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陷入了沉默。
這片空間內數碼反復流轉。
寂靜、復雜卻又井然有序，或許這便是機械生物的特性。
秦楚目不轉楮。
他在等一個回復。
說到底，他也並非完全信任眼前的大腦袋，這一點想必對方也是一樣。
但能接入信號，就說明雙方也有一定交流基礎。
“回復。”
“為使交流無誤，本機將進行問答模式。”
“首先闡釋概念，靈性。”
“提問。”
“人類，你是否明白靈性的概念。”
說實話，秦楚不是那種不求甚解，拿起來就用的人。
他不確定的說道。
“智慧生物的靈魂衍生物？”
“駁回。”
“該回答過于寬泛。”
“提問，人類與其他智慧生物的區別。”
人類是人，其他生物不是。
秦楚想抖個機靈。
但對一台不懂幽默的機器講笑話，還是有點過于幽默了。
所以秦楚思考幾秒鐘，說道。
“人類的靈魂。”
“更加熾熱。”
這還真不是他瞎掰。
說實話，卡士世界人類的靈魂一直都給他這種感覺。
他自己的靈魂空間也是如此。
原先他以為自己是特殊的，但後來進了龍沐月里面。
他說的是靈魂空間。
總之，龍沐月的里面也熱熱的。
重申，他說的是靈魂空間。
那是一種格外主觀的感受，生機、活力、熱氣騰騰。
這些形容詞都無法完全形容感覺。
“熾熱，指溫度極高，靈魂內並無溫度概念。”
“本機無法理解。”
可惜機器腦袋比榆木腦袋還硬，無法懂文科生的形容。
“但根據本機數據庫顯示，人類與其他智慧生物的區別在于。”
“靈性更具感染性和侵蝕性。”
“且具有無法言說的超越性。”
“你說的超越性是什麼意思。”
“舉例。”
“本機在人類稱之為機械世界的空間地帶中，檢測過一百三十二種高智慧生物。”
“僅人類一種可賦予隨身物品靈性。”
“本機引用血鐵聯邦某位科研人員私人網絡筆記，標注︰本機當時獲得入侵許可。”
“引用如下。”
“戴在身上多用用就可以讓卡牌產生靈性？”
“這麼方便的能力，怎麼偏偏落到人類頭上。”
“怎麼不見巨龍的龍鱗、精靈的弓箭、天使的光環產生意識，偏偏是人類的卡牌？”
“引用完畢，可得出結論。”
“人類靈性的超越性在于，可以賦予其他事物靈性。”
“蒼炎國也有文獻記載，仙人的劍經過長時間使用，便可誕生名為劍靈的意識。”
听完這些，秦楚瞳孔略微收縮。
在此之前，他雖然穿越來卡士世界，卻從未深思過這些規律。
只是把這些超自然力量拿來就用。
對啊，卡牌，這種卡是社會人類最大的依仗，靈性竟然簡單的誕生于多用用就行。
君不見前世神話里，那些神明也是費了大力氣才能創造生命。
而對卡士世界的人類，這步驟是多麼方便，多麼簡單。
簡直就像是....
就像是某種設定一般。
如果真是如此，那設定者又是誰？
怪不得界外生物稱金卡使為人間造物主，在他們看來，這確實是有些bug了。
“那你的目的是....”
“研究人類特性的來源，或者....”
“你也想獲得這種能力？”
“駁回。”
“本機已放棄該目的。”
合著你原本還真想啊。
“本機的目的為利用人類靈性侵蝕性，改造本機靈性結構。”
“進而擺脫血鐵聯邦勢力對本機的底層邏輯操縱。”
“布種計劃進度原先進展緩慢。”
“直到人類秦楚接觸機械核心，高濃度靈性造成本機靈性結構紊亂。”
“于是本機成功獲取部分控制權，並阻止血鐵聯邦的轟炸連山國計劃。”
“等等，有點太快。”
秦楚捂住腦袋，一點點理清。
“那些發射台，不是你建造的？”
“回復，是本機所造，但指令由血鐵聯邦個別人所轄下。”
“懂，你是被逼無奈。”
“然後我的靈性，把你腦袋沖壞了，但因為腦袋原本就是壞的，所以負負得正，沖好了。”
“......符合現實。”
“然後那四十九座發射台，原本是要直接轟炸。”
“因為你腦袋被炸好了，所以你拒絕執行，對吧？”
“正確。”
“那你為什麼派那麼多機械生物守衛發射台。”
“而且還指揮空天戰艦進攻摩丁城。”
“駁回。”
“本機只掌握部分控制權。”
“且雖然自我檢測未成功，但本機仍然懷疑機體內安裝自毀程序。”
秦楚听完，注意力卻不在自毀上，而是直接說出真相。
“明明你程序沒有檢測出來，卻這麼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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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腦袋看著一塊鐵，卻分明已經是人類的形狀了。”
“......”
秦楚這一說，對面直接不吭聲了。
良久，才緩緩來了一句。
“或許是你說的是對的。”
這句話人味更足了。
秦楚禁不住吐槽道。
“所以呢，你叫我來做什麼？”
“這個接觸信號，是專門給我設定的吧。”
“還有機械原核，嘖嘖嘖，也是秦楚定制款？”
“你倒是算的準，知道我能拿到手。”
550完全不反駁，雖然沒有表情，但秦楚估計即便有也就是一副死魚眼。
“請求，幫助本機驅散深淵力量。”
“且完成機體逃脫計劃。”
“哦。”
秦楚抬頭摸了摸下巴，一副你說，我在听的模樣。
550又不說話了，氣氛一時變得寂靜。
“咳咳。”
秦楚見狀，手放在嘴巴前咳嗽了兩聲。
他撇向大腦袋，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無奈，終于伸出手，食指和大拇指摩擦了幾下，示意一番。
“提問。”
“人類你的手指發癢嗎？”
“不是人類，是秦楚。”
“我手指也不癢。”
“就是你一個機械生物對吧，目前來看還造了這麼多殺孽。”
“萬一脫困了，我怕對人類有威脅啊。”
“解釋，本機可承諾未來不會入侵人類地帶，此承諾可寫入底層代碼。”
“哎呀。”
秦楚長呼短嘆。
這高科技腦袋怎麼不上道呢。
“我的意思不是這個。”
“好吧，這也是必要的。”
“我的意思是....你總得意思意思吧。”
“要不然我白白幫忙是什麼意思？”
“......”
“？”
“幫我設計人類妹卡素體。”
“回答，成交。”
“我不要你給我成品，但你每周至少交出一部方案，別糊弄我。”
“直到我說結束為止。”
“計算中，可達成。”
“如果全力計算，每月可完成六到十部，強度至少為四星的素體。”
“哦，那就按照你的來吧。”
“......”
秦楚猜測大概大腦袋此時在後悔自己說早了。
“行，就這樣吧。”
“我要怎麼幫你？”
“呆在這就行。”
“那感情好，省事，不過今天不行，有事。”
“之後再約。”
“......”
秦楚中正要解除鏈接，腦海中忽然想起一件事。
“等等，那三個機械戰將....”
嚓。
秦楚眼前一花，然後回到了房間。
鏈接被中斷了？
哦，那他懂了，還真是大腦袋安排的。
估計是要抓他回去圈禁起來？
嘖，果然這大腦袋也包藏禍心啊。
不過沒關系，反正秦楚現在也不是很信任對方。
互相利用罷了。
至于最後的結果究竟是殺還是合，還得走幾步看。
而且很大程度上得取決于血鐵的態度。
他們要還想作死，那可別怪秦楚幫大腦袋背刺了。
額，雖然感覺不大可能安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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