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下】尹落霞仰頭望著這天幕,神色間滿是驚惶與疑惑,嘴唇微顫,喃喃自語︰“話說,這真的不是僵尸轉世?”
南宮春水負手而立,仰頭望著天幕上那柄散發著幽冷光芒的淵眼劍,眼中閃過一絲追憶之色,不禁感慨道︰“也是很多年沒有見過這柄劍了。”聲音低沉,帶著歲月沉澱的滄桑。
身旁的王一行滿臉疑惑,忍不住問道︰“先生,您還跟開國皇帝認識呢?”語氣里滿是驚訝與好奇。
南宮春水微微一怔,思緒飄回了遙遠的過去,緩緩開口︰“他叫蕭毅,是我的一個老朋友。快一百五十年了啊……那個時候,我還叫姬虎 。”說罷,他輕輕嘆了口氣,臉上流露出一抹復雜的神情,“唉!想我活了一百八十多歲,歷經無數風雨,倒也是第一次對自己的年齡有了這般真切的實感。”
王一行不再多問,看向天幕,卻見雷無桀和瑾威公公要在珍珠家打架,不禁說道︰“年輕人火氣就是大,一點就著。瑾威公公身為宮里的老人,也這般沉不住氣。雷無桀不是我說,人家小姑娘大晚上的邀請你們三個大老爺們來家做客,空手來也就罷了,還想拆人家房子不成?這姑娘也是心大脾氣好,這種時候不應該想想自家的小院子承受得住嘛,魚湯會不會被打翻,這怎麼還驚嘆上了。”
百里東君看著天幕上蕭瑟奪筍,忍不住輕笑出聲,緩緩開口道︰“蕭瑟這還真是夠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啊!”說罷,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玩味。
“你們瞧蕭瑟這模樣,面上一派雲淡風輕,實則心里的小算盤打得 里啪啦響。雷無桀那火爆性子,被他這麼一激,怕是一會兒等瑾威公公走了真要擼起袖子干架了。果真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蕭瑟這人是真記仇啊!估計記恨之前雷無桀沒少讓他頭疼,這可不,逮著機會就開始‘秋後算賬’了。”百里東君想起過往天幕中呈現的他們的相處片段,忍不住感慨。
司空長風看著天幕上雷無桀招呼唐蓮一塊上的畫面,爽朗大笑︰“哈哈!蕭老板四字箴言︰打不過就跑。雷無桀六字箴言︰打不過一起上。正義的二打一,我喜歡!”那笑聲震得周圍空氣都跟著顫動。
南宮春正色道︰“你們一個個也別光都顧著笑。學著點,你們現在實力都一個比一個菜,真到了關鍵時刻,人海戰術最為有用。”眼神中滿是長輩的期許與告誡。
司空長風等人聞言,先是一怔,隨後紛紛點頭。
雷夢殺看著天幕上雷無桀信口胡謅的理由,笑得前仰後合,直拍大腿︰“大戶人家的少爺賭氣出走,哈哈!小桀平日里看著莽撞沖動,可在大事上倒也不含糊。真像我,這鬼點子,虧他想得出來!”
李心月在一旁也忍不住輕笑,接著說道︰“小桀只有對喜歡的人會變傻,這里智商在線,說明他對珍珠姑娘是真沒想法。”
雷夢殺好不容易止住笑,抹了把眼角笑出的淚花,點頭應和︰“還真是這麼回事!以往他踫上若依佷女兒,那臉紅心跳、語無倫次的模樣,哪還有半分闖蕩江湖的氣魄。這次這麼機靈,看來珍珠姑娘確實沒讓他動了情。不錯,看來小桀這小子,在感情方面還挺拎得清,沒稀里糊涂地亂放電。”
【天幕之上】瑾威公公面色如常,聲線平穩,緩緩說道︰“天下人都清楚,我瑾威一旦領命,便是心意已決。任誰也無法動搖我的意志,更無人能夠阻擋我的行動。你或許有辦法讓蘭月侯回心轉意,可在我這兒,決然行不通。”
蕭瑟泰然自若,輕輕擱下碗,目光如炬地直視瑾威公公,不卑不亢道︰“確實,若說帝都誰最為鐵面無私、恪守成規,想必公公必定首屈一指。”話語稍作停頓,他微微眯起雙眼,“看來,公公是準備來硬的。”
雷無桀忍不住笑出了聲,臉上帶著一絲俏皮的意味,揶揄道︰“公公,就算想硬,只怕也力不從心吶。”
瑾威臉色一沉,濃眉瞬間蹙起。他的手好似被磁石吸引,迅猛而有力地再次扣緊劍柄,指節泛白,好似要將那劍柄捏碎,周身氣場也隨之森冷起來。
雷無桀見狀,眼神瞬間銳利如鷹,周身氣息陡然一變,戰意澎湃。手中的心劍似有靈性,發出一聲尖銳的嗡鳴,仿佛迫不及待地要投入戰斗。只見一道寒光閃過,劍刃如靈蛇出洞,破鞘而出,散發著冰冷徹骨的鋒芒,讓人膽寒。
