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向前飛不停的在深思。但想破了腦袋他也想不到,就在他和清清去司徒宇章家之前的一個小時,白芸幾年以前就聯系上了的親表弟就來看望了她。她的表弟不是別人,正是元吉祥。
表弟來了,作為表姐的白芸自然是熱情款待,親自為他進廚房燒水煮咖啡。煮好咖啡,白芸便對正在打量客廳的元吉祥說;
“吉祥,快來坐,喝杯咖啡。這可是我親自為你煮的哦,來嘗嘗吧,地道的西國咖啡。”
“哦,謝謝表姐!”元吉祥隨口道,拿起放在矮櫃上的相框看了起來,然後走過來在長沙發上坐下,關切地問,“表姐,小清、小楚她們姐妹倆還是沒有一點線索嗎?”
白芸也在單人沙發上坐下,憂傷地說︰“是啊,一點線索也沒有。一回來,我和你表姐夫就去了山水城尋找,四處打听。可是武將軍一家在我和你表姐夫去了蒙省以後的第二年就離開了那,據說是調到南江城來工作了。前幾天,我和你表姐夫也去了城里一趟。他們告訴我說,武將軍夫婦早在多年前就雙雙去世了,兩個兒子也不知去向。唉,時間相隔太久了,當年的知情人走的走了,離休的離休了。”說到這,白芸絕望似的搖了搖頭。“唉,難找了啊!”
“人海茫茫,世界也太大了。這幾十年來,我也沒少打听過,就是……”元吉祥把相框放回了原處,又安慰道,“不過表姐,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要太灰心了,更不要太難過了,我相信你們一家人一定會有團聚的一天。”
白芸苦苦一笑,沒言語。見此,元吉祥只好轉移話題了,問︰“噯表姐,你和姐夫的身體還好嗎?”
“還行。”
元吉祥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高興地說︰“嗯!這咖啡地道啊!噯表姐,姐夫現在還作畫嗎?他的作品可是很值錢的哦,有時間你也讓姐夫給我畫一幅。”
“你呀,就知道一個錢字。你表姐夫是從不出售自己的作品的。”
元吉祥連忙解釋,“我可是收藏啊,用姐夫的油畫裝飾一下客廳,不是很別具一格嗎?”
“行!過段時間,我跟你表姐夫說說,讓他送你一幅。”
元吉祥高興地說︰“那我先謝謝表姐了。”
“舉手之勞,何談謝啊!”白芸不以為然地說,又問,“吉祥,我那表佷女,丹丹現在還好嗎?都回來這麼久了,也不見她來看我這個表姨。她現在干什麼工作啊,忙嗎?”
“忙哦,丹丹現在是廠辦主任了。”
“哦,丹丹當領導干部了,這很好嘛。那,你們單位還行嗎?”
元吉祥沉重地說︰“不樂觀哦,表姐。改革開放搞經濟建設,市場經濟嚴重沖擊威脅到了一些霹靂國國營企業。我們單位效益差啊!我雖然離休了,但我也會去廠子里轉轉、看看。廠子連續幾年嚴重虧損,職工同志們怨聲載道,很不景氣啊!”
元吉祥說的倒是實情,廠子連年虧損,收入一年不如一年,職工們的確怨聲載道。然而,瞧著那些在位的廠一級的干部們常常吃香的喝辣的,還拿著年薪,個個好似窮廟里的富方丈。退下來了的元吉祥,心里極不平衡,在與一同南下的戰友們聚會時,他便牢騷滿腹,感嘆自己生不逢時,錯過了“高薪養廉”,還總是跟戰友們說,“咱們槍林彈雨,現在退休了,拿那幾個可憐的銀子,還當不得大學生的三年數學物理。”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吧,所以,他自結識猴子、騙子尹小亮以後,便狂熱的投入到了商海之中,發了瘋似的賺錢。
白芸並不知道這些情況,但听到自己的親表弟面帶憂傷說的這些企業之不幸,她卻深表同情,“哦,這樣啊!”
“我們電桿廠啊!現在……”元吉祥又說。
但話沒完,就見白芸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問道;“等等,你等等!吉祥,你們單位……也叫電桿廠?”
“是啊!”元吉祥隨口說,然後反問,“怎麼啦?
“電、桿、廠?”白芸琢磨著這個廠名,努力回憶,忽然問,“你們廠里,從前,有沒有一個叫向前飛的職工?”
“向前飛!”听到這話,元吉祥震了一下,表情認真起來,說,“有這個人啊!怎麼,表姐,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哦,是這樣。”白芸說著身子向元吉祥移近了一些,進一步解釋說,“我們雲兒最近談了個女朋友,剛認識不到一個月。女孩子我還沒見過,也不了解。只是听雲兒說過,他女朋友是孤兒,是大哥向前飛一手帶大的。還說這個向前飛原來就是電桿廠的工人,正是因為當工人,有一份正式的收入,才……”
元吉祥有些吃驚,“這麼說,雲兒的女朋友是向前飛的妹妹?”
