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一副準備送客的樣子。
“牛爺,片兒爺,我還有事,就不留二位了。”
這干脆利落的態度,再次讓牛爺和片兒爺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徐建國連一點商量的余地都不給,直接就下了最後通牒。
牛爺看著徐建國,眼神復雜地說道︰
“建國,這事兒太大了,你容我們……”
“不用容了。”
徐建國直接打斷了他,
“我說了,三天。”
說完,他不再理會二人,徑直朝著院門口走去。
牛爺和片兒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無奈和憋屈。
他們知道,今天這談判,是徹底被徐建國拿捏得死死的。
兩人只好站起身,跟著徐建國走出了院子。
臨走前,牛爺還是不放心地拉住徐建國,低聲說了一句︰
“建國,這件事,還請你務必保密。”
徐建國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看著牛爺和片兒爺失魂落魄地離開的背影,徐建國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知道,這事兒,八九不離十了。
這兩個人,看著精明,其實就是兩個想發橫財的投機倒把分子,沒什麼真正的根基。
他們之所以能聯系上東北的公社,八成也是靠著片兒爺兒子在那邊的關系。
現在自己把天大的利益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不可能不心動。
只要他們心動,就得按自己的規矩來。
徐建國鎖好院門,心里盤算著。
一旦這筆買賣做成,他就能徹底解決軋鋼廠的糧食問題,這可是天大的功勞。
而且,他還能利用系統空間,從中截留下一大批糧食。
這些糧食,無論是自己吃,還是拿出去換東西,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
另一邊,牛爺和片兒爺一走出胡同,片兒爺就再也忍不住了,壓低了聲音抱怨起來。
“老牛,你找的這是什麼人啊!口氣也太大了!十萬斤,他以為糧食是大白菜啊,說要多少就要多少!”
“他是不是在耍我們玩啊?”
牛爺的臉色也很難看,他瞪了片兒爺一眼。
“你懂個屁!”
“他要真是耍我們,犯得著跟我們廢這麼多話嗎?”
“我看這小子,不簡單!他背後,肯定有高人!”
牛爺沉聲說道︰
“你想想,他一個軋鋼廠的采購部長,為什麼敢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得到了廠里領導的授意!軋鋼廠是什麼地方?那是萬人大廠!十萬斤糧食,對他們來說,可能還真不算什麼。”
片兒爺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真去搞十萬斤糧食?”
“廢話!”
牛爺沒好氣地說道,
“這麼粗的大腿,我們不抱,難道還等別人來抱嗎?”
“你趕緊給你兒子發電報,問問他,到底能不能湊齊十萬斤!要是能,我們就發大財了!”
“這可是正兒八經跟國營大廠做生意,比你在黑市上東躲西藏地倒騰,安穩多了!”
被牛爺這麼一說,片兒爺也反應過來了,眼楮里重新燃起了光芒。
“對對對!我馬上就去郵局!”
兩人商量已定,便急匆匆地分開了。
而徐建國,根本沒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他相信,三天之內,牛爺肯定會主動來找他。
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
他得去陳雪茹那兒,把他兒子徐一鳴給接回來。
想到陳雪茹那張明艷動人的臉,還有自己那粉雕玉琢的女兒,徐建國的心情就變得愉悅起來。
他騎上自行車,朝著陳雪茹家的方向,輕快地蹬了過去。
徐建國騎著車,穿過幾條胡同,很快就到了陳雪茹住的那個小院門口。
他剛停下車,還沒來得及敲門,院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開門的不是劉媽,而是徐慧珍。
徐建國看到她,一點也不意外。
剛才在酒館沒踫上,蔡全無肯定會讓她來陳雪茹這兒等自己。
“慧珍嫂子。”
徐建國笑著打了聲招呼。
徐慧珍看到徐建國,像是看到了救星,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
“建國!你可算來了!”
她顯得有些激動,
“我剛才在酒館听到你聲音,出來全無說你跟牛爺他們出去了,我估摸著你辦完事可能會來雪茹這兒,就過來等等看,沒想到還真把你等著了!”
徐建國把自行車停好,走進院子。
“找我什麼事啊,這麼著急?”
“還不是為了孩子的事。”
徐慧珍嘆了口氣,臉上帶著幾分愁容。
“我那不是……奶水不太夠嘛,孩子吃不飽,天天哭,我這心里頭難受得不行。”
“我就想著,你路子廣,本事大,想托你幫忙弄幾罐奶粉。”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從兜里掏出一卷被手心汗水浸得有些潮濕的錢和票,
“建國,錢和票我都帶來了,你看看夠不夠,要是不夠,我再回去想辦法。”
徐建國看著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這個年代,養個孩子確實不容易。
他擺了擺手,把錢和票推了回去。
“慧珍嫂子,你這是干什麼,跟我還這麼客氣。”
“不就是幾罐奶粉嘛,多大點事兒。”
他豪爽地說道︰
“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明天,最遲後天,我給你送過去。”
對他來說,這確實不是什麼難事。
系統農場里養的奶牛,產的奶經過系統加工,品質比市面上任何奶粉都要好。
別說幾罐,就是幾十罐,幾百罐,他也能拿得出來。
听到徐建國這麼痛快地就答應了,徐慧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激動得眼圈都紅了。
“建國,這……這可怎麼好意思,太謝謝你了!”
她知道奶粉有多難買,不知道多少人為了這個跑斷了腿都弄不到。
沒想到在徐建國這兒,就是一句話的事。
“嫂子,你再說謝就見外了啊。”
徐建國笑了笑,
“咱們都是一個院里出來的,互相幫襯不是應該的嘛。”
就在這時,屋里傳來了陳雪茹的聲音。
“誰在外面說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