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再長也有盡頭,何況這路也不長。
金力把姑娘送進大門,帶她到辦公樓前,看她拿出介紹信,錄取通知書報到,拿了報到證,分了寢室,然後又送她去寢室,路上金力想起來就問了她一聲︰“你晚上的餐票拿了嗎?”“餐票?什麼餐票?”姑娘的回答令金力心里一個“咯 ”。
金力停下三輪車,讓姑娘等她。他自己則回到辦公樓前報到處問︰“剛才那位林玉顏同學你們沒有把晚上的餐票給她嗎?”“餐票?餐票不是給她了嗎?”金力一听就不樂意了︰“我問過她了,你們根本沒給!怎麼回事?是得健忘癥了嗎?”“這位同學,你不要在這里胡說,有沒有發餐票跟你有關系嗎?要問也得是你嘴里說的那位同學來問爸?”
金力听了火大,就朝林玉顏招了招手,讓林玉顏過來,林玉顏跑了過來,金力問她︰“你剛才拿沒拿餐券?”林玉顏搖搖頭︰“我沒拿啊!”金力看著剛才的那位同學說︰“你怎麼說?”“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一般在新同學報到後都直接把報到證啊,餐券啊直接給到新同學手里的。不能你們說沒拿就沒拿吧?”
“怎麼了?”旁邊傳來詢問的聲音,金力一看,認識,這不是早上那位朱美芬同學嘛。“美芬姐,這位新同學說沒領到餐券,可我剛剛明明給她了呀。”朱美芬看著林玉顏,怔了怔,說︰“同學,你自己檢查看看,也許你夾在什麼地方了,也許你自己掉了,我們這邊肯定是你一報道就給你了的。”
金力嘴角流出一絲微笑,這他麼要是沒鬼他吃十五個胡建人,好,這樣干是吧,等著吧。
金力撈起林玉顏的手︰“走!說不清楚了,咱不要了!”嗯,姑娘的手有一層老繭,摸上去又硬又軟,金力心里有一點點酸。
林玉顏被金力的這個動作弄懵逼了,怎麼了嘛?就拉手了啊?這人也真是的,問都不問我一聲就拉我的手,我跟你很熟嗎?可她剛才還和金力聊的好好的,人還幫她運行李,報名了呢,這讓她又沒法翻臉喊流氓,她就這麼暈頭暈腦地被金力拉著走了,直到走到三輪車邊,她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把金力的手甩開,紅著臉站在一旁。
金力深知這會要是順著發展下去,姑娘肯定對他不滿,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姑娘的注意力,他說︰“不止你一個了!”姑娘抬起頭,有點疑惑地看著他。“今天我寢室里也有一個同學也是這樣,沒領到餐票。看來他們不止坑了你們倆,應該還有人沒領到餐券!”
林玉顏果然被他的話轉移的注意力︰“那他們怎麼能這樣?沒領到餐券的同學晚上不是沒飯吃了嘛?”金力說︰“那不會!因為等會到輔導員那里交費的時候,導員就把飯菜票發下來了,所以你看吧,晚上吃飯的時候,必然會有新同學拿飯菜票買飯菜吃。”
林玉顏放下心來︰“這樣啊!有飯吃就行!”她又反應過來︰“學校還發飯菜票嗎?”金力說︰“那你以為呢?大學白考啦?國家有補貼的!”林玉顏眼里冒小星星︰“有補貼?有多少?”金力也不知道,不過他好像隱隱約約听到人提起一嘴︰“好像是12到15塊!”“這麼多?”金力心想︰“這多嗎?”他還是後世的思想,以為這點錢干啥都不夠!
金力帶著林玉顏到了女生宿舍,看著林玉顏挑著擔子走了上去。
金力快速地把三輪車騎到食堂,早已望眼欲穿的劉大彪一看金力來了,飛快地跑了過來,低頭一看三輪車里是一堆野草,有點失望地問︰“怎麼還沒拉來嗎?”金力指指那堆野草︰“下頭啊!你不翻開來看看嗎?”劉大彪把野草掀開一看,雪白而又鮮紅的豬肉躍入眼簾。雪白是肉的皮,鮮紅是肉的顏色)
劉大彪大喜,急忙招呼一旁的食堂員工過來卸肉,食堂員工也都歡天喜地地跑過來,或一人或兩人的把一扇豬肉弄到食堂里去,卸完在一旁的劉大彪看著金力,金力明白他的意思︰“還有一半呢,我去運來!”劉大彪笑得眯了眼︰“好好,你快去!”
