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姐，這樣就行了嗎？”
這是隊長在徹底清醒之前听到的第一句話。
他猛的一睜眼，意外的發現自己還沒有回歸主的懷抱。
四下張望一番，發現自己現在困在一間小房間，被五花大綁固定在椅子上。
卡包也理所當然的被收走，現在正被那個擊敗他們小隊的男人清點著。
他剛想出言嘲諷，卻發現還有另一個人站在一旁。
那是個綁著長馬尾的女人，整個人的氣場讓隊長想起小時候宗教學院的女班長。
嚴肅、死板卻又滿懷善良的人。
他下意識避開女人的目光，歪頭看向那小子。
“你這是回家找姐姐哭訴了嗎？”
“你姐姐長得還不錯啊，實在不行我當你姐夫怎麼樣。”
“別在這裝小流氓了，你不適合這一套。”
秦楚的話卻讓他表情一僵，緊接著迅速變冷。
“看來我是中圈套了？”
他此刻的思緒格外的清醒，這次行動的一些細節浮現在腦中。
比如說為什麼在秘境中，對方好像清楚自己小隊的接近。
為什麼對方要在飛鳥市市區待了整整兩天還不離開。
“那取決于你怎麼理解圈套。”
秦楚聳聳肩膀。
“如果你覺得自己是被捕的鳥，自然就是中了圈套。”
“但其實你不是，你充其量只能算個餌，幫助我了解你那所謂牧光會的餌料。”
隊長先是一愣，片刻間怒氣橫生，但整句話听完後，他反而大笑起來。
“就憑你？憑你一個小小的卡士能做什麼？”
這嘲諷並未激怒秦楚，因為唐稚已經準備好了。
伴著召喚的光芒，一張黑色的石頭人臉浮現在隊長的身前。
那鬼面表面磕磕絆絆，眼部瓖嵌了兩顆赤紅色的寶石，沒有鼻子，嘴部則是一個可以是上下滑動的暗門。
“惡鬼面？”
誰知道見到這張有些丑陋的召喚物，隊長的臉色迅速變化，甚至聲音都變的尖銳起來。
“你是卡管局的人！”
緊接著，隊長立刻咬緊牙關，可惜並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別找了，嘴里的毒藥都被我扔掉了。”
唐稚的話讓隊長心生絕望。
“卡管局，不是管控局嗎？”
“管控局是老名字，卡管局是改組後的名字，我習慣用管控局這個名字了。”
唐稚隨口一解釋，然後開口指揮惡鬼面。
“心靈操控。”
懸浮在不遠處，惡鬼面听到命令，嘴部暗門打開。
緩緩伸出一根半透明、靈魂狀的觸手。
在隊長那愈發抗拒的眼神中，觸手慢慢的靠近，然後一下子懟進了嘴里。
“咳咳..咳...咳。”
隊長開始還在死命的掙扎，但很快就不動了，和死人一般，昏迷在了椅子上。
站在一旁，瞅了瞅一臉慘狀的隊長，又瞅了瞅操縱觸手強行塞進別人嘴里的唐稚。
秦楚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這卡管局......
是個正了八經的機構吧？
怎麼用的卡牌這麼邪性？
仿佛看透了秦楚的想法，唐稚開口解釋道。
“這種能用來審訊的卡牌太稀有了，只有一個秘境能穩定出產。”
“但那個秘境怎麼說呢......”
唐稚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你知道地獄吧。”
這話一出，秦楚立刻懂了。
惡鬼面畫風確實和印象里的十八層地獄很是相似啊，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秘境。
“這麼說古代的好些傳說.....”
“沒錯，好多其實就是特殊的秘境。”
“甚至是界外世界。”
唐稚點點頭，然後瞄了眼受訓者的狀態。
“可以了。”
秦楚聞言看過去，發現對方已經兩眼泛白，就像里番...咳咳咳。
“你是哪里來的。”
“聖光教國隸屬下穆蘭特公國。”
“組織名稱。”
“牧光會。”
......
就這樣，唐稚發問，隊長則老老實實全部回答。
經過長達三個小時的詢問，唐稚感覺沒什麼遺漏了，才伸伸懶腰。長呼了口氣。
她看了眼身旁提筆記錄的秦楚，半開玩笑的說道。
“你這樣的人才，不來管控局真是可惜了。”
“等你畢業了，要不要來投奔我，正好當我徒弟，咱們組個隊當搭檔。”
“有我教導，保管你上升之路暢通無阻。”
面對唐稚的邀請，秦楚則是無所謂的笑了笑，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你還是先想想自己的前途吧。”
他甩了甩手上的記錄本，這上面的內容足以引起飛鳥市的大震動。
手指翻過書頁，听著那簌簌的紙張聲，秦楚如數家珍。
“邪教組織、拐賣人口、精神控制、自殺式襲擊、殺人制作卡牌、還有......”
“卡士協會的內鬼。”
一開始秦楚還有心思吃驚，但到了後面已經完全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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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如此，秦楚還是被最後一條給鎮住了。
卡士協會，在蒼炎共和國的地位可以說是至高無上。
在古國時期的龍皇被廢掉之後，這個國家一直是從卡士協會中選拔人才走到台面上進行管理。
而就是這樣的組織內，竟然有人暗自勾結來自聖光國的邪教組織？
牧光會的情報已經問清楚了，這是聖光國這個宗教立國的地方都不能忍受的玩意，甚至由當代教皇親自下令封殺和驅逐。
這可讓協會的內鬼當成寶貝了，這幾年內大開綠燈，飛鳥市一系列的措施都是為了配合牧光會發展。
根據隊長的口供，這都快成牧光會的第二個總部了。
“這樣反倒是好事。”
唐稚嘆了口氣，那些孤兒的下落她也都問清楚了。
牧光會的操作一般就是將孩子洗腦，然後吸納他們禱告時的靈力制成卡牌，最後將其折磨致死。
因為牧光會的研究發現，這些懷有純潔信仰的孩子臨死前的怨念可以穩定出產強力卻又獨特的聖光系卡牌。
呆滯天使便是這樣的產物。
更邪性的是，這種系列卡牌升變不需要太多復雜的素材卡。
只需要三種。
聖光結晶、信仰凝珠和.....
人類靈魂。
只要這三樣東西足夠的多，呆滯系列的聖光卡就可以一直升變。
直到他們能推翻聖光國，建立新的教廷。
得知了孩子已死，唐稚反而沒了顧慮。
她是堅強的人，並沒有沉溺于低沉的情緒中，因為她清楚這沒有用。
站起身來，她的臉上雖然還帶著些許痛苦，但很快被冷酷所取代。
“拿到這些材料，我們就已經沒有必要孤軍奮戰了。”
“雖然不想這麼說，但孤兒失蹤或許卡管局並不關心，可卡士協會有內鬼，他們一定會用最快速度趕過來。”
“畢竟這可以讓他們有借口插手協會內部事務。”
“對吧？”
眼里倒映著唐稚的表情，雖然看不出端倪。
但秦楚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能感覺到她內心的悲傷。
“啊。”
秦楚點點頭。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他抬頭看向窗外。
夜晚的飛鳥市像往常一樣寧靜，沐浴在那潔白的月光之下。
美的像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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