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再也無法維持那虛偽的笑臉，仿佛背後有惡鬼追趕一般，匆匆忙忙地找了個蹩腳的借口，便如同逃離瘟疫般，狼狽不堪地離開了徐家。
望著許大茂那倉皇逃竄的背影，徐建國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鼻腔中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哼，這許大茂，果然是賊心不死，準沒安什麼好心。”
……
夜幕低垂，夕陽的最後一抹余暉也消散殆盡，只留下無盡的黑暗籠罩著大地。
賈家屋內，氣氛壓抑而沉悶，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秦淮茹領著三個孩子，腳步匆匆地踏進家門。
剛踏進那破舊的家門，賈張氏那雙渾濁卻又貪婪的眼楮，就像是餓狼嗅到了血腥味，瞬間亮了起來。
她干枯的手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從秦淮茹手中奪過那幾張皺巴巴的鈔票。
仿佛那不是幾張紙幣，而是她賴以生存的命根子。
賈張氏迫不及待地佝僂著身子，就著昏暗的燈光，一張一張地數著錢。
她的動作粗魯而急切，紙幣在她指間發出沙沙的聲響。
那聲音仿佛是她內心貪婪欲望的低語。
隨著數目的增加，賈張氏臉上的陰沉之色愈發濃重。
她的嘴角向下耷拉著，眼角也耷拉著。
整張臉都寫滿了不滿與刻薄。
她嘴里發出含糊不清的咕噥，如同破舊的風箱在發出嘶啞的喘息。
她不停地抱怨著︰“就這麼點兒？
才這麼點兒錢？
這能頂個什麼用？
塞牙縫都不夠！”
秦淮茹站在一旁，看著賈張氏那副貪婪又刻薄的模樣，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她強壓下心中的煩躁，擠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勸慰︰“媽，這已經不少了，這也是大伙兒的一點心意，咱們得感恩，知足常樂。”
“感恩？”
賈張氏猛地抬起頭。
她的那雙渾濁的眼楮瞪得溜圓，眼珠子仿佛要從眼眶里凸出來一般。
她的眼中布滿了血絲，充滿了怒火與不屑。
她的聲音驟然拔高，如同指甲刮過粗糙的木板，刺耳難听。
她毫不掩飾地指責和謾罵︰“感恩個屁！
我呸！
感恩能當飯吃嗎？
能給棒梗買肉吃嗎？
能給你槐花扯新衣裳嗎？
啊？
我問你，感恩能頂個什麼用！”
賈張氏唾沫橫飛，聲色俱厲，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滿和怒火都傾瀉到秦淮茹身上。
她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矛頭直指易中海。
她的語氣更加惡毒尖酸︰“那個死老頭子易中海，他怎麼不多要點？
他是不是老糊涂了？
還是故意偷奸耍滑，想看我們家笑話？”
賈張氏越說越氣憤，手指幾乎要戳到秦淮茹的臉上。
她的唾沫星子噴了秦淮茹一臉。
秦淮茹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
她的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慍怒和不悅。
她微微側過頭，躲開賈張氏噴濺的唾沫。
她的語氣雖然還算克制，但已經隱隱帶著一絲不耐煩︰“媽，您別這麼說一大爺，一大爺為了咱們家的事兒，也跑前跑後，費了不少力氣，他也不容易。”
“不容易？”
賈張氏像是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她的嘴角撇出一個極盡嘲諷的弧度，鼻腔里發出一聲充滿鄙夷的冷哼。
她翻了個白眼，用一種極度輕蔑的語氣說道︰“他易中海有什麼不容易的？
他就是不想得罪人，怕惹麻煩上身，所以才裝模作樣，假惺惺地裝好人！
哼，我呸！
他那點小心思，我老太太一眼就看穿了！”
棒梗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奶奶和媽媽爭吵。
他的小小身子瑟縮成一團，像一只受驚的小鵪鶉。
他怯生生地拉了拉賈張氏的衣角，用細若蚊蠅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說道︰“奶奶，別吵了，別吵了，棒梗害怕……”
賈張氏正沉浸在自己的怒火之中，哪里听得見棒梗的哀求？
她扭過頭，如同猛獸般瞪著棒梗，眼神凶狠，仿佛要將棒梗生吞活剝了一般。
她張開嘴，沖著棒梗聲嘶力竭地吼道︰“小孩子懂個屁！
大人說話，小孩兒插什麼嘴！
一邊兒去！滾一邊兒去！”
棒梗被賈張氏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渾身一顫，小臉瞬間變得煞白。
他的眼眶里盈滿了淚水，但他卻不敢哭出聲來。
他只是默默地退到牆角，像一只被遺棄的小獸，無助而可憐。
秦淮茹听著賈張氏一聲高過一聲的抱怨，看著棒梗被嚇壞的模樣，心中的不滿也如同野草般瘋長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但她的語氣卻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反而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氣和指責︰“媽，我也覺得一大爺這次沒辦好事兒，這錢也太少了，根本不夠用啊。”
賈張氏听到秦淮茹也站在了自己這邊，頓時來了精神。
她的眼楮一瞪，語氣更加肯定，也更加囂張︰“可不是嘛！
我就說那個死老頭子沒用吧！
他就是沒使勁兒！
要是他真想幫咱們家，肯定能要來更多錢！”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和不滿。
她繼續說道︰“不過，我看吶，主要還是何雨柱、徐建國和許大茂他們不配合，這些人，真是太不像話了！”
她頓了頓，提高了音量，語氣也變得尖酸刻薄起來︰“您瞧瞧，他們每家才捐了五毛錢，五毛錢能買什麼？
夠干什麼的？
這哪是真心想幫忙啊！
分明就是敷衍咱們，看咱們家笑話呢！”
賈張氏一听這話，頓時怒火中燒。
她猛地一拍大腿，聲音尖利刺耳︰“就是就是！
秦淮茹你說的對！
這些人，真是鐵石心腸！沒良心的東西！”
秦淮茹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咬了咬牙，繼續煽風點火，將矛頭對準了那幾家鄰居︰“何雨柱平時看著跟咱們家關系不錯，一口一個秦姐，叫得可親熱了，沒想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摳摳搜搜的，五毛錢也好意思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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