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大清呢，似乎也沒閑著。
他白天沒事，就在院子里溜達，跟東家長李家短地瞎聊。
那雙眼楮，總是有意無意地，在院里那些獨身的，或者男人不在家的女人身上打轉。
徐建國看在眼里，心里冷笑。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老家伙，狗改不了吃屎。
他倒是想看看，這老狗，能玩出什麼新花樣來。
這天，正好是除夕。
家家戶戶都忙著貼春聯，包餃子，整個四合院都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徐建國家里，更是熱鬧。
于莉的父母也過來了，一家人圍在一起，其樂融融。
徐建國心情大好，正在院子里，指點著平安貼春聯。
就在這時，他看到許大茂帶著媳婦沈念初和兩個孩子，穿得整整齊齊地從屋里出來了。
看樣子，是要出門走親戚。
剛走到中院，就迎面踫上了正在溜達的何大清。
一場徐建國預料之中的“好戲”，即將上演。
“喲，大茂啊，這是要帶媳婦孩子上哪兒去啊？”
何大清看見許大茂一家子，立馬笑呵呵地湊了上去。
許大茂心里咯 一下，暗道一聲晦氣。
大過年的，怎麼就撞上這老家伙了。
但他臉上還是擠出了笑容。
“何大爺，新年好啊。”
“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前兩天忙著廠里放映的事，都沒顧上跟您打個招呼。”
“昨天剛到。”
何大清擺擺手，一副不見外的樣子。
他的目光，已經從許大茂身上，轉移到了旁邊的沈念初身上。
那眼神，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著。
沈念初雖然是農村婦女，但也生得有幾分姿色，身段也還算豐腴。
被何大清這麼一看，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往許大茂身後躲了躲。
“這位是……？”
何大清明知故問。
“這是我媳婦，沈念初。”
許大茂硬著頭皮介紹道。
然後又指著兩個孩子，
“這是我兩個孩子。”
“哦——”
何大清拖長了聲音，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行啊，大茂，你小子也是個明白人啊。”
“跟我一樣，知道疼人。”
這話說的，模稜兩可，但許大茂瞬間就听懂了。
什麼叫“跟你一樣”？
你那是扔下親生兒女跟寡婦跑了！
我這是明媒正娶，為了傳宗接代！
能一樣嗎？
許大茂心里把何大清罵了個狗血淋頭，但嘴上卻不知該怎麼回應，只能尷尬地笑著。
沈念初雖然不知道內情，但也覺得這話听著別扭。
她拉了拉許大茂的衣袖，低聲說︰
“當家的，咱們該走了。”
說完，她還是很有禮貌地對著何大清點了點頭。
“何大爺好。”
然後又讓兩個孩子叫人。
“快，叫何爺爺。”
兩個孩子倒也听話，奶聲奶氣地喊了一聲︰
“何爺爺好。”
“哎，好，好！”
何大清樂得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
他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沈念初。
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麼美味佳肴一樣，充滿了貪婪和欲望。
徐建國在不遠處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暗罵一聲︰老色鬼！
許大茂也察覺到了何大清那不懷好意的目光。
他心里警鈴大作。
壞了！
這老家伙不會是看上我媳婦了吧？
他可是听院里人說了，何大清就好這一口，專門喜歡帶孩子的寡婦或者二婚的女人。
當年就是為了保定那個白寡婦，才拋家棄子的。
這個諢號，可不是白叫的。
想到這里，許大茂哪里還敢多待一秒鐘。
“那個，何大爺，我們還得去我爸那邊過年，就不跟您多聊了，先走了啊！”
他幾乎是連拉帶拽地，拖著沈念初和兩個孩子，快步朝著院子外面跑去。
那樣子，活像是後面有狼在追。
“哎，大茂，別走那麼快啊，再聊會兒……”
何大清還在後面喊著。
可許大茂頭也不回，轉眼就消失在了院門口。
何大清看著空蕩蕩的院門，有些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
然後，他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絲困惑。
“我……有那麼嚇人嗎？”
他自言自語道。
院子里，看到這一幕的鄰居們，都憋著笑。
三大爺閻埠貴更是直接樂出了聲，趕緊用咳嗽掩飾了過去。
徐建國搖了搖頭。
這許大茂，雖然是個真小人，但這次的反應，倒是挺可愛的。
求生欲很強嘛。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
何大清的名聲，實在是太臭了。
被他盯上，換了誰都得害怕。
他收回目光，繼續陪著兒子貼春聯。
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鬧劇。
但他的心里，卻已經給何大清打上了一個“重點觀察對象”的標簽。
這個老家伙，絕對是個不穩定的因素。
他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在院里炸開。
自己必須得留個心眼。
……
另一邊，許大茂拉著妻兒，一路小跑，直到跑出了胡同口，才停下來大口喘氣。
“當家的，你跑這麼快干什麼？”
沈念初被他拽得胳膊都疼了，有些不解地問道。
許大茂回頭看了一眼，確定何大清沒跟上來，這才松了口氣。
他壓低聲音，一臉嚴肅地對沈念初說︰
“我跟你說，以後在院里，看到剛才那個老頭，離他遠點！千萬別跟他說話！”
“為什麼啊？”
沈念初更奇怪了，
“我看何大爺，人挺和善的啊，不像壞人。”
“壞人倆字都寫臉上了嗎？”
許大茂沒好氣地說道。
“你不知道，這老家伙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就是傻柱他爹，叫何大清。”
“早些年，為了一個寡婦，把傻柱和他妹妹兩個半大的孩子扔在家里，自己跑了！”
“十幾年都沒回來過！”
“啊？”
沈念初驚訝地捂住了嘴。
她雖然是農村來的，但也知道，拋棄自己的親生兒女，這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怪不得……”
她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剛才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不懷好意。”
“你知道就好！”
許大茂警告道。
“以後別搭理他們何家的人！”
“咱們許家，跟他們何家，本來就不對付！”
“你要是敢跟他多說一句話，看我回去了怎麼跟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