蕭瑟神色從容,不緊不慢地開口︰“瑾威公公,別生氣哈!容我向你介紹一番。這位是銀衣君侯雷夢殺和青龍使李心月的兒子,別看他平日里有些憨直,可他傳承了雷轟、雪月劍仙李寒衣,還有李素王的精湛劍術,距離那令人向往的逍遙天境,僅僅一步之遙。而唐蓮呢,師從酒仙與唐門現任門主。參加過好幾回英雄宴,每回都力壓群雄,獨佔鰲頭 。”他說著,眼中閃過一絲自信,“公公不妨思量一下,倘若我執意不肯同你離去,就憑他們二位的身手,有沒有勝算攔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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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威公公目光如炬,毫無避諱,直言道︰“從實力上判斷,雙方勝負幾率差不多,你確實存有勝算。”
蕭瑟動作優雅,緩緩抬起手,那雙手仿若羊脂玉雕琢而成,十指修長,骨節分明,一看便知擁有他的主人是個既衿貴又典雅的人。
“公公,勞你定楮瞧瞧我這雙手。”蕭瑟的語調不疾不徐,帶著幾分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瑾威公公瞬間一滯,滿臉寫著茫然,實在難以理解這莫名其妙的要求,不禁疑惑追問︰“這是何意啊?”
我這雙手,曾在廟堂之上,指斥佞臣,可如今時過境遷,這雙手能做的,不過是吃飯,喝酒,或是敲算盤計算賬目。”
說著,他的手腕陡然反轉,那原本應該如羊脂玉般白皙細膩的手掌背面,此刻卻赫然呈現出一層又一層厚實的老繭,粗糙的質感與正面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我耗費十數載光陰,苦心孤詣地修煉武藝,難道最終換來的,竟是這樣一雙手嗎?”蕭瑟的聲音中,滿是不甘與悵惘 。
瑾威面色冷凝,周身散發著一種壓迫感,卻始終緘口不語 ,靜靜等待著蕭瑟的下文。
“如今,在那海外仙山,一個難得的契機悄然降臨。”蕭瑟微微仰頭,目光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我有機會再度擁有那雙縱橫捭闔、掌控乾坤的手 。這樣的機會,于我而言,是重生的希望,是命運的轉折,我怎可輕易錯過?即便前路是龍潭虎穴,危機四伏,甚至可能命喪其中,我也絕不退縮,心甘情願奔赴!”蕭瑟的語氣鏗鏘有力,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 。
瑾威公公目光微微下垂,神色稍顯凝重,用沉穩而帶著幾分懇切的語氣說道︰“但你可知,陛下如今滿心所盼,不過是你能平安回到他身旁。他已決心放下身段,向你誠懇致歉,願將你失去的一切盡數歸還,還承諾保你一生順遂,衣食無憂。你父皇乃是一國之君,可他此刻所求,不過是一個尋常老爹對孩子最質樸的思念 ,最純粹的渴望。”
“我懂,這些我都懂。”蕭瑟挺直脊背,雙眸仿若寒星般銳利,周身散發出一股讓人無法直視的凜冽氣場,“旁人的心思左右不了我,我,自始至終都是蕭楚河,這一點從未改變!”
瑾威公公不禁幽幽吐出口濁氣,臉上浮現出一抹追憶之色︰“我是看著你長大的。那時,朝臣們都認定,以你的才略與氣度,龍椅非你莫屬。只可惜,四年前那場變故……”
“關于四年前的變故,公公究竟知曉多少?”蕭瑟眸光一閃,冷不丁追問道,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容回避的銳利 。
唐蓮與雷無桀听聞此言,心頭皆是猛地一震,彼此對視一眼,眼中均閃過一絲復雜之色。四年前那場震動朝野的案子,與身為玄武,青龍傳人的他們,實有著千絲萬縷、難以言說的關聯。
瑾威的面色瞬間起了微妙變化,眼神一凜,沉聲道︰“回溯四年前,瑯琊王意圖謀逆,行徑昭彰,最終在法場上引頸自刎,這樁事早已傳遍天下。難道時至今日,你還篤定瑯琊王是蒙冤受屈的嗎?”
