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畫面流轉,正播放著雷無桀勇斗金線蛇的驚險一幕。
南宮春水見狀,不禁朗聲大笑,邊笑邊贊︰“唐蓮這波總結的很到位嘛!不過,人家在小姑娘面前裝一下怎麼了?人之常情嘛!”
王一行目光落在畫面里的唐蓮和雷無桀身上,笑著評價道︰“唐蓮這舉止是真的帥氣,再看雷無桀,刻意表現得這麼顯眼,又是挑釁金線蛇,又是各種張揚的言語和動作,可不就是騷氣又帶著股傻氣,活脫脫一整個孔雀開屏,就差沒昭告天下他有多厲害了。”
南宮春水笑意盈盈,出言反駁︰“你還是等趕超這小子再說吧。”
洛水亦附和道︰“”是啊!此子天賦異稟,行事雖有些跳脫,卻也不失可愛,這一番表現,倒也讓人刮目相看。”
少頃,司空長風目睹蕭瑟神色倦怠的畫面,忍不住笑道︰“听听蕭瑟這語氣,活脫脫像個閑散混子。”
尹落霞在一旁輕聲說道︰“人家是個病號,擔待一下。”
【天幕之上】兩名養蛇人在前引路,唐蓮、雷無桀和蕭瑟三人隨後朝著船的方向行進。遠遠眺望時,那艘雪松長船已然顯得巍峨壯觀,然而,真正置身其側,撲面而來的宏大之感依舊令人內心震顫、驚嘆不已 。
蕭瑟見雷無桀目瞪口呆的模樣,神色冷峻,語氣冷淡地提醒道︰“表情收斂點,別跟沒見過世面似的。”
雷無桀神情未變,“我從小在江南水鄉長大,以往所見的船也就是參加端午競渡的龍舟,可跟這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見到這麼壯觀的大船,我驚嘆一下不行嘛?”
這時,唐蓮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大,卻帶著幾分打趣的味道︰“有個夯貨在身邊做襯托這怎麼不算是一樁趣事呢。”
在兩名蛇首的帶領下,三人沿著船舷一路登上寬闊的甲板。海風徐徐,裹挾著大海獨有的咸濕氣息撲面而來 。蕭瑟下意識裹緊身上的大氅,緊接著,一陣難以抑制的咳嗽聲從他喉間溢出。
“你還好吧?”雷無桀滿臉關切,急忙開口詢問。
“沒事。”蕭瑟微微擺手示意,旋即從衣襟里取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藥丸,仰頭服下。
【天幕之下】雪月城城主府,王一行率先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大聲說道︰“哈哈哈!蕭老板好毒舌!”
司空長風也跟著笑出聲來,爽朗道︰“哈哈!龍舟,原來我也有最大的時候。”
洛水若有所思,輕輕開口︰“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指的龍舟是天子游江南時所乘的船?”
司空長風恍然大悟,點頭應道︰“哦,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尹落霞掩嘴輕笑,眼中滿是笑意︰“大師兄跟著蕭老板和雷二哈也是越來越賤皮毒舌了,別說,還挺可愛。以前一本正經,現在這樣倒多了幾分煙火氣。”
司空長風深表贊同,調侃道︰“是啊!都被蕭瑟這只狐狸帶偏了,如今這嘴上功夫十分了得呀!”
