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顧長晏傷好了,又是一個活蹦亂跳的絕世大帥哥了——來自溫長寧的濾鏡。
    再回頭看,溫長寧發現除了親親抱抱和有時晚上互相幫忙外,他和顧長晏的相處好像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每每想到這里,溫長寧就有些唾棄自己,怎麼能感情遲鈍至此啊?!啊?!
    他調侃著向顧長晏自嘲時,顧長晏很認真地想了一下,一臉復雜地說︰“我也一樣。”
    但是總歸結局是好的。
    他們仍在一起,會在吃過飯後一起遛遛狗,會為彼此擦拭濕漉漉的頭發,會在睜開眼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
    在安平縣的日子太過平淡又幸福,溫長寧都快忘了一些事情了。
    四月底,某一天下午。
    溫長寧正在方氏醫館教導小徒弟還有方六佑。
    沒有病人上門,方大夫在一旁看著他們三人說說笑笑,沒有一點認真教學和學習的樣子。
    照溫長寧的意思是︰“我信奉快樂教學!”
    方大夫每每看到這一幕都覺得有些新奇,左不過是“不是,溫長寧這樣的半吊子都當老師了?!”的驚奇。
    今天也本該如此。
    治病救人,養家糊口,順便帶帶兩位小朋友。
    可卻在申時初被來者打破了這份如往日一般溫馨的安寧。
    當時溫長寧笑著問︰“你倆听懂了嗎?”
    周清妍點點頭,輕聲說︰“听懂了,師父。”
    方六佑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說有些沒听懂之際。
    外面傳來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
    緊接著有人闖了進來,大喊︰“大夫何在?!”
    一大人兩小只被嚇了一跳,扭頭去看。
    一個人高馬大的年輕男人站在門口里面,穿著打扮不像普通老百姓,腰間甚至別著一把精良的配刀,樣貌端正,卻神情凶悍,細看還有一絲焦急。
    肩甲和護腕泛著  人的寒光。
    鼻尖傳來絲絲縷縷的血腥味。
    全身上下都透露著一個信號︰不好惹。
    這個人肯定殺過人。
    安平縣何時有這樣的人了?
    心念電轉間溫長寧有了些猜測。
    方大夫離得近,連忙說︰“我是這里的大夫……”
    他說話之際,醫館門口停著的馬車里又下來了兩個同樣穿著黑色勁裝的男人。
    一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被另一個高大男人抱了下來。
    他們進來,血腥味更重了。
    溫長寧連忙上前,擋在方大夫面前。
    這個抱著人的男人大步進來,視線越過溫長寧,看向屋里看起來年齡最大的方大夫,用命令的語氣道︰“救人。”
    先進來的那個男人不耐煩道︰“快點!他要是有事,沒你們好果子吃!”
    溫長寧莫名覺得他們有些眼熟,這些人的氣質也很熟悉。
    顧不上這些,他道︰“方大夫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我醫術比他好,我來吧。”
    抱人的男人微眯眼看了他一眼,說︰“一起。”
    這是同意了。
    溫長寧剛要引他們去有病床的隔間,那個被抱著的男人突然掙扎了起來。
    他沙啞著聲音道︰“放我下來……”
    他在推搡那個抱他的男人,力氣突然大的嚇人。
    抱著他的男人險些抱不住,連忙摟緊。
    最先進來的那個男人焦急勸道︰“大人別固執了,我們現在找到大夫了。”
    豈料他的話音剛落,受傷之人掙扎的更厲害了。
    他掙扎間原本埋著的正臉顯露了出來。
    原本就覺得這個沙啞聲音莫名熟悉的溫長寧看清是他的臉後有一瞬間怔愣。
    心中駭然也不為過了。
    眼楮迅速眨了兩下,險些脫口一句︰
    “孔慈?!”
    那張陰柔的臉再是熟悉不過。
    溫長寧生生忍住了,轉瞬之間快得沒人發現。
    他知道這些人的來歷了。
    他們是錦衣衛——熟悉是因為他以前隱身時在錦衣衛指揮使司衙門見過他們。
    奉皇帝之命,為藏寶室而來。
    眼下顧不得什麼了,救人要緊。
    隔間本來就不大,三名錦衣衛和兩個大夫一進來,屋子瞬間顯得逼仄起來。
    抱著孔慈的男人將孔慈放到簡陋的病床上。
    病人還在掙扎,一瞬間根本按不住。
    孔慈臉色蒼白,嘴里還在喃喃道︰“不要大夫,不要大夫……不要大夫!”
    聲音一瞬間竟有些尖銳。
    病人不配合,這不是辦法。
    兩個同伴上前想要按住他,讓他乖乖束手就擒。
    其中一名錦衣衛正要幫他脫了身上的肩甲。
    孔慈頭痛欲裂,又心中駭然,一邊掙扎,一邊面上凶狠道︰“我說了不要大夫,你們不听本官的話了嗎?!”
    他的話也只是讓方大夫腦子有些懵。
    本官?
    另外兩名錦衣衛顧不上以下犯上了,孔大人若是沒命了,他們才是真正的完蛋了。
    孔慈罵道︰“滾……滾啊!我他娘的說了不用看大夫,你們都滾!滾!別踫老子!”
    他的聲音強硬卻又透著股藏不住的虛弱,任誰長了一雙眼楮都能看出來這個青年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臉白得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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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會昏過去的樣子。
    溫長寧心里有些疑惑,孔慈怎麼了?
    今天見到的孔慈與往日相比簡直大相徑庭。
    起碼他從前沒見過孔慈罵人,一般都是任勞任怨的牛馬。
    剛剛抱孔慈進來的錦衣衛認真道︰“大人,您的傷不能再拖了。”
    孔大人要是出事,他們才是真正的難辭其咎。
    更何況他們和孔大人是過命的交情,不能眼看著孔大人因為心病而諱疾忌醫。
    來的路上,孔大人一頭從馬上栽了下來,他們才知道大人一路上隱瞞了自己傷情加重的情況。
    另一個錦衣衛轉頭道︰“我們按住他,你給他把脈。他腰腹中了一箭,傷口感染,引發了高熱。”
    溫長寧一臉認真點頭,道︰“好。”
    他們對孔慈道了一聲得罪。
    上前。
    一時間畫面簡直“雞飛狗跳”,伴隨著孔慈罵得更難听了的聲音。
    而這道聲音也更虛弱了。
    他拿旁邊的茶碗砸人,拿枕頭砸人。
    溫長寧給方大夫使了個眼色,讓他退遠點,別被誤傷。
    方大夫連忙往後退。
    兩個未成年人站在門口,小心翼翼探頭探腦看向里面。
    周清妍和方六佑心中猜到這些人不好惹,擔心兩位大人。
    可是溫長寧從始至終沒有說去衙門找顧縣令。
    見狀溫長寧轉頭溫聲安撫了一句︰“快來了。”
    守城門的士兵既然放了這些錦衣衛進來,肯定會去衙門通風報信。
    另外對眼下情況不明所以的三位本地人秒懂這句話,心安了不少。
    等到孔慈被按住後,他的表情簡直可以用心如死灰來形容。
    原本罵人的話也變成了祈求,嗓音又弱又輕︰“放開……求你們了,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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