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你‘口袋’里的那只畸變獸，又有什麼關系？”楚瑤截斷他自怨自艾的話。
齊乾垂著的腦袋猛然抬起，眼中滿是詫異，“你，你怎麼知道？”
“是爬行屬類的畸變獸？”楚瑤沒回答，徑自發問︰“完全畸變了嗎？”
齊乾重重晃了晃腦袋，又點了點頭，“完全畸變了。”
“既然你們能抓住它，為什麼不上交軍部？”楚瑤冷下臉色。
能抓到一只活的畸變獸，不論是上交軍部，還是直接送去科研一所。
他們這支小隊，都能獲得巨大的利益，甚至是跟正規軍相差無幾的軍備供給。
“可……”齊乾雙手捂臉，“他是我弟弟啊……”
低泣聲在車斗內響起，帶著懊悔，還有一些楚瑤讀不懂的痛苦。
“我們是同時感染發熱的……”可能是終于找到了情緒出口，男人哽咽著，一句話接著一句話。
“我覺醒超凡的時候，他就在我旁邊，當時他只是剛剛出現一點畸變特征……
我想過殺他，可他當時分明還是個人……他還能說話，還會喊我哥……
我沒辦法，我下不去手，只能把他藏在我的‘口袋’里。”
楚瑤靜靜听著，沒有出聲安慰，也沒有詢問，等著他後面的話。
“後來我加入了這支隊伍，隊長和幾個核心隊員，發現了我的秘密……
他們威脅我，讓我用‘它’，控制低級的畸變者，方便他們獵殺。”
“你能跟它溝通？”楚瑤抓住重點。
齊乾神情微蹲，僵硬地點了點頭，“它還有一點意識，我跟它說話，它會听。”
“它很听話？”楚瑤仔細分辨男人臉上的表情。
如果情況真如他所說，又為什麼這麼痛苦？
親弟弟畸變確實很難接受，但是對方能夠保留一點意識，甚至還能幫助他和他的小隊，獵殺它的同類。
這本身，于他而言，應該是一件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才對。
齊乾張了張嘴，喉頭滾動了兩下，有些艱難道︰“它會餓。”
楚瑤心里咯 了一下。
身旁的甦 下意識抱住小領導的胳膊，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
同樣難看的還有葉麟和李屹。
他們都是殺過畸變者的人，對畸變者的嗜殺本性再清楚不過，自然明白齊乾話里的意思。
“你放他出來捕獵，還是？”楚瑤的聲音低了低。
齊乾沉默。
沉默了許久，才啞著聲，“沒有，隊長他們怕放它出來之後，沒辦法控制它，一直都是送人進去。”
李屹低低罵了一聲︰“操！”
葉麟沉著眉，俊臉上閃過一絲嫌惡。
楚瑤輕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
“所以，你一直都把它放在你的‘口袋’里，需要外出進行清除任務的時候，就利用它的能力，把附近的爬行屬類畸變者召集到附近，方便你們獵殺？”
齊乾點頭。
楚瑤斂眸，所以，哨卡外的地動，地底下經過的大量畸變者，就是因為“它”。
“作為交換，你們會在出任務的時候，把隊伍里的某個人喂給‘它’？”
“然後借著清除任務的借口，制造對方的死亡原因？”
齊乾痛苦地捂住臉，點頭。
“真是，好得很。”楚瑤低嗤一聲，看著男人的目光徹底冷下來。
沒再繼續詢問，她徑直向葉麟吩咐，“全部綁起來，帶回去。”
帶著甦 下車之際，楚瑤回頭，叮囑一句，“別讓他死了。”
葉麟︰“好。”
……
重新回到軍用吉普車里。
甦 握著方向盤，看了一眼後視鏡里的楚瑤。
見她眉頭緊蹙，臉色發沉，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安慰兩句，最終什麼都沒說。
坐在楚瑤身旁的李屹，猶豫再猶豫，提議道︰“要不……聯系一下祁上校？”
“嗯。”楚瑤沒拒絕，“你聯系他，把情況說一下。”
“好。”
李屹通過“搖籃”給祁 發了一條消息。
下一秒。
楚瑤的“搖籃”出現了水滴提示聲。
打開【社交】菜單。
【祁 ︰我可愛的老婆是不是快到了？】
李屹又發了一條消息。
楚瑤這邊跟著收到第二條消息。
【祁 ︰怎麼回事？人沒事吧？】
【祁 ︰我現在帶人過去找你！】
【祁 ︰操！這麼溝槽的事情，居然是我基地的小隊干的？！】
【祁 ︰乖乖，別怕，我已經上車了，半小時就到！】
楚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