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尚未散盡的天津城郊,晨曦正透過彌漫的火藥味,在布滿彈痕的土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趙國強坐在加裝了裝甲的指揮車里,看著醫療兵小心翼翼地為他腿上的擦傷換藥,消毒水接觸皮膚的刺痛感讓他微微皺眉,卻不及心中那份震撼來得強烈。
    車窗外,一隊隊身著灰藍色軍服的動員兵正押解著俘虜有序撤離,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日不落國高盧國以及一些附庸國士兵此刻垂頭喪氣, 亮的軍靴沾滿泥濘,與他們肩頭耷拉著的步槍形成刺眼的對比。
    “報告尊敬的指揮官閣下,戰果統計完畢!”
    安娜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沉寂,他手中捧著的電報紙在晨風中微微顫動,
    “此次戰斗共殲滅和俘虜敵人6萬8000人其中聯軍總司令一名,獎勵100萬金幣
    聯軍參謀長一名獎勵80萬金幣,
    軍長兩人各獎勵80萬金幣
    師長八名各獎勵40萬金幣,
    旅長16名各獎勵20萬金幣
    團長48名各獎勵10萬金幣,
    營長144名各獎勵7萬金幣
    連長432人,各獎勵5萬金幣
    排長,1296人,各獎勵1萬金幣,
    班長3888人各獎勵2000金幣,
    此次戰斗共獲得.6萬金幣獎勵,你的金幣余額為,萬2500金幣90銀幣””
    趙國強看著腦中的屏幕,指尖劃過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目光最終定格在末尾那串令人咋舌的獎勵金額上︰
    “總計獎勵一億零九十五萬六千金幣,當前余額九億二千九百零五萬零二百五十金幣九十銀幣。”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昨日那場堪稱碾壓的戰斗——當第一列鐮刀戰車頂著聯軍的步槍齊射碾過戰壕時,那些黃銅色的彈丸在裝甲上迸出的火星,恰似這場代差之戰最生動的注腳。
    “六萬人……一天就結束了。”
    趙國強低聲感慨,醫療兵剛為他纏好繃帶,他便撐著車門站起身,望向遠處仍在冒煙的聯軍營地。
    那里原本駐扎著日不落國與高樓國的精銳聯軍,帳篷連綿十里,炮群直指天津城垣,誰曾想不過十二個時辰,這座看似固若金湯的營壘就成了潰兵的牢籠。
    ︰“指揮官,這並非僥幸。鐮刀戰車雙聯裝重機槍,本就不是敵軍的單發步槍能抗衡的;更別說我們的動員兵配備先進步槍,近戰火力密度是他們的五倍以上。這是實打實的代差,就像用蒸汽船對陣木帆船。”
    趙國強點點頭,目光掠過營地邊緣那些被戰車履帶碾出的深溝。
    “是啊,代差。”
    他重復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復雜。作為從現代穿越而來的靈魂,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這種技術代差意味著什麼。當聯軍還在用馬拉炮車時,他的部隊已經實現了半機械化;
    當敵軍的通訊還依賴信使騎馬傳遞時,他的指揮部里早已架起了無線電台。這種優勢,在冷兵器向熱兵器過渡的時代,足以形成降維打擊。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騎兵通訊兵翻身下馬,舉著電報 “報告!天津港聯軍艦隊開始撤離,六艘驅逐艦已起錨,正向外海駛去!”
    趙國強走到高處,舉起望遠鏡望向渤海灣方向。
    果然,海平面上冒出了一串串黑煙,那些懸掛著日不落國米字旗的戰艦正緩緩移動,像一群受驚的巨獸。
    他知道,這些軍艦的艦長們一定收到了陸戰潰敗的消息,卻又不敢開炮轟擊營地——那里還關押著近萬名聯軍俘虜,包括他們的總司令喬治•威爾。
    “讓他們走。”
    趙國強放下望遠鏡,語氣平靜,
    “我們的海岸炮還沒部署到位,沒必要追。”
    他心里清楚,真正的殺招此刻正在外海潛伏——那兩艘潛艇,正像幽靈般在水下巡航,若聯軍艦隊敢多停留半日,等待他們的便是魚雷齊射的盛宴。
    三小時後,天津港完全落入華夏軍手中。
    碼頭工人看著那些荷槍實彈的動員兵,臉上交織著好奇與敬畏——就在兩個月前,這些“洋兵”還在港口作威作福,如今卻成了階下囚。
    趙國強站在曾經的聯軍司令部里,看著牆上那張被炮火燻黑的世界地圖,對參謀長大聲下令︰
    “擬一份明碼電報,發往全世界!”