百里東君雙手抱胸,神色悠然,點評道︰“不錯,總算沒那麼一板一眼了。少年人就應該鮮衣怒馬,醉酒高歌。整天死氣沉沉做什麼,還有他穿的這身衣裳,太暗沉了,真想不通我以後怎麼會收這麼無趣的弟子。難道是我以後就喜歡欺負老實人的樂趣?這可太奇怪了。”
眾人听了,又是一陣哄笑,目光依舊緊緊盯著天幕,期待著接下來還會有怎樣有趣的畫面呈現。
另一邊,天幕之下,雷夢殺仰頭看著天幕,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啊哈哈哈哈哈!全靠同行襯托,唐蓮,你的浩然正氣呢?你怎麼也跟著歪了。平日里看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沒想到也有這麼毒舌的時候。”
蕭若風露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道︰“畢竟是假正經嘛,近墨者黑。現在這三個人加一塊湊不出一張講好話的嘴。楚河冷言冷語,雷無桀大大咧咧,唐蓮也跟著打趣,有趣得很。”
李心月聞言,眼中滿是笑意,她的目光追隨著天幕上的畫面,恰好看到蕭瑟將蓬萊丹當作尋常糖豆一般隨意吃著,忍不住笑道︰“把蓬萊丹當糖豆吃的,估計這世間也只有蕭瑟了。”
雷夢殺瞪大了眼楮,咋舌道︰“可不是嘛,話說,這世界上多我一個有錢人怎麼了!我也想嘗嘗那蓬萊丹是什麼滋味,說不定吃了還能功力大增呢。”
蕭若風抬眸,應道︰“你想吃?我那正好有,待會兒拿給你。”
雷夢殺一听,臉上閃過一絲忸怩,嘴上卻逞強道︰“那怎麼好意思呢。不過若風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拒絕,倒顯得矯情了。等會兒可得多給我幾顆。”
【天幕之上】養蛇人道︰“諸位暫且在此歇息片刻,容我前去通稟一聲。”語畢,他腳下步子加快,身影匆匆,迅速朝著船艙內部走去。
雷無桀看著蛇首離去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不以為然,輕撇唇角,小聲嘀咕道︰“好大的派頭,見個面還這般興師動眾。”
唐蓮神色警惕,目光如炬,不動聲色地將周遭細細打量一番。只見甲板四周,執刀武士林立,個個身姿挺拔、氣勢不凡;再看向船艙深處,一股極具壓迫感的氣息隱隱散發出來。他不禁蹙眉,壓低聲音,向身旁的人提醒道︰“這船上藏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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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神色平靜,不急不緩地分析道︰“沐家在商界屹立不倒,資產雄厚、富甲一方。這次前來之人,既能調配這艘雪松長船,其在沐家的地位必定舉足輕重,身邊配備頂尖高手護衛,實屬情理之中。”
蛇首匆匆而出,側身站定,右手前伸做出邀請的手勢,言辭懇切︰“三位請移步,里面已經準備好了。”
雷無桀忍不住嘟囔起來,滿臉都是不耐煩︰“淨整些虛頭巴腦的,直接讓我們進去不就得了。”話雖如此,他還是和唐蓮、蕭瑟並肩踏入了船艙。
一邁進船艙,三人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住,腳步下意識停住。就連見多識廣、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蕭瑟,此刻面上也難掩訝異之色,微微睜大了眼楮。真可謂是別有乾坤。
船艙的地面上鋪展著一張張白虎皮制成的華貴裘毯,皮毛油亮順滑,彰顯著非凡的質感。角落處,一尊古樸的香爐靜靜佇立,爐中升騰起絲絲縷縷的青煙,裹挾著淡雅的檀香味,悠悠地驅散了彌漫在四周的海腥味。船艙的四周,高大的書架依次排列,架上擺滿了各類古籍善本。一張寬大的酸枝木案台居于艙室中央,上面整齊擺放著上等的徽墨、湖筆、宣紙和端硯。抬頭望去,陽光透過頂部那扇精心設計的天窗傾灑而下,在地面形成一片明亮的光斑。若不是海浪的輕微搖晃,很難讓人相信這是在一艘船上,倒更像是走進了某位雅士的私人書房。
此時,一位穿著月白色長衫的男子背對著艙門站立。身旁,一名手執纓槍的武士筆直站立。
“可算把三位少俠盼來了 ,快請坐!”一聲爽朗的話語傳來,眾人目光聚焦過去,只見那男子悠然轉身。他身形頎長,卻異常清瘦,華麗的衣衫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空蕩蕩的,領口微敞,肌膚若隱若現 。
誰能想到,這樣一位出身名門望族、富賈之家的人,竟如此體弱消瘦。不過,他臉上如暖陽般的溫和笑意,以及渾然天成的儒雅氣質,就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雷無桀三人原本緊繃的心弦慢慢松弛,戒備之意也隨之淡去了幾分 。
“在下沐春風。”男子輕輕合上古籍,動作優雅舒緩,而後不疾不徐地開口,聲線溫和沉穩,“青州沐家排行第三,此番出行,是要遠赴深海采集幾味珍稀藥材。早聞漁城之中捕蛇能人輩出,我滿懷期待,多方尋覓,可這些天的收獲,實在是不盡人意,讓我大失所望。幸而三位少俠降臨,恰似一場及時雨。只等各位幫我解決當下的難題 。”
蕭瑟三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眼中皆閃過一絲訝異。他們早料到船主出身不凡,卻沒料到竟是青州首富的兒子。派這般身份尊貴的人物前往危機四伏、充滿未知的遠海,不禁讓他們心生疑惑︰那三蛇島的蛇,究竟珍貴到何種地步,才值得沐家如此興師動眾?
