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剛坐下,說了幾句。
李老師好像有些歉意似的,馬上端了兩杯茶進來,又端著汪校長的杯子出去加水,一會兒才進來。
我笑笑︰“李老師,您坐。”
她生怕我知道她打牌去了,有些心虛,忙說︰“你們和校長談就行。”
“和校長談是次要的,今晚來主要是向您通報一些情況。”
她才不情願地坐下。
“我和行遠過來,就是向您通報一個情況。我們兩個在領導身邊工作,知道的事情比較多。得到的信息也比較準。
這一次,市里抓作風建設是真抓,過幾天就要開大會。
按照紀委蕭書記的意見,專抓兩類人︰一類是領導干部,另一類是領導干部的妻兒子女。
按蕭書記的說法,不抓幾個,不開除幾個,四水打牌賭博之風就會影響整個四水的士氣,拖垮四水的發展。所以,一定要鐵腕治賭。”
說到這兒,我就不說了。
靜默,靜默。
靜默得可怕。
行遠說︰“紀委常委已經開了會,接著就要開全市動員大會。”
汪書記嘆道︰“我也當了好幾年校長,越來越難當,自家都管不好,怎麼去管別人。”
李老師低著頭,一會兒揚起頭。
以她的強勢性格,覺得在這兩個學生面前低著頭,有損她的尊嚴。
其次,她對剛才汪校長說的不滿。
我接著說︰“我們兩個做學生的心里有些擔心。市里的意思就是抓局級領導,抓領導身邊的人,這是有所指。
證明有人告狀——說一些領導干部的妻子,子女打牌打得厲害,有些人甚至借打牌賺錢。
所以,接下來就是一場龍卷風,誰撞在這個風頭上,卷進去都脫不了身。”
李老師說道︰“不打就不打,我保證不打,讓他們去抓。什麼大不了的事啊?”
說完,她就起身,走了。
這是她第一次失態,驚得我和行遠面面相覷。
汪校長說︰“不管她,她不要臉面,我要。你們說說具體情況。”
我把今天晚上找了蕭書記的事說了一遍。
然後說,兩個書記決心之大前所未見。我個人分析,除了開會,廣為宣傳之後,接下來就是︰
一、設立報舉電話,二、暗訪。
校長您在一中,能保證人人滿意您嗎?不可能。
一防有些老師舉報李老師。二防一些校領導告您的狀。因為別人也想當校長啊。”
汪校長臉色鐵青,半晌也沒說話。
行遠說︰“我到紀委後,學到了更多的東西。就是有人暗中設局,陷害別人。比如有人邀李老師去打牌,邀幾個社會上的人,自己在旁觀看,然後借故離開,再打舉報電話。”
我說︰“對。這種人特別要防。”
汪校長半天沒有說話。
抽完一支煙後,他嘆道︰“你們都好啊,找了一個好女朋友。一個人好不好,最後是看這個家庭好不好。我這一輩子是看上去很幸福。”
他的話題有些沉重,也透露出他管不住李老師。
沒有人說話了。
我瞟了一眼行遠之後才說︰
“您還是和李老師仔細談談,任何事都有風口,踫在風頭上,我們也幫不上大忙。”
說罷,我站起,行遠也站起。
汪校長送我們到門口,目送我們進了電梯。
我和行遠下樓,一句話也沒說。
走出一中,我才說道︰
“有什麼檢查,你知道的就及時給校長暗示一下。剛才忘記說了,你明天有空還找一下他,約定個暗號。
比如說當晚有暗訪,你就給校長打個電話。”
行遠問︰“明目張膽告訴他?”
我搖搖頭,說︰“約定個暗號吧。他一接通,你就說對不起,打錯了。其他半句話都不要說。”
行遠點點頭。
我說︰“找對象是件大事。你對汪校長與李老師是怎麼走到一起的,不知道吧?”
行遠搖頭︰“一點也不知道。”
“回去再講給你。”
兩人加快步伐,一路不再說話。
到了行遠宿舍,他泡了一杯茶,發一支煙給我。
我便把汪校長當小學老師,有才無處發揮。李老師家有關系,把汪校長從小學調到中學,從鄉里中學調到縣一中。
汪校長教書教得好,李老師的家人就慢慢提攜他,最後做到副校長。
當然,從副校長到校長,最後從秦水調到市一中,這一切都是汪自己努力的結果。
但當時,如果不是李老師幫忙,汪校長還是在鄉鎮一些學校轉來轉去。”
“啊——行遠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馬上說,李老師認為汪校長有出息,全是她的功勞,所以,在家里一切由她說了算。”
我點點頭︰“事物總是一分為二。沒人幫忙,汪校長沒有出息。有人幫忙,汪校長也可能最終壞在李老師身上。
最好的組合就是,李老師個性好、人溫柔、又有上進心。那才是天下最美的組合。”
行遠笑笑,笑得很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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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早就知道段婚姻,所以,我也事事注意。”
“注意什麼?”
“一是師父跟我說不要找太漂亮了的。陳秀敏曾經給我介紹過好幾個,都是非常漂亮。
我怕壓不住啊。所以,現在找的喬憶蘭,我從一開始就不牽就她。
一牽就,以後就只能听她的。謝燕還好吧?”
“還好,她個性比較開朗。”
我說︰“少澤似乎對我有點意見,你打個電話給他,和他談談家里的情況。要他勸勸他媽。李老師強勢慣了,估計汪校長說什麼,她不會听。讓少澤去說,她也許听得進去。”
行遠說︰“我明天打他電話。”
“你要大膽地說出原因,李老師愛打牌總是贏,是因為別人有求于她。
學生讀書,老師晉升,校外的生意人想推銷產品,加上李老師的技術也不錯。所以,要少澤勸勸,也許有點用。”
行遠笑道︰“馬克思說,百分之百的利潤就會讓資本家發瘋,這個豈止是百分百的利潤,百分之千,之萬都有可能。”
我點點頭︰“就談到這里吧。”
上得樓去,已是十點多了。
這一夜,我沒有睡好。總是想,不知少澤在廣州打不打牌。如果他仍然打,就根本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想來想去,我覺得少澤應該會打牌,律師不和法官打牌就根本吃不開。
不知廣州那邊的情況,比這邊好些不。
李老師這件事,我無法掌控,明天,應該找譚軍,少華聚一聚。
不止是聚一聚。我們應該成立一個勵志社。不勵立難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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