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了。”丁山崩一拍巴掌,大聲說,“我可以拿出酒店里最好的醬料,準保力爺吃了還想吃。”
“別鬧了老五。我們下去吧。”余山中板著臉說,帶著師弟師妹出去了。
董事長室就剩下小毛崽一人,只見他掏出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上身靠在沙發背上一動不動……
陡然間,仿佛是又回到了20多年以前,大哥向前飛入獄,他帶著國強、羅軍從深城返回南江城後的處境,心里陰雲密布,沉甸甸的。俊美的臉龐一掃平日玩世不恭,開朗樂觀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緊皺的秀眉,明亮深邃的雙眼凝視著前方,陰沉犀利,恐怖森然。
此時此刻,他貌似一匹狼潛伏在草叢里,耳朵貼著地面,眼楮盯著前方,不會聞風而動,也不會坐失戰機,只等目標進入有效攻擊範圍之內,它才會騰空而起,閃電出擊,一招致命。
可是,目標在哪呢?又會是誰呢?
如果是20年以前,小毛崽可以利用大哥向前飛、南江城主燕濤等人的關系,以及自身的實力,要解除山門集團的困境,恐怕不是什麼難事。然而,今非昔比,他已然不是從前的小毛崽了,如今貿然前去面見舊人不是最佳的辦法,他不想這樣做。現在,他只想靠自己。
按小毛崽的要求,余山中站在山門集團大廈大門前,面向眾人,特別是記者,鄭重其事地宣布了山門集團三日後舉行記者招待會的消息。
他一說完,記者們便蜂擁而至湊了上來,伸出話筒送到他嘴巴前,開始七嘴八舌的提問……
余山中慌了神,立馬轉身就像是躲避瘟疫一樣地疾步往回逃。樂山一4人緊隨其後,幾名保安上前奮力阻攔記者,保護著5人迅速離開。
雖然消息宣布出去了,5個人也逃避了眾記者究根問底,狂轟濫炸般地詢問,松了一口大氣。然而,內心依然是忐忑不安,誠惶誠恐的找不到有力的支撐,一點兒也不踏實。
“大師兄。”老四丁山擔心地問,“力爺到底怎麼想的啊?召開記者招待會是啥意思?面對記者,你說什麼呢?又能說什麼呢?”
余山中嘆了口氣,憂傷地說︰“我也不知道啊師妹。這次的事故太大了,斯氏集團和歐陽古居心叵測,盯上了師父的古方子,他們這是要釜底抽薪,完全吃掉我們藥廠啊!”
“吃掉我們,哪有那麼容易哦。”老五丁山崩振奮地說,“剛才力爺不是把歐陽古給懟回去了嗎?那個拽啊,嘿嘿,看著就爽。”
“回去吧,我們還是听門主的吧,看他鎮靜自若,若無其事的樣子,定是胸有成竹,想好了應對之策。”
“可是師兄。”金山姍很疑惑,“力爺跟師父離開我們十多年了,我們根本就不了解他啊,他看上去那麼年輕,還沒我大吶,他就……真的有本事對付歐廠長他們嗎?”
老二樂山一這時說︰“我覺著還行。算了吧師兄師妹,我們幾個也別多想了,多想無益,還是都听他的吧,他畢竟是師父欽定的人員,跟著師父去了神秘的十萬大山,十多年了一定學到了本事,繼承了師父的衣缽,在醫館,我就見識過了。我們可以放心,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吧。回去回去,回去見力爺,看他怎麼說。”
5人重新回到董事長室,老五丁山崩接到了電話,說酒席已經安排好了,可以來吃了。
門主返回南江城,洗塵接風宴自是極為豐富,菜品色香味美,琳瑯滿目擺滿了一桌。然而,除了老五丁山崩性格活潑,似乎思想單純,無憂無慮的放得開,和小毛崽吃得不亦樂乎,喝得眉心冒汗。
然而,反觀余山中4人,卻依然是愁眉苦臉,心思重重的樣子,提不起一點興致,眼瞅著美味佳肴沒有一點食欲。無疑,對于小毛崽的能力,他們還是沒完全看好。
見此,小毛崽心知肚明,也不點破,而是笑著勸慰︰“人是鐵飯是鋼,一餐不吃餓得慌。嘿嘿,真是好笑。看看你們幾個,都耷拉著腦袋,蔫不拉基的沒點精神,不就是封了個制藥廠,丟了一百來個億嘛,至于嘛你們?”
“力爺。”老四丁山叫了一句,戰戰兢兢地問,“你就跟沒事人似的,你也跟咱們交交底啊,你老人家到底想怎麼應付?也好……也好讓我們心中有數撒!不然,大家都提心吊膽的,不踏實啊!”
“好吧。力爺我就跟你們好好說道說道。”小毛崽隨口說。舉杯喝完了杯中酒,放下酒杯,用紙巾擦了一下嘴巴,掏出香煙點燃抽了一口,然後不慌不忙,一本正經,“鑒于目前山門集團的困境,我們首先要摸清楚,確定目標,到底是誰想搞垮山門集團?這是最最關鍵的。山中,你說說看,這人可能會是誰?”
余山中說︰“從歐廠長的口氣來分析,我覺得應該就是斯氏集團的董事長斯幕雲,還有歐廠長。”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是斯幕雲想搞我們,然後指派歐陽古出面,對嗎?”
