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盆城，格外的幽靜，街邊的小巷子像是條蛇，透著滲人的毒液。
市中心的某處高樓內。
溫暖的房間、名貴的沙發，奢華的香薰。
還有兩個人，長得很像的人。
當燈光照過一人的面孔，赫然便是探員韓萬。
他舉起酒杯。
房間內的另一個人，他的親弟弟韓千，也同樣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哈。”
醇香的酒液順著喉嚨而下，韓千躺在沙發上，有些懶洋洋的問道。
“哥，老大的事辦的怎麼樣？”
“很順利。”
韓萬回想起當時的畫面，有些想笑。
“那個大名鼎鼎的炎狩，連反對都沒反對，陳叔一嚇直接就同意了。”
“我甚至連老大的名頭都沒搬出來。”
這話讓韓千也有些意外。
好歹也是清剿過魔卡士組織的人物，真會這麼慫嗎？
他心里有些不安，正要說道兩句，就被韓萬打斷。
“別說我了，你那邊的生意怎麼樣？”
韓千注意力瞬間被轉移。
“不錯。”
他臉上洋溢著笑容，像是朵菊花。
“老大拿出的配方就是好。”
“最近招來不少人。”
“不過就有一點不順.....”
韓萬隨口一問。
“什麼？”
“當地人還是更信任地頭蛇。”
“無論是購買還是出售素材卡和普通卡，都喜歡到本地的勢力那里。”
“望樓堂，據說是本地家族柳家開的公司。”
“是麼。”
韓萬听後沉吟片刻，試探性地問道。
“要不用卡管局的勢力？？？”
“先不用。”
韓千拒絕道。
這種事不是不能做，但有後患。
況且他們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想到這里，他冷笑道。
“不過是些固步自封的老玩意，慢慢等也能耗死他們。”
“時間長短的問題。”
韓萬聞言心中放心，他拍了拍親弟弟的肩膀，說道。
“有事你就說，孟蘭這里是窮地方，其他勢力不願意來。”
“所以才給了老大和我們機會。”
“千萬要抓住這個機遇，讓鬼屋發展起來。”
如果一切順利。
到那時候......
他想道。
即便是老大手里漏點東西，也夠他們兄弟兩個飛黃騰達的了。
......
柳府。
秦楚走出屋子時，面色是沉思的。
就在剛剛，他那石破天驚的話語一出，柳春申的臉色明顯陷入糾結。
並在一番思考後，說要召集家族人過來商議一番。
按照秦楚的理解，其實柳春申內心其實是相當願意的，只是一時之間抹不開面子，或者放不下家族尊嚴之類的東西。
要不然這番獅子大開口，換來的只會是憤怒，即便是不敢將他掃地出門，態度也會轉冷。
推辭，其實反倒意味著動搖。
拒絕不夠堅決，就代表不拒絕。
所以秦楚見狀很干脆的先告辭。
反正他的心是完全沒有負擔的。
在這場交易，或者互相幫忙中，他是絕對的強勢方。
柳家除了自己，沒有任何東西能打動他。
而他看中的也不是這群遺老遺少，而是柳家在當地的人脈和銷售網絡。
孟蘭省雖然地方偏僻，也不富裕，但終究是面積廣大，好東西還是不少的。
如果能掌握柳家，借助望樓堂輸送給秦楚資源，對未來個人組織的建立，是非常有益的。
起碼不需要秦楚自掏腰包發福利。
但還是那句話，柳家並非無法替代的。
秦楚可以要，也可以不要。
大不了以後自己開家公司，也就是費事點。
現在隨著他實力的增強，也越來越沒有必要掩飾自己的配方。
反正你問我，我就說自己研究的。
想抓我？
問過我背後的協會和手里卡牌少女沒？
這就是底氣。
過去他不敢這麼做，是因為沒有人罩著他，即便有人罩，也怕被下黑手，無力反抗。
而現在的他，不能說無所畏懼。
但也可以說能肆無忌憚的做很多事了。
但如果柳家真的同意。
秦楚也需要一個執行者。
他望向此時還一無所知的應攸攸，面對他的注視，只是疑惑的回望。
希望這個學妹不會做出讓自己失望的事吧。
秦楚想道。
雖然他不在乎，但膈應。
站在這里和應攸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沒一會兒，柳繁就跑了過來，遞過來一份情報。
秦楚的眼楮上下掃視，忽然看到一個名字，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炎狩啊......
看著茫茫的夜色，秦楚翻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沒多久，對面就接通。
“喂，秦楚？”
“稚姐，是我。”
秦楚醞釀了一番，然後問道。
“稚姐你在盆城？”
“......”
另一面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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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我去找你。”
似乎明白了什麼，唐稚的聲音從對面傳來，簡短而冷靜。
啊，秦楚左望右望，感覺這里不適合見面。
“稚姐有推薦嗎？”
“隱秘點的，感覺這盆城就像個破篩子，什麼消息都能亂傳。”
“行。”
秦楚能听到唐稚言語中的笑意，似乎這句話深得她心。
看來稚姐那里也不容易啊。
秦楚感慨道，不說別的，堂堂炎狩的情報，柳家都能拿給自己。
這里的卡管局太不專業了吧。
和應攸攸說出去轉一圈，告別了學妹後，秦楚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扯開傳送門。
循著唐稚的指引，最後來到城外的一處小樹林。
“ 嚓。”
踩著滿地的枯葉子，秦楚最後在某棵樹下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身影。
“稚姐。”
秦楚打了個招呼，明顯的看到對方一顫，然後轉過腦袋。
“你這警惕心也太弱了吧。”
靠了過去，秦楚打趣道。
“......”
唐稚沒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他的臉。
“稚姐？”
一會兒，秦楚疑惑的問道。
“沒事。”
唐稚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
終于，擺脫了某種情緒，她懷念地伸出手，放在秦楚肩膀上捏了捏。
巨大的力道一如既往，但秦楚比起曾經可強了不少。
“你肌肉漲了不少啊。”
她似乎恢復以前的模樣，打趣道。
“到底是成大人物了。”
“那當然。”
秦楚舉起手臂，炫耀肱二頭肌的模樣，讓唐稚笑出聲來。
然後秦楚也跟著笑了。
一會兒，笑聲停止，樹林重新陷入寂靜。
唐稚正了正臉色說道。
“好久不見了，秦楚。”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那可太有了。”
秦楚趕緊把夢魘的事說出來。
“噗。”
听後，唐稚又忍不住笑了，面對秦楚莫名其妙的眼神，她說道。
“沒事，我只是在笑一頭猩猩，還有只狐假虎威的小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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