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帶著小當和槐花,無助地縮在屋子的一角。
她想去攔,可是她不敢。
她也恨,恨棒梗的不爭氣,恨賈張氏的蠻不講理,更恨自己這個家的無望。
她只能伸出顫抖的手,緊緊地捂住兩個女兒的眼楮,不想讓她們看到這殘忍的一幕。
淚水,無聲地從她的指縫間滑落。
……
徐建國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
今天他送丁秋楠回宿舍後,兩人又溫存了好一會兒,他還在丁秋楠家吃了晚飯,陪著未來的老丈人聊了很久,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剛一進院子,他就听到了中院傳來的哭喊聲和咒罵聲,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賈家,又在鬧什麼ど蛾子?
他推開家門,屋里還亮著燈。
于莉還沒睡,正坐在燈下看書。
看到他回來,于莉連忙放下書,迎了上來,從他手里接過公文包。
“回來了?”
她端來一盆熱水,拿了毛巾給他擦臉。
“今天怎麼這麼晚?廠里加班了?”
徐建國擦了把臉,感覺舒服多了。
“沒,去機修廠辦了點事,那邊離得遠,就在外面吃了晚飯才回來的。”
他隨口解釋了一句,不想讓于莉知道太多關于丁秋楠的事。
雖然他覺得自己和于莉之間更多的是親情,但有些事,還是瞞著點好。
“中院怎麼回事?大半夜的,鬼哭狼嚎的。”
徐建國好奇地問道。
于莉端著水盆,撇了撇嘴,臉上帶著一絲不屑和快意。
“還能怎麼著?賈家那點破事唄。”
“棒梗偷了他奶奶的養老錢,結果錢又被別人偷了,一分沒找回來。”
“現在賈張氏正關著門,往死里揍她那寶貝孫子呢。”
徐建國聞言,也是震驚不已。
棒梗偷錢?
他倒是知道那小子手腳不干淨,但沒想到膽子這麼大,連賈張氏的棺材本都敢動。
他心里一動,悄悄分出一縷神識,朝著中院賈家探了過去。
只見賈家的屋里一片狼藉。
賈張氏打累了,正癱在床上哼哼唧唧。
而棒梗,則趴在小床上,背上全是縱橫交錯的紅印子,有些地方甚至已經滲出了血絲。
秦淮茹正拿著一根棉簽,小心翼翼地給他涂著紅藥水。
她一邊涂,一邊低聲埋怨著。
“我讓你偷!我讓你偷!現在好了?錢沒了,還挨一頓打,你心里舒坦了?”
棒梗疼得齜牙咧嘴,嘴里還倔強地頂了一句。
“要不是你天天喊沒錢,我能去偷嗎!”
“你……”
秦淮茹氣得揚起手,但看著兒子背上的傷,終究還是沒舍得打下去。
徐建國收回神識,搖了搖頭。
他對身邊的于莉說道。
“這賈張氏,下手可真夠狠的,我看棒梗那背上,都快沒一塊好肉了。”
于莉冷哼一聲。
“打得好!打死都活該!”
“從小偷針,長大偷金。這孩子,我看以後是徹底廢了!”
....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徐建國就醒了。
他輕手輕腳地起床,穿好衣服,不想吵醒還在熟睡的于莉和兒子。
院子里寒風刺骨,地上鋪著一層薄薄的白霜。
他剛推開門,就看到三大爺閻埠貴正縮著脖子,端著個痰盂往外走。
“三大爺,早啊。”
徐建國隨口打了聲招呼。
閻埠貴看到徐建國,像是找到了傾訴對象,立馬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
“建國,你听說了嗎?中院賈家的事兒。”
“昨晚鬧那麼大動靜,想不听見都難。”
徐建國笑了笑。
閻埠貴搖了搖頭,一臉的幸災樂禍。
“我跟你說,賈張氏那老虔婆的錢,我看是真找不回來了。”
“要不然,她舍得把她那寶貝孫子打成那樣?我早上起來倒水,听見棒梗那小子還在屋里哼哼呢,估計是下不來床了。”
徐建國心里明鏡似的,嘴上卻裝出吃驚的樣子。
“不能吧?那可是她養老的錢。”
“嗨,誰知道呢。”
閻埠貴撇撇嘴,
“不過這棒梗也真是個敗家子,連自己親奶奶的錢都偷,這下好了,雞飛蛋打。”
徐建國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他心里清楚,賈家這回,算是徹底栽了。
沒過一會兒,中院的門開了。
秦淮茹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臉憔悴地走了出來,看樣子是去x學校給棒梗請假的。
她家的屋里,賈張氏正坐在桌邊。
桌上擺著一碗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玉米糊糊,還有兩個黑乎乎的窩頭。
這是家里僅剩的口糧了。
賈張氏端起碗,呼嚕呼嚕喝了大半碗,又伸手拿過一個窩頭,自顧自地啃了起來,連看都沒看床上趴著的棒梗一眼。
她心里只有自己的錢,哪還管孫子的死活。
棒梗趴在床上,背上的傷火辣辣地疼,听著奶奶吃東西的聲音,心里又恨又氣,卻一個字也不敢說。
院子外頭,幾個大媽聚在牆根下曬著太陽,嘰嘰喳喳地聊著天。
“听說了嗎?棒梗把他奶奶的錢給偷了,結果又讓別人給偷了。”
“哎呦,真的假的?那賈張氏不得瘋了啊?”
“可不是嘛,昨晚打了一宿呢,哭爹喊娘的。”
“這下可好,錢沒了,別又想著讓咱們院里捐款吧?”
“想得美!她家不是有上千塊存款嗎?當咱們都是傻子呢!再讓我捐一分錢,門都沒有!”
“就是就是,上次借的糧食還沒還呢!”
徐建國听著這些議論,只是搖了搖頭。
這四合院里,從來就沒有秘密。
賈家以前靠著賣慘博同情,現在這層遮羞布被扯下來,日子只會更難過。
他頂著寒風,騎上自行車,今天得去市場上轉轉,給家里添置點東西。.....
寒風卷著雪花,不大,但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
徐建國在鴿子市轉了一圈,從系統空間里n拿了不少好東西。
新鮮的五花肉、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鯉魚,還有各種蔬菜,裝了滿滿兩大網兜。
回到四合院的時候,他身上已經落了薄薄的一層雪。
“回來了?”
于莉听到動靜,連忙迎了出來,伸手幫他拍打著身上的雪花,眼神里滿是心疼。
“快進屋暖和暖和。”
“雪不大,瑞雪兆豐年,明年地里的收成肯定好。”
徐建國笑著說。
于莉把東西接過來,忍不住打趣道。
“你一個城里長大的,怎麼還懂這些?”
“嗨,在鄉下听老鄉們說多了,也能跟著扯幾句。”
徐建國隨口解釋道。
他可不敢說自己空間里就有個農場,里面的莊稼長得正歡呢。
于莉看著滿滿當當的食材,高興地說道︰
“買這麼多,咱們也吃不完,等下我給娘家送點過去。”
“行,路上滑,你小心點。”
徐建國囑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