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鳴獻寶似的,挺起小胸脯,顯擺著自己身上的新衣服。
“媽,你看!新衣服!陳阿姨給我買的!”
于莉一听,就明白了。
她嗔怪地瞪了徐建國一眼,那眼神里卻滿是笑意。
“你呀,又帶孩子去她那兒了。”
徐建國笑了笑,沒接這話,而是想起了徐慧珍的事。
“對了,于莉,我問你個事。咱們供銷社最近有奶粉賣嗎?”
于莉一听,立刻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奶粉?你可別想了。”
“這東西金貴著呢,比白面都難搞。就算偶爾來個一兩罐,那也都是有內部指標的,根本輪不到櫃台上賣。”
“消息靈通的人,早就把單子遞到主任那兒排隊了,咱們想都別想。”
徐建國听了,心里也就有數了。
看來走正規渠道是沒戲了。
不過,這對他來說,壓根就不算個事。
他心里暗自盤算著。
自己的系統空間里,那幾頭奶牛可不是擺設,產的奶質量又高又純。
空間里還有智能生產線,別說加工點奶粉,就是想造個奶粉廠都輕輕松松。
這事,好辦。
正想著,一旁的周蕙湊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期盼和不好意思。
剛才兩人的對話,她都听見了。
“那個……莉姐,建國大哥。”
周蕙摸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有些羞赧地開口。
“要不,要是建國大哥真有路子能搞到奶粉,能不能……也幫我勻一點?”
“我這肚子眼看著就大了,再過幾個月孩子就出世了,總得提前備著點。”
“你也知道,我這頭一胎,什麼都不懂,心里慌得很。”
于莉聞言,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徐建國。
她知道自己丈夫有點本事,但奶粉這種緊俏貨,她也沒底。
徐建國卻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行,沒問題。”
他對周蕙笑了笑,語氣十分肯定。
“你別急,這事包在我身上。”
“等你快生的時候,提前跟我說一聲,我給你解決。”
周蕙一听,頓時喜出望外,激動得連連道謝。
“哎呀!那可真是太謝謝你了建國大哥!你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于莉看著丈夫這大包大攬的樣子,心里雖然有些打鼓,但更多的是一種自豪和安心。
自己的男人,就是這麼有本事,靠得住。
三人又聊了幾句,眼看著快到下班時間了。
于莉對徐建國說︰
“你帶一鳴在門口等我一會兒,我進去收拾一下,馬上就出來。”
“行,不急。”
徐建國點點頭,帶著兒子在供銷社門口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五點多,夕陽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于莉換好衣服,從供銷社里走了出來,一家三口,沐浴在金色的余暉里,朝著四合院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徐一鳴嘰嘰喳喳地說著今天的新鮮事,于莉溫柔地應和著,徐建國在旁邊听著,心里一片寧靜和滿足。
然而,這份寧靜,在踏進四合院大門的那一刻,就被打破了。
剛走進垂花門,迎面就踫上了幾個聚在門口納涼閑聊的大媽。
為首的正是三大媽。
她眼尖,老遠就看到了徐建國一家三口,立馬扯著嗓子打招呼。
“哎喲,于莉下班啦!”
于莉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三大媽,你們這兒聊著呢?”
“可不是嘛!”
三大媽挪了挪屁股下的小馬扎,神秘兮兮地朝著于莉招了招手,壓低了聲音。
“于莉,你還不知道吧?你們中院的秦淮茹,她娘家來人了!”
旁邊一個胖大媽立馬接上了話茬,語氣里滿是看好戲的興奮。
“來了倆呢,一個老頭一個老太太,看那樣子,像是她爹媽。”
“拉著個臉,像是誰欠了他們八百吊錢似的,一來就鑽進秦淮茹屋里,這都一下午了,還沒出來呢。”
于莉有些好奇,隨口問了一句︰
“是嗎?來多久了?”
三大媽立刻搶著回答,像是生怕這第一手消息被別人佔了先。
“中午剛過就來了!我親眼瞅見的!”
她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種“我早就看穿了一切”的表情,分析得頭頭是道。
“我跟你說啊,于莉,這事兒不簡單。”
“你想啊,以前賈東旭在的時候,她娘家人可沒怎麼登過門。現在賈東旭沒了,易中海也倒了,賈家眼瞅著就要揭不開鍋了。”
“偏偏這時候,秦淮茹在廠里轉了正,每個月能拿工資了。你說,她娘家人這時候上門,是來干嘛的?”
另一個大媽撇了撇嘴,接話道︰
“那還能干嘛?肯定是來要錢的唄!”
“我早就看出來了,秦淮茹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以前被賈家吸血,現在好了,娘家也聞著味兒找上門來了!”
“這叫什麼?這就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她這日子,以後啊,難嘍!”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唾沫橫飛。
于莉听著,只是笑了笑,沒發表什麼意見。
她不是個愛嚼舌根的人,但心里也跟明鏡似的。
這些大媽說的話,雖然難听,但十有八九就是事實。
秦淮茹的日子,確實不好過。
徐建國在一旁听著,面色平靜,心里卻在暗自搖頭。
這四合院,就像個小小的江湖。
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掀起一陣波瀾。
秦淮茹的娘家人一來,整個院子的人,心里的算盤都開始撥動了。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像于莉這樣,抱持著幾分同情,卻又不想摻和的。
而這一切的中心,賈家,此刻恐怕正上演著一出大戲。
徐建國甚至能想象得到,賈張氏那張刻薄的臉,此刻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他牽著于莉的手,對那幾個大媽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帶著妻兒朝著中院走去。
背後,大媽們的議論聲還在繼續,像是一群嗡嗡作響的蒼蠅。
“你看徐建國,現在當了部長,架子都大了,跟咱們話都懶得多說一句。”
“人家現在是領導了,能跟咱們一樣嗎?”
“還是于莉好,脾氣還跟以前一樣,溫溫柔柔的。”
“那可不,于莉是個有福氣的,嫁了個好男人。哪像秦淮茹,命苦哦……”
這些聲音,斷斷續續地飄進耳朵里。
于莉的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臉上有些不快。
徐建國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別在意。
“嘴長在別人身上,隨她們說去。”
于莉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
此時的中院,賈家。
屋里的氣氛,確實如徐建國所料,壓抑得能擰出水來。
賈張氏黑著一張臉,坐在炕沿上,“啪嗒、啪嗒”地納著鞋底,那針腳,仿佛要將滿腔的怒火都縫進鞋底里。
廚房里,秦淮茹正和她母親秦母在忙活晚飯。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緊張和尷尬。
秦淮茹從櫥櫃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小塊用油紙包著的豬肉。
這是她省吃儉用,準備留到過年給孩子們解饞的。
可今天父母來了,總不能連個葷腥都沒有。
她咬了咬牙,用刀切下了約莫小半斤,心里跟刀割似的疼。
“哎喲!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