蕭瑟目光如炬,周身散發著堅毅決絕的氣場,擲地有聲地說道︰“皇叔的品行與操守,我自幼熟知,對他的為人了若指掌,他絕不可能做出謀逆之事。公公,勞煩你回去後,向那個人傳達我的態度。四年前那場顛倒黑白的冤屈大案,倘若他不肯毫無保留地將實情告知于我,那麼,待我踏入天啟城的那一刻,便是我向真相發起沖鋒之時。無論前路布滿多少艱難險阻,遭受多少明槍暗箭,我都無所畏懼,定要將那被深埋的真相,公之于眾 。”
瑾威公公神色平靜,緩緩起身,沉聲道︰“我已領會你的意思。三天後,我會在海邊靜候諸位。我所領受的指令明確,就是務必將你帶回帝都。擺在你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便是憑實力擊敗我,否則便得隨我回去。”
蕭瑟輕嗤一聲,眼中閃過一抹銳利鋒芒,挑釁道︰“你就絲毫不擔心我回去後尋你興師問罪?”
瑾威公公神色倨傲,語氣透著十足的底氣︰“這偌大北離,還沒有能讓我畏懼的事。”言罷,他攥緊淵眼,昂首闊步邁向門口。他的身影在夜幕中越來越模糊,直至徹底消失,就如同他突兀的現身一樣,神秘又讓人捉摸不透。
唐蓮的目光中透露出隱憂,微微嘆了口氣,輕聲呢喃︰“這次上面派來的,可是個極其難應付的主兒。”
蕭瑟神色自若,語氣沉穩地剖析道︰“若是瑾言前來,以他的心性手段,必定會挾持珍珠,以此為籌碼,逼我妥協。而瑾宣,要是他來,咱們與之抗衡無疑是以卵擊石。真到那時,倒不如放棄無謂掙扎,乖乖束手就擒,跟著他回帝都。”說到此處,蕭瑟微微眯起雙眼,眼神里閃過一絲如釋重負 ,“所幸來的是瑾威,此人雖說行事風格古板,不懂變通,但好在嚴守行事準則。只要我們能在他劃定的規則範圍內取得勝利,便有轉圜的余地。這麼看來,在五大監里頭,他算是比較不難對付的,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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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無桀滿臉好奇,眼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連忙追問︰“那其他兩位公公呢?他們要是來了,又會怎樣?”
蕭瑟微微抬眸,神色淡定從容,耐心解釋道︰“瑾玉向來深居簡出,極少踏出皇城,鮮少會參與這類行動。而瑾仙,他與我師父情誼深厚,關系莫逆 。回想起在大梵音寺的那次遭遇,他一眼便識破了我是誰,然而他並未仗著自身實力不由分說地將我押解回天啟。以他當時的能耐,若真下定決心動手,在場眾人確實無人能阻擋。但他念及舊情,選擇了手下留情。”
雷無桀神情激昂,周身散發著蓬勃朝氣,緊接著,他底氣十足、擲地有聲地喝道︰“想把蕭瑟帶走,先得過我這一關!我手中這柄劍,可不是吃素的,定叫他有來無回 !”
暗河,音域閣孤聳。
閣外,條條白綾似靈幡懸垂,于凜冽寒風中詭譎飄拂,仿若一座被詛咒的冥域。在暗河那冰冷的鐵律中,尋常殺手的消逝不過是過眼雲煙,絕無資格引得這般醒目的白綾高懸。畢竟,在暗河這個弱肉強食的阻止里,情感被視為軟弱的象征,悼念亡者更是被鄙夷為毫無意義的婦人之仁。
但這次的逝者,卻有著非比尋常的分量——殺神謝七刀。時光倒回十余年前那個被暗河人稱作“血殤夜”的可怖夜晚,慕、甦、謝三家的精銳強者,連同那會兒統領暗河的大家長,那一輩的風雲人物在一夜之間慘遭屠戮,血濺當場。那場滅頂之災的血色漩渦中,謝七刀宛如黑暗中唯一的孤星,僥幸掙脫了死神的魔掌。在暗河殺手們的心中,盡管甦昌河執掌大權,但謝七刀憑借著深厚的資歷與超凡的威望,明顯更受尊崇。而且——
音域閣,一個渾身裹在玄色勁裝里的神秘人,靜靜佇立在閣外。他臉上戴著一張仿若從地獄爬出的赤鬼面具,猩紅色的紋路扭曲猙獰,秀發如瀑肆意而下。
閣外,兩名守衛姿態迥異卻同樣醒目。一人慵懶地守在台階上,手中的煙斗閃爍著微弱火星,他吞吐著煙霧,每一口青煙的飄散都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可那低垂的眼眸深處卻暗藏警惕。另一人則身姿筆挺,宛如蒼松傲立,手中長刀寒光凜冽,與他銳利如鷹隼的目光相互映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容侵犯的氣勢。
抽煙的男人狠狠嘬了一口,煙從他齒縫間絲絲溢出,他眉頭擰成個疙瘩,滿臉愁容地嘆道︰“連這尊煞神都露面了,這回肯定是要出大亂子,保不準得攪得暗河天翻地覆! ”
