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嵐越想越氣,扭頭就去找何雨柱。
何雨柱正在灶台前忙活,听見劉嵐氣沖沖地走過來,頭也沒抬。
“怎麼了?一大早的,火氣這麼大。”
“柱子!你看看那個新來的秦淮茹,簡直無法無天!一來就給我甩臉子,還推我!”
劉嵐指著秦淮茹的方向,聲音里滿是委屈和不忿。
何雨柱放下手里的鍋鏟,轉過身,眉頭微皺。
“她推你了?有這事?”
他看向秦淮茹,秦淮茹正站在一旁,面色平靜。
“她就是仗著李副廠長撐腰,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劉嵐添油加醋地抱怨著。
何雨柱收回目光,看向劉嵐,語氣淡然。
“行了,別吵吵了。人是李副廠長親自安排的,只要她把工作做好,不偷懶耍滑,其他的你就別管了。”
“柱子,你這是什麼話?她一個車間的工人,能干什麼?萬一拖了後腿……”
劉嵐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馬華拉住了。
“劉姐,柱子說得對。人既然來了,咱們就得讓人家干活。車間里調過來的人,力氣總歸是有的,先看看再說。”
馬華小聲勸道。
劉嵐瞪了馬華一眼,又看了看何雨柱,知道今天何雨柱是不會幫她出頭了。
她轉了轉眼珠,心里有了主意。
她走到秦淮茹面前,臉上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
“既然來了,那就別閑著。那邊有一麻袋土豆,你把它們全都削了,皮要削干淨,芽子也要挖掉,不能浪費一點。”
劉嵐指著角落里一個足有半人高的麻袋,語氣里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秦淮茹看向那麻袋土豆,心里一沉。
這一麻袋土豆,少說也有幾十斤,別說削干淨,就是搬動都得費一番力氣。
這分明是劉嵐故意刁難。
但她沒有退縮,只是看了劉嵐一眼,然後平靜地走到麻袋前,蹲下身子,拿起一個土豆和一把削皮刀。
“好。”
她只說了一個字,便開始動手。
劉嵐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撇了撇嘴,哼了一聲,轉身走開。
秦淮茹蹲在麻袋前,拿起一個土豆,又拿起削皮刀。
土豆表面坑坑窪窪,帶著泥土的氣息。
她小心翼翼地開始削皮,刀刃沿著土豆的弧度滑動,盡量削薄。
一個,兩個,十個……時間一點點過去,角落里的土豆堆漸漸變小,而她身邊的土豆皮則堆成了一座小山。
食堂里的人聲鼎沸,各種食材處理的聲音,鍋碗瓢盆的踫撞聲,都在她耳邊回響。
她專注于手中的土豆,手臂機械地重復著同樣的動作。
她的腰開始發酸,手指也有些僵硬,但她咬著牙,沒有停下。
她知道這是劉嵐的下馬威,她不能示弱。
為了孩子們,這份工作她必須保住。
她想起李懷德油膩的眼神,想起賈張氏的狂喜,心里五味雜陳。
當最後一顆土豆被削干淨,芽子也被挖掉,扔進旁邊的水盆里時,秦淮茹直起身子,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她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腰,感覺像是被人拆散了重組一樣。
幾百斤的土豆,從清晨到上午,她幾乎沒有停歇。
她剛想找個地方坐下歇口氣,劉嵐的聲音又從她身後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秦淮茹,別愣著了,還有活呢!”
秦淮茹轉過身,只見劉嵐手里提著一個大竹筐,里面堆滿了各種蔬菜。
白菜、菠菜、茄子、豆角……上面還帶著露水,顯然是剛運來的。
劉嵐將竹筐往秦淮茹面前一墩,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這些菜也得洗干淨,白菜一片片掰開,菠菜擇好,茄子豆角都要洗得沒有泥沙。快點,中午飯還等著下鍋呢!”
秦淮茹看著那滿滿一筐的蔬菜,心里瞬間涌上一股無力感。
她抬眼看向劉嵐,眼神里帶著一絲詢問,又或者說,是希望。
這麼多的活,一個人怎麼干得完?
難道就沒有人搭把手嗎?
劉嵐卻像是沒看到她眼里的意思,反而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看什麼看?別想偷懶!食堂的工作就是這樣,手腳麻利點。”
秦淮茹沒有說話,她知道劉嵐是故意的。
她深吸一口氣,彎下腰,從筐里拿出一棵大白菜。
葉子厚實沉重,帶著泥土。
她開始一片片地掰開,然後拿到水池邊沖洗。
冰冷的水流沖刷著她的手指,讓她的手更加僵硬。
後廚里,何雨柱正忙著切肉,馬華在一旁幫著配菜。
他們不時地瞥向秦淮茹的方向,臉上都帶著一絲同情。
劉嵐就站在不遠處,雙手抱胸,像是監工一樣盯著秦淮茹。
沒有人敢上前幫忙,因為大家都知道劉嵐的脾氣,更知道秦淮茹是李副廠長安排的人,劉嵐這是借機立威。
秦淮茹只覺得腰酸背痛,雙腿也開始發軟。
她洗著白菜,又洗菠菜,手指在冰冷的水里泡得發白。
她低著頭,汗水順著額角滑落。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被劉嵐隨意地使喚著。
她心里憋屈,卻又無可奈何。
為了那點微薄的工資,為了家里嗷嗷待哺的孩子,她只能忍著。
這日子,真是熬人。
....
傍晚,四合院里炊煙漸散,各家各戶的燈光亮了起來。
劉海中走進四合院門口,手里晃著兩盒沉甸甸的罐頭。
他時不時地舉起來看看,臉上掛著掩不住的得意。
那罐頭是豬肉罐頭,鐵皮盒子上印著紅色的字,在昏暗的光線下也顯得分外誘人。
他今天在供銷社里,硬是從一堆人里擠到了前面,搶到了這兩盒。
閻埠貴端著搪瓷缸子,守在門口,一眼就瞥見了劉海中手里的東西。
他腳步一頓,眼楮直勾勾地盯著那兩盒罐頭。
他知道那是好東西,平時輕易見不著。
他搓了搓手,臉上堆起笑容,慢悠悠地湊了過去。
“老劉,今兒個這是發財了?瞧你這樂呵勁兒,手里拿的可是硬貨啊。”
劉海中哼了一聲,把罐頭往懷里收了收,像是生怕被閻埠貴搶走。
“老閻啊,你可別想。我憑本事得來的。不像有些人,就知道耍心眼,坑蒙拐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