?剛好那天,我弟那支超凡小隊出基地做任務,出高級區哨卡的時候,跟他們小隊搭伴的‘應龍’小隊,走到半道被軍部給攔下了。”
“我弟回來才知道,這個小隊好像犯事了,整個隊伍都被軍部扣起來了……”
“‘應龍’小隊,我好像听說過,是不是那個願意帶一半普通人出基地做任務,傷亡率很低,擊殺率很高的那個隊伍?”
“對,就是他們。一般小隊超凡者人數起碼佔三分之二,‘應龍’常駐好像就六個還是七個超凡者,實力都挺強的。”
“後來呢?他們犯了什麼事?”
“我弟只說是犯事了,最後就一個剛進他們隊伍的一個新人被軍部放了,剩下的都被抓起來了。”
“切,啥事都不知道,狠得沒丁點意思。”
“誒誒,我還沒說完呢!”
“那你趕緊的,再聊一會兒,到點該干活了。”
“我弟說,當時攔下‘應龍’的就是瑤醫生的車隊,你是沒見過那個車隊,一排的銀星吉普,掛的全是盛京牌照。”
那人說完,突然壓低聲,“後來我弟去打听,說是‘應龍’的那些人,被抓了之後沒判刑,全都被關在瑤醫生的研究所里,說不準是在那他們做人體實驗。”
“咳咳咳咳!”另一個人嗆了一口飯,猛力拍著胸口順氣,漲得紅紫的臉上,帶著明顯的警惕。
他朝左右看了兩眼,結果只看到四個興奮好奇的憨貨,用力咳了兩聲。
聲音壓得很低,“這種話咱們自己說說就好了,可別到處亂傳。”
四個憨貨外加那個八卦的,一臉“你不說的廢話”。
“咱這二十多米高的地方,除了呼啦啦吹的風,還能有其他人听見?”
“反正回去了也別說。”嗆飯的建築工臉色還是有些難看。
另外五人點點頭,倒是沒跟他唱反調。
結果,他們五個剛答應下來。
嗆飯的那個建築工,忽地腦袋湊低,鬼鬼祟祟道︰“我懷疑是真的在做人體實驗。”
五人︰“……”說好的不亂說的呢?
建築工使了個八卦人才懂的眼神,繼續說︰“其實瑤醫生那個研究所改造裝修,我去做過一天工。”
“怎麼個回事?”五人異口同聲。
“別的我也不清楚,就三樓有幾個房間是不讓進的,我在樓下幫忙砌牆的時候,听到上面有動靜。”
“哪種動靜?”問的人下意識放低聲。
“就那種鬼吼鬼叫的聲音,你們見過畸變者吧?跟那種畸變者的聲音很像,但是……”
“操!別賣關子!”
“那個東西會說人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它說話的聲音跟我們不一樣,但是,它說人話。”
“操操操,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上面風怎麼這麼大,有點冷是怎麼回事?”
“不聊了,吃完飯,趕緊干活!”
“誒誒,我還沒說完呢!”
……
盛海第三基地B營,YaO研究所。
二樓唯一對外人開放的小會客室里。
秦野半仰著身,坐在雙人沙發上,左手支著下頜,右手轉著一支摘了筆帽的鋼筆。
銀質雕花的鋼筆,筆頭是光良的黃銅色,黑色的墨水微微自筆尖溢出。
他轉一會兒鋼筆,停下來,隨意在腿上落下幾筆,然後繼續轉。
坐在他正對面辦公桌後的楚瑤,同樣左手支著下頜,右手快速滑動平板。
抬眼看到某位坐沒坐相,畫沒畫相的“秦大畫家”,出聲提醒︰“別轉了,小心墨水甩到我的沙發上。”
研究所的裝修保持著十分統一的純白簡約風,秦野現在坐著的是之前她在秦北村時,從已經無主的村民家里收來的二手沙發。
沙發老了點,沙發巾卻是外婆和蔣阿姨用白棉布新做的,嶄新整潔。
被打斷創作的大畫家秦野,落筆的手頓了一下,掀起眼皮,半是抱怨,半是委屈︰“瑤醫生終于想起來,還有我這個人啊?”
楚瑤一噎,隨即出聲糾正道︰“說了,叫我楚瑤。”
瑤醫生這個叫法,總覺得怪怪的。
“別人這麼喊你,也沒見你說什麼,偏偏就我不能這麼喊唄!”秦野落下最後一筆,筆尖在速寫本上劃過一道弧線,重重一點。
抬筆,蓋上筆帽,秦野朝著楚瑤歪了歪頭,銀發自然垂落在沙發上,小聲叭叭︰“小棉被兒,你有點偏心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