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好事連連要發財
1973年1月31號了，農歷臘月二十八了，也是晚上了，俺家俺娘領著我們蒸白面饃，炸干果，炸肉丸，炸魚炸肉都做完了，準備過年的食品都準備完了，大家都上炕吃飯了，吃飯，俺娘給大家撿來一盤子剛炸的各種食品。六弟弟說，這炸的干果不是過年來客人待客人吃的嗎？俺娘說，是過年給來的客人吃的，咱現在先嘗嘗，大家都干一年活了，都挺累的。二哥說那好，今年俺娘讓嘗嘗，等著明年再過年那就隨便吃了。俺爹說那日子總得過的一年比一年強啊。
大家正在吃著說著呢，鄰居趙大爺來了，趙大爺來是叫我給他看信呢，趙大爺說，他家在西從關里家來信了。看信，俺爺說那就是你家再西回關里家說上媳婦了。趙大爺說他說上媳婦來信那就是要錢唄。俺爹說家軍，你先別吃飯了，你趕快給你趙大爺看信吧。我說好的，我拿起信一看正是。信上說要三百塊錢︰媳婦說好了，就等錢了，錢要三百，再西和媳婦回來路費一百，給媳婦買衣服八十，請媒人吃飯四十，再給媳婦爹媽八十。我看完了，我給趙大爺說一遍，趙大爺笑了，俺爹說是好事，趙大爺說，好事是好事，這都要過年了，這一下子要這麼多錢，上哪掂對呀。俺爺說，那也得辦，不行你就給你孩子說，叫他給媳婦商量著，你給寄個路費，給媳婦要買的衣服不在關里家買，上這邊來做，你家不有在生產隊里抓鬮抓的好布料嗎？。媳婦娘家媽那邊，等著過完年，你家豬賣了，你再給郵。俺爺一說，趙大爺說是個道理。，這樣事情緩著辦，就好辦了。
俺們在屋里說著話呢，忽然听到屋外房檐下有䥅䥅的腳步聲。
“誒，外面有人，來人了，好像誰扛個大板凳子。”六弟弟喊道。
“是， 我也從窗戶玻璃上看到啥晃一下子似的。誰出去看看去？”
當一聲，是誰往地上撂木頭的聲音。接著就是吱吱嘎嘎拉俺家外屋門的聲音。我往外跑，去看呢，來的人進屋了。我嚇了一跳，我說，誰呀，來吧？我說著，就上前仔細看。看了明白了。
“哎，來了，我叔在家了吧？”
“在家在家，進屋進屋，”
“孩子是誰來了。”
“啊，娘，我不知道怎麼稱呼，是我大姐的人？”
“你大姐家的人，你那個大家的人呀？這事怪了？他爹，還是你下地出去看看吧。是誰來了。”
“我去我去。”
“進屋。”我說著就給開了屋門？來的人並沒有馬上進屋，在俺家外屋地站站，瞅瞅，說︰這新房子，這冬天還行啊，不算冷啊。
“啊，還行，就是湊合。”
“啊，來的人咋還沒進里屋呢？我看看。”
“我看看，叔，是我。”
“啊，是永祥啊。”
“是我，我在這看著你的房子說呢，你這房子蓋得不錯呀。
“不錯啥呀？我這蓋房子，就是瞎湊和。來，進屋吧。”
“進屋，我進屋，我看看你們這外屋地，新剛蓋的房子，還行啊。”來的客人說著進里屋了。
“啊，是永祥吧？我听說話的聲音像你，你來了，你咋這麼閑著呀？”
“我咋這麼閑著，我來看看你們呀，嬸子。”
“你來看我們，快坐下快坐下，我這孩子還說不認識，孩子，家軍，這不是你大姐，你大姐夫的大哥嗎，你得叫大哥呀。”
“啊。大哥好？剛才覺得應該叫大哥似的，我覺得我這麼點小孩子，叫這麼大歲數的人叫大哥，好像不禮貌似的。”
“哦，好懂事啊。”
“懂事，隊長，你嬸子家這些人，都很懂禮貌呀。”
“哦，老趙，你和我這叔家是關里家老鄉吧？”
“是老鄉，還是近老鄉呢。我關里家今天來封信，我還叫你叔家的家軍給我看呢。”
“哎，永祥，你當一隊的隊長，你是個大忙人，你今個咋這麼閑著，來是有事吧？”
“閑著，嬸子，你家蓋房子，我也沒來幫個工，那是去年秋天了，天氣都冷了，隊里都割苞米了，有一天晚上了，我從這經過，你們還沒搬過來呢，我趴後窗戶台往屋里看看，你家炕搭上了，南炕瓖炕沿了，北炕還沒有呢？我就想著，我家有大板子，我就想著給你們送個炕沿來，一直拖到現在，我給你們扛一塊板子來了，叫我放外面你家窗戶台下面了。木料是松木的，不太好，有螞蟻稍。干別的不行，當個炕沿還是行的。”
“哎呀，永祥，我在這蓋個房子，還叫你掛念著。”
“掛念著，叔，親戚嗎，你蓋房子的時候，我就應該來，就沒來上。這炕，沒炕沿不行啊？”