握刀的男人神色冷峻,嘴角扯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冷冷開口︰“上次的事就鬧得夠大了,連大家長都不得不親自下場,可見絕非等閑。這次更離譜,謝七刀都折了。要是大家長還藏著掖著,不肯拿出真本事擺平,謝家那幫人能咽下這口氣?依我看,一場腥風血雨怕是躲不過去了 。”
須臾之間,音域閣那緊閉的大門晃動,伴隨著沉悶的“吱呀”聲,一寸一寸地敞開。一道身影從門內裹挾著肅殺之氣現身,他身著一襲玄色勁裝,剪裁合身的衣物襯出他筆挺的身形,每一步都沉穩有力,落地有聲。
持刀的守衛反應迅速,利落地側身避讓,躬身,頭顱輕垂,姿態間滿是恭順。抽煙的守衛也一改先前的慵懶,手忙腳亂地將煙斗別在腰間,臉上的嬉笑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莊重,鄭重地欠身頷首。
來者正是執傘鬼甦暮雨。他穩步走向戴著面具的神秘人,二人站定後,周身氣場相互踫撞又莫名相融。從身形到氣韻,兩人如出一轍,恰似同一人站在虛實之間,唯一不同的,只是一方面容隱于猙獰面具之下,一方神色冷峻,五官盡顯。
甦暮雨抬眸看向眼前之人,神色淡漠,語氣波瀾不驚︰“你還是你還是來了。”
面具男嘴角勾起一抹詭異弧度,發出低沉怪笑,聲音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對,我來了。三家家主傾盡全力都折戟沉沙,實在是難堪。如今只能我這惡鬼般的存在出山,為假正經了索命復仇 。”
听到這話,謝御,眸中瞬間劃過一抹狠厲。他重重將煙磕在台階上,火星迸射,整個人如同一頭發怒的猛獸,猛地站起身,雙手握拳,骨節泛白,周身散發著騰騰的怒意。
持長刀的男子見狀,迅速上前,幾步便跨到謝御身旁。他伸出手臂,將冰冷的刀背穩穩搭在謝御的肩頭,微微用力按壓,同時湊近低聲勸道︰“謝御,冷靜些,別跟這瘋子一般見識,犯不著為他動氣 。”
“瘋子?”面具男仰頭爆發出一陣肆意張狂的笑,笑聲在夜空中回蕩,透著幾分癲狂,“沒錯,我確實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甦暮雨神色未改,平靜說道︰“大家長在里頭侯著,隨我進去吧。”言罷,他穩步邁向音域閣。面具男收住笑聲,整理了下身上衣物,抬腳跟在甦暮雨身後,一同踏入閣內。
握刀男目光如炬,緊緊盯著謝御,冷峻開口︰“剛那情形,你是準備出手?”話語間,一股審視的意味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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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御胸膛劇烈起伏,眼中怒火未消,斬釘截鐵道︰“對!我守著這音域閣不假,但我血管里流的是謝家人的血。他肆意羞辱謝叔,此等行徑,天理難容,我怎能忍氣吞聲,殺他都是輕的!”說著,他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還沉浸在憤怒之中。
握刀滿臉狐疑,緩緩搖頭,語氣中滿是不解︰“你平時可不是這麼莽撞的人,今兒到底怎麼回事,被什麼給激著了?”他微微眯起眼楮,細細打量著謝御,試圖探尋其中緣由。
謝御腳步猛地一頓,臉上浮現出一抹怔忪之色,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好一會兒,他才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語氣中滿是困惑︰“怪了,那一刻,我整個人像被點燃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滿腦子就想著揮拳揍他。當時只覺得怒不可遏,可現在靜下心一琢磨,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發那麼大的火,就好像被什麼東西附了體。”
握刀男神情嚴肅,眉頭擰成了個“川”字,語氣沉沉地說道︰“他是有意激怒你,好讓你失態。你仔細想想,是不是和他目光交匯過?”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洞悉一切的銳利。
謝御一听,先是一怔,隨即臉上涌起一陣怒意,額頭上青筋暴起,忍不住罵道︰“這個混蛋,居然用這種陰險的招數算計我!”他狠狠地一腳踢在旁邊的柱子上,宣泄著心中的憤懣。
持男神情凝重,眉頭緊鎖,緩緩開口︰“那人傀,看來大家長這次是真打算亮出壓箱底的手段了。”
謝御依舊滿臉怒容,胸腔劇烈起伏,咬著牙罵道︰“這家伙簡直喪心病狂!”