沐春風目光在三人臉上一一掃過,語調輕柔又誠懇︰“我已坦誠相告,將名字與身份毫無保留地告知諸位。只是三位看起來氣宇軒昂,不似尋常漁民,不知能否有幸知曉三位尊姓大名?”
蕭瑟從容應道︰“蕭無心。”
雷無桀性子急躁,見蕭瑟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甘示弱答道︰“雷陣雨。”
唐蓮也有樣學樣道︰“在下唐十三少。”
這時,一陣細微的悶笑聲悄然響起。三人紛紛抬眸看去,只見那手執長槍的護衛臉上帶著面具,身形筆挺如松。然而此刻,他的肩膀微微聳動,即便極力壓抑,也難掩那忍俊不禁的模樣 。
沐春風無語凝噎,半晌才開口道︰“三位就是想騙在下,這編姓名上能否稍花些心思?我這護衛多沉穩一人,都被逗笑了。”
雷無桀素性正直,行事磊落。听聞沐春風這般真摯的言語,心里豪情頓生,胸膛一挺,拱手道︰“在下雷無桀!”
蕭瑟心里盤算著,草率了,“蕭瑟”本來就是個瞎編的假名,再編一個也沒意義。這麼一想,他神色坦然,語氣平和地說道︰“蕭瑟,幸會。”
唐蓮腦海里迅速權衡了一番。隨後,他面容鎮定,字正腔圓地說道︰“唐莫何是也 。”
雷無桀和蕭瑟滿臉嫌棄,那目光仿佛在吐槽唐蓮的故弄玄虛。唐蓮微微挑眉,雙肩一聳,心中暗自腹誹︰哪能和你們這兩位沒名氣的比?在江湖里,你倆名字加一塊掀不起一絲波瀾。可我呢,堂堂雪月城首席大弟子,連年在英雄宴上力挫群雄、摘得桂冠,江湖上提起“唐蓮”二字,誰人不豎起大拇指?要是直接自報家門,保不準多少雙眼楮盯著,麻煩事兒還不得一樁接一樁?
沐春風臉上掛著溫潤的笑容,由衷贊嘆道︰“諸位的名號,皆是不凡,一听便覺風骨盡顯。”話鋒一轉,他好奇問道︰“只是不知三位少俠緣何來到這海濱?”
唐蓮儀態沉穩,不慌不忙地回道︰“我與這二位乃是同門師兄弟,忝為師兄,歲數大他們些許。近日,奉師門之命,攜兩位師弟外出歷練,增長見聞,也想領略穹山極巔的壯麗,探尋滄海絕境的奧秘。”他微微一頓,接著說道︰“途經此地,便想著尋一艘快船,出海遠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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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春風不禁擊節稱賞,眼中滿是傾慕︰“兄台所言,意境壯闊,頗具魏晉名士的風流與唐宋詩人的逸韻,讓人折服。”緊接著,他熱情相邀︰“只是那滄海絕境,風高浪急,尋常船只難以抵達。我恰好有一艘堅固的雪松長船,正要駛向三蛇島。若不嫌棄,三位與我結伴同行如何?一路上也能相互照應。”
蕭瑟神色悠然,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哦?一同前往?我還當要幫沐兄捕些金線,銀衣,鐵琉璃,才能換來這乘船的機會呢。”
沐春風臉上掛著親和的笑容,語氣溫和且誠摯︰“兄台這話說得就見外了。我與諸位初次相逢,卻似老友重逢,分外投緣。三位若願意拔刀相助,我自是感激不盡;倘若有所顧慮,也絕無勉強之意。沐家幾代人能在青州穩坐首富之位,靠的不僅是萬貫家財,更是海納百川的胸懷與氣度。不過是要這船多承載三個人,舉手之勞罷了,三位只管安心上船。”
雷無桀一听,聲音洪亮地回應道︰“沐兄這番話,說得敞亮!再說推脫的話就太不仗義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沐兄盡管開口!”
