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軋鋼廠的會議室里，軋鋼廠的領導層們正襟危坐，準備召開例會。
會議室里彌漫著一種嚴肅的氣氛，大家都知道，這次例會將討論一些重要的事情。
楊廠長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沉穩地說︰“各位啊，根據目前的生產進度來看，今年的任務預計在下月中旬就能完成了。
今天咱們這個例會呢，主要是商議一下年終福利的安排。”
楊廠長的話剛一落音，李懷德就皺著眉頭開了口︰“楊廠長，這年終福利啊，我看這肉是沒法發了。
你也知道，現在這豬肉供應實在是緊張，廠里能弄到的肉有限啊。
我覺得咱們可以發布匹，這布匹也是大家生活中用得著的東西。”
趙副廠長一听，立馬就不同意了，他把手中的筆往桌子上一放，提高了聲音說道︰“李副廠長，我覺得這福利啊，還是應該發米面肉食。
這過年呢，哪家哪戶不盼著能吃點肉啊？
這米面是主食，肉也是必不可少的。
光發布匹怎麼行呢？”
李懷德也不示弱，他反駁道︰“趙副廠長，你說的倒是輕松。
這肉現在這麼難搞到，你上哪兒弄去？
要是承諾了發肉，到時候弄不到，工人們會怎麼想？
這布匹就不一樣了，比較容易弄到，而且工人們也確實需要。”
趙副廠長站起身來，激動地說︰“李副廠長，你這就是在推脫責任。
雖然肉是難弄，但咱們不能因為難就不發啊。
咱們軋鋼廠這麼多工人，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年，就盼著這年終福利里能有肉呢。
米面雖然也是好東西，但沒有肉，這福利就不完整。”
楊廠長看著兩人爭執不下，輕輕敲了敲桌子，說道︰“你們倆都先別激動，咱們好好商量商量。
這年終福利關系到每個工人的切身利益，確實得慎重考慮。”
李懷德坐下來，雙手抱在胸前，說道︰“楊廠長，我這也是從實際情況出發。
現在這豬肉的供應渠道少，價格又高，廠里要是發肉的話，成本太高了。
發布匹的話，既能滿足大家的需求，又能控制成本。”
趙副廠長也坐了下來，但是臉上還是帶著一絲不滿，他說︰“李副廠長，你只看到了成本，
卻沒看到工人們的期待。
這過年要是沒有肉，工人們心里肯定會有怨言的。
咱們軋鋼廠一直都很重視工人的福利，不能因為這點困難就放棄發肉啊。”
會議室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其他的領導們也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楊廠長深知如果任由兩人這樣爭執下去，會議將無法繼續進行，更別說達成關于年終福利的決議了。
楊廠長抬起手，做了個安撫的手勢，看著趙副廠長說道︰“趙副廠長啊，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你一心想著讓工人們能在年終吃上肉，這是很好的。
但咱們也得考慮實際情況，現在肉的供應確實緊張。”
趙副廠長听了楊廠長的話，雖然心里還是有些不服氣，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坐在那里，臉色不太好看。
楊廠長接著把目光轉向李懷德，微微點了點頭說︰“李副廠長呢，你說的布匹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在目前這種情況下，發布匹相對來說比較容易操作。
不過，咱們也不能完全不顧及工人們對肉食的期待。”
李懷德連忙說道︰“楊廠長，您說得對。
我也不是不想給工人們發肉，實在是目前的情況不允許啊。
如果我們選擇發布匹，我會想辦法在其他方面給工人們一些補償的，我肯定會努力讓工人們滿意的。”
楊廠長沉思片刻後說︰“嗯，目前看來，發布匹確實是比較可行的辦法，但我們也得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途徑可以弄到一些肉。”
其他參會的領導們听了楊廠長的話，有的點頭表示同意，有的則若有所思。
會議終于結束了，大家陸續走出會議室。
李懷德和趙副廠長在門口擦肩而過的時候，互相冷冷地看了一眼。
李懷德心里想著︰“這個趙副廠長，就知道跟我作對，也不看看實際情況。”
他的眼神里帶著一絲不屑。
軋鋼廠里，工人們還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著，他們並不知道領導層在會議室里的這場爭執，也不知道自己的年終福利將會是什麼。
陽光依舊灑在廠區的各個角落，似乎在靜靜地等待著最後的決定。
在軋鋼廠那略顯陳舊的辦公室里，氣氛緊張得如同即將斷裂的弓弦。
李懷德和趙副廠長之前的那場爭執，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漣漪還在廠里四處擴散。
趙副廠長心里憋著一股勁兒，覺得李懷德在年終福利的事情上不顧工人利益，于是總是找機會給李懷德制造麻煩。
他逢人便說，這福利可是關乎工人的生活，不能這麼草率地決定。
李懷德呢，心里也清楚趙副廠長的意圖，但他也有自己的盤算。
他想著，這物資采購的事情得自己出馬找找關系了，不然這麻煩事會源源不斷。
李懷德在廠里的走廊上看到了徐建國。
他快走幾步，上前拍了拍徐建國的肩膀說︰“建國啊，我這兒有個事兒想跟你商量商量。”
徐建國轉過身，看到是李懷德，恭敬地說︰“李廠長，您說。”
李懷德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你也知道現在廠里物資緊張，我想出去找找關系采購些物資回來，這事兒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
徐建國皺了皺眉頭，心里想這事兒可不好辦，而且自己手頭也有不少工作呢。
他斟酌著詞句說︰“李廠長，您看我這采購科的工作也挺忙的，實在抽不出身啊。
不過我知道江衛東和蕭志強這兩位同志，他們做事很機靈，也有不少人脈，您看他們行不行？”
李懷德的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滿地說︰“徐建國，你這是不給我面子啊。
我專門找你，你卻給我推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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