握刀男沒有理會謝御的怒火,目光望向音域閣的大門,若有所思,喃喃自語道︰“這樣一個行事瘋狂、捉摸不透的人,真的能讓大家長毫無保留地信任他,委以重任嗎?”
閣內,陰暗的光線如濃稠墨汁,將空間填得滿滿當當。“傀”,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面具下的雙眼緊盯著前方甦暮雨的背影,聲音仿若裹挾著寒霜,一字一句地說道她都︰“此刻,在我腦海中,已經構思出了二十種能讓你瞬間斃命的手段。”
踏入閣內,陰暗的光線如濃稠墨汁,將空間填
傀見狀,發出一聲冰冷刺骨的笑,那笑聲在空曠的閣內回蕩,更添幾分陰森之感。“你也曾身為‘傀’,江湖中傳言你是暗河有史以來最頂尖的殺手。長久以來,我內心一直涌動著與你一決高下的強烈渴望。你我皆為殺手,交手若不決出個生死,又怎能判定勝負?大家長三令五申不許準揍你。,可這股想要與你過招的沖動,在我心底卻如野草般瘋長,愈發難以抑制。”他微微攥緊拳頭,骨節泛白,不難看出內心的急切與不甘 。
甦暮雨仿若一尊沉默的雕像,對傀的言語充耳不聞,他的傀全然不顧甦暮雨的冷淡,依舊自顧自地侃侃而談︰“外界都傳言,我是個喋喋不休的殺手,而你是個沉默寡言的冷面刺客。同樣身為暗河頂尖殺手‘傀’,我們兩代人,風格卻截然不同。听說當年上任大家長一心想讓你繼承他的衣缽,你卻因為要報答一份救命之恩,將那位子給了如今的大家長。要是換作我,我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傀一邊說,一邊加快腳步,試圖湊近甦暮雨。
甦暮雨身形一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他動作遲緩地回過身。面色毫無波瀾,仿佛千年未變的寒潭,眼神平靜且深邃,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閉嘴。”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傀非但沒有被這冷意震懾,眼中竟閃過一絲異樣的興奮,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詭異的弧度。︰“你終于有反應了?”話落音,他手腕如靈動的蛇般輕巧一抖,一抹寒光閃過,一把劍已穩穩攥在他掌心,劍身泛著森冷的光,仿佛迫不及待要飲血。
甦暮雨雙眸微眯,冷峻的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寒刀,直直刺向傀,眉心不禁蹙起,不悅與警告之意盡顯︰“音域閣,豈容你放肆。”
傀卻絲毫不為所動,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近乎痴狂的亢奮,笑聲尖銳而刺耳,劃破寂靜︰“我清楚得很!不過沒關系,就算我全力出手殺你,大家長也定會在關鍵時刻現身阻攔。”話音剛落,傀的身形陡然拔起,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甦暮雨悍然撲去。他手中的劍在黯淡的光線中折射出冰冷的鋒芒,如毒蛇吐信般直逼甦暮雨要害,動作狠辣且決絕,空氣中都彌漫著危險的氣息。
甦暮雨反應極快,瞬間伸出小臂,雙指並攏,如劍般筆直前伸,剎那間,一道劍氣破指而出,攜著徹骨寒意,仿若能將周圍空氣都凍結。
傀持著短劍迅猛刺來,眨眼間,短劍便與那道劍氣激烈踫撞。令人驚愕的是,接觸的瞬間,短劍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竟被牢牢洞中,動彈不得。傀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沒等他做出反應,甦暮雨身形如鬼魅,瞬間欺身到他近旁。只見甦暮雨面沉如水,伸出手指,在那被凍住的短劍上,以極快的速度連點數下,動作看似輕柔,卻蘊含著巨大的力量。
隨著三聲清脆聲響,短劍不堪重負,瞬間裂成三截,碎塊簌簌掉落。甦暮雨目光如電,鎖定傀的破綻,指尖順勢一勾,挑起其中一塊鋒利碎刃,手腕發力,碎刃如離弦之箭,裹挾著凌厲勁風,直刺傀的面龐,那速度快到讓人來不及眨眼,碎刃所過之處,空氣仿佛都被撕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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