金力又是裝腔作勢地跑了一趟。雖說是已經到了秋天,可這幾天四九城白天的溫度都有二十來度,兩趟三輪車踩下來,金力也是汗流浹背了。
劉大彪面對著金力又一次拉回來的八扇豬肉喜不自勝,這下總算是可以把這幫教職員工的嘴給堵住了。
時間來到了兩點半,就見食堂前烏泱烏泱的都是人,劉大彪笑嘻嘻地爬上一張桌子︰“各位老師家屬們,今天我們後勤處專門組織來了兩頭肥豬,有購買豬肉的老師請在這里排隊,兩列縱隊哈。事先申明啊肉不多,每戶限購兩斤哈!”說完跳下桌子,宣布開始賣肉。
坐在一邊歇息喝水的金力看著擁擠買肉的人,心里高興,給自己送錢來自己為啥不高興。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金力還就是對這樣掙來的錢特有帶感,感覺這才是自己的錢一樣,王府里弄來的那麼多的金銀和古董,金力也就當時看見高興一陣,後來進去空間里看著就沒啥感覺了,不如自己空間里翻那一摞摞的大黑十有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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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水金力和劉大彪說了一聲就自己先去宿舍了。反正價錢說好了,等會再來拿自己的錢就是了,這會還是報到要緊。
趕到宿舍和同寢室的哥幾個打了個招呼,就拿著內衣內褲到宿舍樓層邊上的盥洗室用涼水快速地沖了個澡,換好衣服跑回宿舍,又急匆匆地跑到教室到導員那里交了費用,拿了這月的飯菜票跑回寢室放好。
見寢室里的人這會都在,他把大家集攏來低聲說了一番話,告訴大家等會晚飯時要干什麼,怎麼做,等看到大家都明白了,他又急匆匆地跑回食堂去和劉大彪算賬。
等把該得的錢票都放進自己的兜以後,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劉大彪等金力放好錢票後,就笑眯眯地遞過一杯早已泡好的茉莉花茶︰“金力同學,數目正確的吧?”“那怎麼能錯?信不過別人我還能信不過您嘛不是?”“金力同學……”“劉主任,您別一口一個金力同學,忒正經,難受!家里人都喊我大力,您也這樣喊我唄。”“那好,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你也別跟我客氣,喊我劉叔。”“成!”
“大力啊,劉叔問你,像今天這樣好事咱一月能不能保證來個一回?”“劉叔,也就是您,我可跟您說掏心窩子的話,一月我可以想辦法給您來個兩回。”劉大彪“忽”地站起來︰“真的?”“嘎 脆的真!”“那你劉叔可記住了哈!”“成!只一宗這價錢得隨行就市!”“那沒問題!”
兩人相視一笑。金力又問劉大彪︰“劉叔,中午我說的那事……”劉大彪擺擺手︰“那都不叫事。等會你就吩咐下去就行。這食堂里的人現在可都認識你了。”“那行!不過到時候還得您站一邊把個關,不然我心里面慌得很!”“你慌個屁!別人都慌了你都不會慌,你就是一沾上毛比猴都精的主。”
說話間就听見食堂里排風扇旋轉,大灶響起,晚餐預備開始了。
金力看看自己的手表,四點正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他想起那個兩根長辮的姑娘,嗯,得去看看她。
劉大彪看見金力看自己手上的手表,心里一動,對金力說︰“大力,劉叔問你個事?”“問唄。”“你有路子弄輛自行車嘛?”“自行車?干嘛用?”“那還能干嘛用?騎啊!”“我是問誰騎!不是我對這什麼人感興趣啊,是我得想想值當不值當。”
劉大彪一听這話有門,忙對金力說︰“這不十月一號國慶節,你劉叔家你大哥結婚要用嘛,姑娘家要的縫紉機、收音機、手表我都給弄好了,就是這自行車一直沒著落,這票搞不著啊!”這又是劉叔又是大哥的把金力搞得有點蒙,努力捋了捋才明白是劉大彪兒子要結婚。
金力就問︰“那劉叔您要啥自行車?永久、鳳凰、飛鴿?”“這都能有貨嗎?”“您要就有!”劉大彪低頭想了想︰“永久吧,長長久久。有個兆頭挺好。”“那男款女款?”“男的。”“好,過個三四天,最遲二十號之前我給你尋摸來。”“成!劉叔就指望著你了!”
金力喝了一口茶,站起來拍拍屁股︰“那劉叔我走了。”“好!一會來哈!”“嗯!”
金力慢悠悠地往女生宿舍走過去,到了六號樓樓下,正躊躇著怎麼叫林玉顏呢,一樓宿管大媽看見他在外頭晃悠,走出來對著金力喊︰“沒事別在這晃悠!這女生宿舍不知道啊?”
金力笑著走過去,對著宿管大媽說︰“大媽,我找我妹妹呢。”宿管大媽懷疑地看看他︰“找你妹妹?哪個?我看你不是找妹妹,是來拍婆子的吧?”金力一本正經地說︰“真找我妹妹!表妹!62電子信息系二)班的林玉顏,四零三寢室的。”說著在宿管大媽手上放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宿管大媽一看手上的這把糖,迅速左右一看,一把塞進自己口袋里,臉上堆滿笑容︰“真找你妹妹啊?那成!我上去給你喊一聲,不是不讓你上去啊,是現在上去不方便,女孩子這當口衣服穿的少,咱沒必要惹麻煩不是?”“哎,還是您想的周到,那我就在這等您!”
宿管大媽就“ ”地上樓去了。一會功夫就听樓梯上“踏踏踏”傳來輕快的腳步聲,金力心想︰“腳步聲听著都和人不一樣!”
一會二樓轉彎就露出了林玉顏的臉,看見金力她就有點紅臉,快步走到金力面前說︰“我一猜就是你。還我表哥,你就是想佔我便宜!”
金力心想︰“這算什麼便宜,以後那才是便宜!”嘴上說︰“晚飯你去食堂就行,不用帶飯菜票,我食堂里給你拿飯菜。”林玉顏歪著頭看著金力︰“你怎麼拿?你還能變出餐券來?我可不要吃你的。”
金力笑笑︰“不是我請你!你本來就該有的!去就行了。”
“咦”金力看見林玉顏背後,二樓樓梯轉彎口有人在探頭探腦的。看來有人對誰來找林玉顏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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