沐春風長舒一口氣,臉上帶著幾分凝重,緩緩開口︰“既然雷少俠相問,我便坦誠相告。我自幼身體孱弱,常年被病痛折磨,是靠著各種湯藥勉強支撐著長大。好在多年與醫藥打交道,我對藥理也有了不少見解。我家族一直以藥材生意為根基,在這方面底蘊深厚。這些年我潛心鑽研,也算有所成就。”他頓了頓,眼中滿是憂慮,“近來,長兄突染怪病,眾多名醫皆束手無策,病因至今成謎。機緣巧合之下,我在一部古老醫籍中發現了可能的救治之法,其中記載著,需以蕭瑟方才說的這三種蛇的蛇膽作為藥引。這次出海,固然有為家族搜羅珍稀藥材的考量,但最要緊的,是希望能為長兄找到治愈隱疾的辦法 。”
唐蓮微微皺眉,禮貌詢問︰“不知沐家大公子究竟所患何疾?竟如此棘手?”
沐春風面露躊躇,沉默良久後,無奈地嘆息一聲,吟誦道︰“園圃芝蘭未煥榮,甘霖久盼意難平。尋來靈物調根本,再振雄姿步錦程 。”
雷無桀先是拍手稱贊︰“好詩!這詩句朗朗上口,意蘊悠長!”可下一秒,他便露出迷茫的神色,撓著腦袋問︰“但這詩和病癥到底有啥關系呀?”
蕭瑟為自己這該死的秒懂感到了一絲赧然,“沐兄所尋藥引,恐怕是用來治腎虛的,俗稱壯陽藥。”
【天幕之下】司空長風看著天幕上扮作武士的千落,不禁輕輕嘆了口氣,搖頭說道︰“還是偷偷跟來了,女孩子家家多少要矜持一點,這都快成蕭瑟出門的標配了。”
尹落霞微微一愣,順著司空長風的視線看去,恍然大悟道︰“誰?千落啊!怪不得看著那身影有點眼熟,她這隱藏功夫還得練練,一眼就被看出來了。”
王一行也盯著天幕,臉上帶著幾分笑意,仿若置身其中般說道︰“可惜無心不在。我猜無心看見這一幕的反應就是︰蕭老板,我們是朋友,亦是兄弟,不過你在外面用我的名字招搖撞騙就不地道了吧。”那語氣模仿得惟妙惟肖,引得周圍人一陣輕笑。
司空長風一听,也來了興致,接話道︰“我猜蕭瑟會回︰就因為是朋友,所以才用你的名字招搖撞騙啊!他呀,向來是有自己的一套歪理。”
南宮春水則把注意力放在了雷無桀和唐蓮瞎編的名字上,忍不住吐槽︰“雷陣雨,這編名字的水平也太絕了吧!怎麼不干脆叫雷震子呢!還有唐十三少,沐春風看起來很像白痴嘛,叫唐天蕊都比這有信服力,也太敷衍了。”
眾人听了,笑得更厲害了。
尹落霞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指著天幕上的千落說道︰“瞅快給千落憋笑憋出內傷來了。”
百里東君則盯著唐蓮還在編假名的畫面,感慨道︰“我一直以為我這個弟子是五人小分隊里最老實巴交的那一個,沒想到他最六。平時看著一本正經,這瞎編起來比誰都離譜,真是深藏不露啊。”
【天幕之下】雷夢殺仰頭看著天幕中眾人的精彩演繹,笑得前仰後合,大聲說道︰“哈哈哈,一群戲精,唐蓮這波,高,實在是高,看來有名有時也是一種煩惱啊!為了不暴露身份,連假名都編得這麼離譜。”他一邊笑,一邊搖頭,眼中滿是戲謔。
隨後,又听著沐春風文縐縐地念詩,雷夢殺忍不住吐槽︰“真夠委婉的,腎虛就腎虛,說的這麼高大上,也只有他能想出這種隱晦的說法。就是我家這個憨憨,唉!夯貨二字沒冤了他。要是他有沐春風這彎彎繞繞的心思,我可就省心多了。”雷夢殺滿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葉嘯鷹露出一抹壞笑,接話道︰“這沐春風確定不是無中生兄?與那句開場白︰‘我有一個朋友……’有異曲同工之妙。誰知道他說的兄長到底有沒有這回事,說不定就是自己有難言之隱,不好意思直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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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夢殺一听葉嘯鷹這話,眼楮頓時瞪得更大,臉上的笑意更濃,猛一拍大腿,放聲笑道︰“哈哈,嘯鷹,你這話說得太對了!指不定就是他自己那方面不行,不好意思說,才扯出個兄長當幌子。你還真別說,這‘無中生兄’的招兒,玩得可真溜!”