“是啊!而且,我听雲兒說,他女朋友很崇拜她這個大哥。你原來不是在電桿廠當過廠長嗎?你應該認識這個向前飛吧,跟我說說這個人,說說他的家庭。”
元吉祥的神情放松了,“表姐,你算是問對人了哦。向前飛從前就是我們廠的職工,對于他,我可是太了解了啊。他在我們廠里干了六年,他能進廠還是我說的話吶。向前飛這個人嘛,哼哼……”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也許是有意賣關子增加氣氛,說到這,他故意停了下來端起咖啡呷了一口,然後搖頭道,“這個人啊,很不地道啊表姐。”
“哦。”白芸的眉頭皺了起來,“跟我說說。”
元吉祥說︰“他啊,道德品質,生活作風,待人接物,為人處世方方面面都存在嚴重的問題。”
“啊?”听到這個評價,白芸嚇壞了,忙說,“你……你說具體一些,越具體越好。”
“行啊!”元吉祥放下杯子,然後從容不迫地說,“向前飛一進廠他就找到我,哀求我幫忙,給他開證明,什麼證明呢?是墜胎的證明。”
“墜胎?!怎麼回事?”
“他把一個女青年的肚子弄大了,又不想跟人家結婚,就采取弄虛作假的手段,找到我開了一張證明,證明他與那個女青年是夫妻關系。表姐,你有所不知啊,那年月醫院是不可以隨便做人流手術的。”
“這我清楚。可後來呢,也就是墮了胎以後呢?”
“唉,也怪我一時心軟啊,給他開了證明。墜胎以後,他就把那個女青年給拋棄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呢?”白芸恨恨地說,“流氓,真是可惡!”
“為了這件事,那時我還在位,廠里評選先進生產者,向前飛的名字一報上來,我就給他撤了。這個向前飛不僅道德敗壞,而且流氓惡習也十分嚴重,在進廠之前就因為違法亂紀被判了幾年徒刑。”
白芸很驚訝,“還有這樣的事?”
元吉祥正色地說︰“是啊!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向前飛是刑滿釋放以後才進廠的。實事求是地講,剛進廠那會表現還過得去。可時間一長,這家伙就不對勁了,在社會上結交了一些地痞流氓,社會渣滓,而他呢,成了流氓團伙的頭子,行凶作惡,為非作歹。霹靂國嚴打時又被抓了,又判了幾年徒刑。”
“這麼說,向前飛是前後兩次入獄,是兩次判過刑的人?”白芸感覺這很可怕。
“是啊!而且……”
白芸突然說︰“等等,你等等。吉祥,這……我就不理解了。听雲兒告訴我說,向前飛現在是南江賓館的總經理,而且還是上了報紙和電台的人,媒體對他的評價很高,說他是賓館改革先鋒,是年富力強年青有為的改革者。這個……這個前後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差和轉折呢?像向前飛這樣的勞改犯,他怎麼可能會走上領導崗位呢?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元吉祥笑了笑,說︰“表姐啊,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啊!向前飛這家伙啊,不僅是品質惡劣,而且還是個極其虛偽,阿姨奉承,很善于鑽營的人。他在社會上鬼混,也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居然巴結上了南江省主向豐收,認了向豐收夫婦為干爹干媽。向前飛原來也不叫向前飛,是認了向省主為干爹以後才改名叫向前飛的。呵呵,在霹靂國啊,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像他這樣的小人,為了仕途為了金錢,為了個人私欲,你就是要他認叫花子做父親,我想他都不會拒絕的,更何況是省級高官吶。表姐啊,雲兒是個好孩子,前途無量,可他現在畢竟還很年輕啊!跟向前飛妹妹交往,我看不是什麼好事,你這個做母親的可得為雲兒把住關,早做工作才行啊!”
“我晚上就找他們說去。咱們司徒家的門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白芸陰沉著臉,果斷地說。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向前飛和清清一進門來,白芸不僅沒有好臉色給他們,並且還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了那些刻薄,帶有侮辱性的語言。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向前飛和清清知難而退。
白芸暗暗慶幸,好在今天表弟來了,使她了解、掌握了一些重要情況,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但向前飛和清清離開以後,白芸仍覺得心里不踏實,待夜色降臨時,她又不顧司徒雲的個人感受,硬是逼著他去找楚楚,要求他向楚楚提出分手,結束兩人之間的戀情。
“雲兒,你自己說,這樣的人家能與咱們家聯姻嗎?兩次判刑入獄,想想都可怕。分手是上策,媽是為你好,是在為你的前途負責。”白芸對司徒雲這樣說。
實事求是地說,元吉詳所說的都是事實,也正因為是事實,才引起了作為母親的白芸高度重視。
然而,白芸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司徒雲前腳走,丈夫司徒宇章後腳就回家來了,當她把今天上午表弟元吉祥,向前飛和清清來家的情況,以及她要雲兒去找楚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听後,司徒宇章竟然勃然大怒,對她大發脾氣……
喜歡摸爬滾打在道場請大家收藏︰()摸爬滾打在道場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