“互聯網輿論和現場那麼多的記者,連防暴警察都出動了,種種跡象表明,這就是斯氏集團在搞事。不然,誰有這麼大的能量啊?憑他歐陽古嗎?不夠。據我了解,他沒這麼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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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崽點點頭,“那我問你,斯幕雲是南江城,南江省的首富。斯家三兄弟,斯幕超是南江省省主,一方諸侯地方大員,有權有勢。斯幕晨呢?他是匯金銀行行長,金融企業家,大財主。斯幕雲經商,把斯氏集團做成了南江省的老大。你想想看,這樣的家族,憑他們現有的地位、權力、財力和榮譽名聲,他們,他斯幕雲有什麼理由大動干戈,興師動眾地搞山門集團?就為了一個小小的制藥廠嗎?就為了那幾張古藥方子嗎?值得嗎?他們難道不懂,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你不讓我活,反過來我就會讓你好過嗎?殺人一千自損八百,他們就能一點也不顧忌嗎?山中,你換位思考一下,假如是你,你會這樣做嗎?你不覺得,這樣做……太愚蠢了嗎?”
余山中豁然開朗,思索著說︰“有道理,換著我不會。要建廠,我可以另買地皮。至于藥方嘛,我可以想其他的辦法去弄,或是花高價購買,再不濟也可以自己研發,斯家人根本就不差錢。憑他們如今的實力,什麼事辦不到啊?”
“所以啊。”小毛崽吐出一口煙,正色道,“我估計是歐陽古自作主張,利用斯家人的勢力,打著斯氏集團的牌子在搞鬼,他這樣做一定有他個人的利益。而且,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利益一定無比巨大,非同小可。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冒這個瞞著主子,違背主子意願的風險,擅自行動。”
余山中這時茅塞頓開,不住地點頭表示贊同。
樂山一幾人亦是醍醐灌頂,腦洞頓開,對于小毛崽的信服程度增加了許多。
“力爺。”老三金山姍猛然問,“既然想到了是歐廠長,那我們現在該怎麼應付他呢?”
听到這話,小毛崽沒有馬上回答,看著她漂亮的臉蛋,壞壞地笑了笑,然後問︰“你是老三山姍吧?長的真漂亮,楚楚動人啊,你……結婚成家了嗎?”
金山姍的臉頰出現了紅暈,羞澀起來,“力爺,你問這干嘛喲?我結沒結婚跟這……跟這有什麼關系嘛。”
小毛崽隨口說︰“關系太大了。”
這倒是新鮮啊,余山中幾人頗覺古怪蹊蹺,頓時興趣盎然。只听老五丁山崩嬉笑著問︰“力爺,快跟我們說說,三師姐結沒結婚跟這有啥關系?嘿嘿,快說快說。”
“師弟。”金山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怪道,“別鬧。”
“我問你們哈。”小毛崽收起調侃之心,認真起來,“女人未婚都有什麼朋友呢?都有閨蜜對不?男人未婚都有什麼呢?都有兄弟對不?”
“對呀!”丁山崩附和著,“我就有幾個好兄弟,我姐也有兩個好閨蜜,湊在一起無話不說,嘰嘰喳喳的吵都吵死了。”
“世上沒有不能上吊的梁,也沒有不透風的牆。女人和男人一樣,有什麼苦悶了,或是有什麼心事了,一般來說嘛,都會跟自己最好的閨蜜說,跟兄弟喝酒聊上幾句,這是很普遍的正常現象,對吧?以此類推,大家不妨想一想,這個歐陽古,他是什麼樣的人呢?他的城府,他的心機,到底有多深呢?他要對山門集團下手,行動之前,這麼大的事,他能做到不對自己身邊的人透露一個字嗎?保密意識真就這麼強大嗎?嘿嘿,真是好笑。反正我不信。”
余山中笑了,“我懂了,難怪,難怪咯。”
丁山崩抓了抓頭皮,若有所思,“師兄,我好像也……懂了那麼一點點。難怪力爺上午會好端端的找寧秘書搭訕,好端端的會跟歐廠長的保鏢打上一架,原來力爺……”
說到這,他仿佛徹底想通透了似的,一拍巴掌,興奮難抑,大叫,“哇塞,力爺牛b啊,太牛b了。原來你早想到了歐廠長的詭計,也早想好了對策,從他身邊的人下手,打探情報,然後……太牛b了。門主就是門主,力爺就是力爺啊!”
忽然,丁山崩猛地起身離開座位後退一步,兩腿一彎對著小毛崽跪了下來,雙手抱拳一拱,滿臉的虔誠,信誓旦旦,“力爺,山崩服您,以後一切全听您的命令。”
“起來,快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別動不動就下跪,以後不許跪。”小毛崽厲聲道。
常言道︰聰明人說一句,傻瓜說一世。
余山中5人也是在道場上摸爬滾打了十多年的人兒,風吹雨打也經歷了不少,悟性都不低。經小毛崽一點撥,自然也是豁然開竅,看清楚了他的思路,明白了其良苦用心。
丁山、金山姍兩個女人,對視一眼,捂著嘴笑了。
只听丁山猛然打趣道︰“力爺長得帥,比南江城的頭號男模還英俊。嘻嘻,三十六計,可以跟寧秘書來個……美男計。”
听到這話,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氣氛也由此輕松活躍開來。
待大家笑完,老五丁山崩起來坐回原位,小毛崽這才又正兒八經地說︰“不過吶,凡事往最壞的方面想,往最好的方向做,不可掉以輕心,大意失荊州。現在,我所說的都是一種猜測,不一定準確。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有人在後面搞鬼做了手腳,在老二的醫館里動了手,在藥廠也動了手,這個人……我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狠狠懲罰。”
最後幾個字,他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力爺。”余山中突然叫了一句,問,“三天後的記者招待會,你要出面嗎?我覺得還是你出面為好,由你來代表山門集團,回答記者的提問。”
小毛崽掃了一眼其他的人,問︰“你們以為呢?是我出面好,還是不出面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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