他笑得直不起腰,緩了緩才繼續道︰“要是真這樣,他這心思可比那九曲十八彎的河道還復雜。”
蕭瑟直言“壯陽藥”後,沐春風臉上騰起一陣紅暈,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語氣帶著幾分尷尬︰“哎,蕭兄快人快語,確實如你所說。”
雷無桀滿臉懵懂,一頭霧水,撓了撓頭問道︰“這病治起來當真這麼棘手?”
蕭瑟被人這麼問,竟也生出了幾分窘迫︰“你涉世未深,個中緣由,說了你也一時難以領會 。”
唐蓮眉頭輕蹙,眼中帶著一絲困惑,坦言道︰“實不相瞞,我也听得雲里霧里。”
蕭瑟聳了聳肩表示︰“鬧了半天,只有我一個人明白?我不過是平時喜歡鑽研各類雜學,懂得多了些,你們這麼一來,倒顯得我像個異類了。”
沐春風神色凝重,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家兄如今快四十了,他素來喜好風月,年輕時行事放縱,不知收斂。日積月累之下,身體每況愈下,如今已力不從心。這些年,我們遍訪各地名醫,起初病情尚有緩解,可後來藥效漸微,情況愈發嚴重。我為了尋得救治之法,日夜翻閱古籍,終于覓得一劑良方。然而,這藥方中的藥引極為罕見,需那三種蛇的蛇膽。據我所知,唯有前往三蛇島,才有可能集齊。于是,我向我爹懇請,要來了這艘雪松長船。一來是為哥哥尋藥醫疾,盡我手足之情;二來我也渴望領略那滄海盡頭的壯麗景致,增長見聞。”
唐蓮眉頭微蹙,陷入思索,喃喃自語,“金線蛇尚不難尋,銀衣蛇卻極為罕見,只是這鐵琉璃,究竟是何種蛇類?”
“在茫茫滄海之上,有一座神秘的三蛇島 ,由金蛇島、銀蛇島以及琉璃島組成。鐵琉璃便盤踞在琉璃島上,相傳那是一條身軀極為龐大的巨蟒,歷經數百年歲月洗禮,長久蟄伏,只待一朝乘雲而起,蛻變化龍。”沐春風談及三蛇島,眸中閃過一抹熾熱的光芒,滿是向往之色,“如此奇景,實乃令人心馳神往,我自是要前去一探究竟 。”
蕭瑟神色閑適,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悠悠說道︰“讓我們三人襄助你倒也並非不可。”話鋒一轉,眼神變得銳利,“不過,我們有個條件。 ”
沐春風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姿態頗為豪爽,抬手做了個請說的手勢,朗聲道︰“蕭兄請講,但凡我能做到,絕不推脫。”
蕭瑟聞言,坐正了身子,神色變得認真起來,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沐春風,字斟句酌地問道︰“我問你,待抵達三蛇島,助你尋得那三枚蛇膽之後,你是不是就要帶著這一船人揚帆遠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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