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莫尼呆坐在床邊，剛剛恢復的、哪怕是虛假的平衡，像一座被摧毀的城堡，轟然倒塌，難以恢復。無數往事不受控制地涌現，像洪水般將她淹沒。
她回憶起與祁家驄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曾半真半假地提議結婚，她卻從未認真考慮，那段純真的時光，像一幅泛黃的舊照片。
十八歲時，她愛上了曾經叫那個名字的男人。
那是一種固執、強烈的愛，不給自己和他人留下余地。
那份愛，像一場燎原的野火，燒盡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判斷。
她曾以為，那份愛，會持續一生。然而，當她意識到李鎖柱的世界里，還有其他女人的影子時，那份愛，便在懷疑和痛苦中，一點點腐爛。
她曾見過何薇，那個在商界八面玲瓏的女人，與李鎖柱之間，似乎總有一種旁人無法插足的默契。
她也曾听聞陳碧詩，那個掌控著李鎖柱事業命脈的女人，她的存在，像一道無形的牆，將她與李鎖柱徹底隔開。
她以為自己已經將那些糾葛深埋心底，可昨晚的重逢，像一把尖刀，再次將她的傷口撕裂開來。
李鎖柱離開司莫尼的公寓後，徑直驅車前往市中心的一棟寫字樓。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仿佛昨晚的一切，從未發生。電梯門在他面前緩緩開啟，他走進其中，按下了頂層的按鈕。
辦公室里，何薇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城市。她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灰色套裝，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顯得干練而精明。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窗玻璃，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听到門響，何薇轉過身，目光落在李鎖柱臉上。她的嘴角，勾起一個很淺的弧度，那笑容里，顯露一種意味深長的探究。
“你來了。”她說，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
李鎖柱走到沙發前坐下，身體微微後仰，姿態放松。
“顧家那邊的資金流動，有什麼新情況？”他問，聲音低沉。
何薇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遞給他。她的動作，優雅而流暢。
“顧家那筆錢，有一部分流向了海外。”她說，聲音里帶著一種專業人士的冷靜，“通過幾個離岸賬戶，最終進入了一個慈善基金會。”
李鎖柱的目光落在文件上，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和圖表，像無數只黑色的螞蟻，在他眼前爬行。
“慈善基金會？”他眉心微蹙。
何薇的嘴角，勾起一個更深的笑容。
“是的。”她說，“一個新興的慈善基金會，主要資助一些藝術和文化項目。”她頓了頓，目光落在李鎖柱臉上，顯露一絲玩味，“巧合的是，這個基金會的發起人之一，是你的老朋友。”
李鎖柱的目光從文件上移開，落在何薇臉上。
“誰？”他問。
“就是昨晚，在慈善演出上，讓你親自到場的那位。”何薇說，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她最近對慈善事業，投入了極大的熱情。”
李鎖柱沒有說話，只是手指輕敲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何薇的目光，像一把無形的尺子，丈量著李鎖柱的表情。
“你看起來，有些疲憊。”她突然說，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昨晚，過得怎麼樣？”
李鎖柱的身體微微繃緊。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何薇臉上。
“與你無關。”他淡淡地說。
何薇輕笑一聲，那笑聲很輕，卻顯露一種洞悉一切的了然。
“是嗎？”她問，聲音里帶著一絲玩味，“我以為，你的生活，總會與我們息息相關。”她走到窗邊，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的城市，那高樓林立的景象，像一片灰色的森林。
李鎖柱的目光落在何薇的背影上。這個女人，總是能在他最不經意的時候，觸踫到他最敏感的神經。
“你，想說什麼？”他問。
何薇轉過身，她的臉上，帶著一種捉摸不透的笑容。
“我只是好奇。”她說，“你，真的，放下了嗎？”
她回憶起與祁家驄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曾半真半假地提議結婚，她卻從未認真考慮，那段純真的時光，像一幅泛黃的舊照片。十八歲時，她愛上了曾經叫那個名字的男人。那是一種固執、強烈的愛，不給自己和他人留下余地。那份愛，像一場燎原的野火，燒盡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判斷。她曾以為，那份愛，會持續一生。然而，當她意識到李鎖柱的世界里，還有其他女人的影子時，那份愛，便在懷疑和痛苦中，一點點腐爛。她曾見過何薇，那個在商界八面玲瓏的女人，與李鎖柱之間，似乎總有一種旁人無法插足的默契。她也曾听聞陳碧詩，那個掌控著李鎖柱事業命脈的女人，她的存在，像一道無形的牆，將她與李鎖柱徹底隔開。她以為自己已經將那些糾葛深埋心底，可昨晚的重逢，像一把尖刀，再次將她的傷口撕裂開來。
司莫尼凝視著鏡子，仿佛看到了不同年齡階段的自己。18歲時，她在陳華面前流露的青澀情態，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而如今鏡中的她，神態平和，內心的思緒再混亂也能做到波瀾不驚，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她意識到過去已經過去，自己已然成長，像一棵經歷風霜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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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理好思緒，換好衣服，吹干頭發後走出房間。李鎖柱正站在窗前打電話，聲音平靜地指示助理阿邦處理一些事務。
“明天從省城飛北京的機票，預訂兩張。”他說。
司莫尼立刻插話“我不打算回北京。”
李鎖柱只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沒有一絲波瀾，並未理會，而是對著電話改口。
“機票取消。”他說，“我打算開車帶她回去。另外，通知陳碧詩，讓她一同前往上海開會。”
司莫尼瞥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徑直走向飲水機，接水燒水。李鎖柱繼續打著電話，聲音低沉。司莫尼則坐到沙發上，拿出小刀，細致地銼著指甲，那動作里，帶著一絲漫不經心。
李鎖柱打完電話，走過來坐在她身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我們，討論一下你這次奇特的旅行。”他說。
司莫尼輕笑一聲，那笑聲里帶著一絲嘲諷。
“車輛的gps，除了防盜，還能記錄行程。”她說，聲音平靜，“沒什麼可討論的。我沒打算偷車，到了z市，會把車鑰匙快遞給阿邦，讓人來取。”
李鎖柱微怔，目光落在司莫尼臉上。
“回z市的目的？”他問。
司莫尼遲疑片刻，指尖輕觸著指甲銼。
“只是去看看。”她說，聲音里帶著一絲不確定，“沒有特別目的。”
“然後呢？”李鎖柱追問。
司莫尼沉默許久，房間里只剩下水壺燒水的聲音。她最終抬起頭，目光落在李鎖柱臉上。
“我還沒做最終決定。”她清晰而輕柔地說，“也許會出國念書，也許在國內找個氣候溫和的城市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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