    電報內容很快擬定,字字千鈞︰
    “日不落國與高盧國聯軍,無故侵擾我華夏天津港,殺害平民,炮擊城池,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華夏軍政府動員兵奮起反擊,已俘獲聯軍總司令喬治•威爾、參謀長卡爾等大小官員數千人,士兵六萬余眾。現要求兩國政府就此次侵略行徑作出完美解釋,並承擔全部賠償責任,否則一切追究權利歸我華夏軍政府所有!”
    這份不足百字的電報,像一顆炸雷在全球引爆。
    倫遁,白金瀚宮旁的議會大廳里,煙霧繚繞如同戰場。
    情報部長站在講台中央,額頭上滲著冷汗,面對台下數十位議員的質詢,他聲音發顫︰
    “諸位閣下,消息已核實——華夏軍政府確實發布了明碼電報,扶桑國駐滿清領事館也證實,北方確有一支裝備‘鐵車’的強大軍隊,此前曾擊敗羅剎人與扶桑軍……”
    “一派胡言!”
    坐在前排的米爾大公猛地站起身,他胸前的勛章在水晶燈下閃著寒光,
    “我們日不落帝國的軍隊,怎麼可能敗在一個不知名的軍閥手里?六萬大軍!那是相當于三個整編師的兵力,配備一百多二十八門野戰炮,怎麼可能一天就投降?”
    這位伺候過兩任君王的老公爵,曾親歷過克里米亞戰爭,在他看來,日不落國的陸軍天下無敵。
    台下的議員們也紛紛交頭接耳,有人敲著桌子喊道︰
    “情報部到底在干什麼?這個趙國強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的武器是哪來的?”
    情報部長擦了擦汗,苦著臉解釋︰
    “根據現有情報,趙國強原是滿清北方的地方武裝首領,半年內迅速崛起。
    他的軍隊裝備……很奇特,那種被稱為‘鐮刀戰車’的鐵甲車,據逃回來的士兵說,能在泥地里高速行駛,步槍子彈根本打不穿……”
    “夠了!”
    米爾大公怒喝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現在不是研究戰車的時候!我們的士兵還在他們手里當俘虜,女王陛下的臉面都被丟盡了!”
    就在這時,議會大廳的門被推開,侍從官捧著一份電報快步走進來,低聲對議長說了幾句。議長臉色驟變,隨即清了清嗓子︰
    “諸位,女王陛下駕到。”
    議員們紛紛起身,看著維奪利亞女王在侍衛的簇擁下走進大廳。這位統治著四分之一地球的君主,此刻臉色陰沉得可怕,她將一份譯好的電報摔在桌上︰
    “看看吧!那個叫趙國強的軍閥,竟然要求我們賠款道歉!他以為他在跟誰說話?”
    電報上的字跡清晰可見,尤其是末尾那句
    “一切追究權利歸我華夏軍政府所有”,
    像一根刺扎在每個人心頭。在日不落國的歷史上,只有他們要求別人賠款,從未有過被人如此要挾的先例——即便是拿破侖時代的法蘭西,也不敢對他們提出這樣的要求。
    “陛下,依老臣看,當務之急是救出俘虜。”
    米爾大公上前一步,躬身說道,
    “六萬士兵的家屬遍布全國,若是消息傳開,恐怕會引發民憤。”
    女王冷哼一聲︰“救?怎麼救?派艦隊去炮擊天津港?那六萬人質怎麼辦?派陸軍去遠東?從印度調兵至少需要三個月,等他們到了,恐怕俘虜早就被處決了!”
    大廳里陷入死寂,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個看似遙遠的失敗,正像一塊巨石投入帝國的池塘。一位年輕的議員小聲提議︰
    “或許……可以先跟他們談判?問問他們想要多少賠款?”
    “談判?”
    女王猛地提高聲音,權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我們是日不落帝國!是世界的主宰!跟一個土著軍閥談判?這要是傳出去,整個歐洲都會嘲笑我們!”
    米爾大公卻皺起眉頭,他走到地圖前,手指點在遠東的位置︰
    “陛下,或許我們該換個角度想。這個趙國強能擊敗羅剎人與扶桑軍,說明他的實力不容小覷。如果我們放棄扶持扶桑,轉而支持他……”
    “你的意思是?”女王狐疑地看著他。
    “讓他成為我們在遠東的代理人。”米爾大公緩緩說道,
    “羅剎國在遠東的擴張一直是個麻煩,扶桑國近年也日益驕縱,若能讓趙國強制衡他們,對帝國未必不是好事。至于這次戰敗……可以用‘誤會’來解釋,給些賠款了事,只要能把俘虜換回來,保住帝國的體面。現在咱們必須想辦法解決這件事,不然那華夏軍狗急跳牆殺了俘虜,那咱們對國內可就交代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