“沒炕沿不行，永祥是那樣，俺家，蓋房子，這也就是湊活，一是沒錢，再一個也是想買好木料買不到啊。這買點做窗戶門的等外木材，還都是俺家你叔，上大隊開介紹信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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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外木材，叔，買點硬雜木，有的還不錯呢，做窗戶套子，門框還是行的。那木料多半都是短的，買回來，要當炕沿，一般都短。
王大哥給送來一大塊板子，第二天，我們借來鋸和刨子，用鋸截好，用刨子刮吧刮吧，就給北炕安上了。安上了，俺家北炕顯得漂亮多了。
臘月二十九了，天黑很長時間了，大家都睡了。俺家的老母豬在外屋地有動靜了。有動靜了，俺家的老母豬肚里有崽子了，快下了，老母豬叫我在十多天就弄屋來了。俺爹說，家軍，大人一天沒空，一會這事一會那事的，你是上學的，這回你放寒假了，我算計著，咱家的老母豬快下豬羔子了，就在年前年後這幾天，你給我看著，可別叫老母豬下了，給凍死了壓死了。老母豬就是咱家的小銀行啊。小銀行，俺娘也給我說幾遍了，俺娘說，家軍，咱家這一年過日子，上供銷社買點啥，用錢就指望這老母豬下的豬羔子賣的錢了。
我听到老母豬有動靜，就披衣裳下炕。我下了炕，就趕快點燈，點上燈我就端著，用手遮著，擋著風往外屋地走。我往外屋地走，我貓著腰，看西間壁牆根，老母豬躺在那，我還沒看明白呢，就听到那豬酷嗤酷嗤的大喘氣，我再看那豬的後面，已經有一個小豬寶寶爬呢。
“快來人呀，快來人，快快快，爹！爹！”
“咋地了咋地了？”
“咋地了，爹，發財了，老母豬生豬寶寶了。”我一喊爹，俺爹趕快起來了。俺爹往上起著，穿著衣裳還說呢，我就說這老母豬要下豬羔子嗎。
“哎呀，他爹，這回咱家這老母豬，要是能下好了豬崽子，能下十個八個，那咱今年就行了。”
“一個，又下一個，快來呀，快點，爹。你咋來這麼慢呀。這咋整啊？”
“咋整，你拿個燒火棍，給下的豬豬羔子，先扒拉一邊，別叫老母豬壓住就行唄。”
“好，哎呀，又一個，三個了，哈哈哈哈，帶勁呀。”
“哎呀，我也起，我起來看看去，這老你母豬，下豬崽子，咋這麼快呀。”
“你起，老五，你起來去幫著你三哥和你爹給老母豬接生去吧。他倆可能忙不過來。”
“娘，這老母豬，可比雞強多了，那雞下蛋，隔一天下一次，還下一個。你看這豬，一會就下好幾個。”
“小六子，你可別在那說了，你一說，外屋地有啥聲音也听不到了，你听，咱爹和咱三哥說啥了。”
老母豬下豬羔子，一會下一個，一會下一個，有一個多小時，下完了。我一查，十一個。俺爹怕豬羔子凍壞了，又叫我生爐子。俺爹用鍋給老母豬 豬食。俺爹說，這老母豬下豬羔子，得吃點好的呀。
天亮了，大家都起來了，俺家外屋地爐子叫我燒熱乎乎的，大家都來看豬寶寶了。都夸老母豬有功，一下子就下十一個。十一個小白豬。豬秧子都是長白。俺爹說，咱好好喂著，喂一個多月，長到二十來斤，出正月就能出欄了。俺娘說一個豬羔子，不用多賣，能賣二十五六塊錢就行，那咱就能賣二百八九十塊錢。
新年過了，大家都天天玩了，俺爹說你們小孩玩，可得想著喂老母豬啊，喂好了老母豬，老母豬就有奶，奶充足，豬羔子吃飽了就長的快。
正月過去半個多月了，季節雨水都要到了，是正月十六了，天也黑了。俺家的大母狗咬上了，咬，汪汪叫個不停，俺娘說這狗怎麼的了。爹說是去外面來老牛了，還是來小偷了，俺爹叫我們出去看看，我和二哥拎著棍子出去看看，圍繞俺家的房子，苞米樓子轉一圈，啥也沒有。俺娘說狗就是瞎汪汪。
瞎汪汪，一會兒，老母狗又叫起來了。俺娘說，這狗是餓了。餓了，俺娘叫我們喂去。我和六弟弟拿著大餅子去了，我把苞米面大餅子掰開，扔給狗，狗不吃。不吃，六弟弟說，我們人都吃這個，你還不吃，給你慣的。不吃我們回來了。一會兒，老母狗又叫起來了，尖叫著。我們跑出去一看，嚇狗崽子了。下崽子，我怕小狗崽子在外面凍壞了，我給小狗崽子拿著，我說走吧，老狗，你也借光，你下崽子，你和老母豬一樣，也有功，進屋下去吧。我和六弟弟給老母狗引屋里了，我給 那南面牆角那鋪 了草，算是狗窩了。一宿過去了，就下那一個狗崽子。
下一個狗崽子，老母狗是禿尾巴，上黑下黃，下的狗崽子也是禿尾巴，上黑下黃。狗的樣子是非常好。有很多人在下狗崽子之前，都給俺家說了，等著俺家大母狗下崽子了，他們要一個。就連小六弟弟的小伙伴還給小六弟弟說了呢。這回，小六弟弟看了大狗就下一個崽子，氣夠嗆，說你這老狗，一點也不講究了，你看人家老豬八戒，一下，就下十一個，你不多下，你也給我弄幾個呀，我的小伙伴還給我要狗崽子呢，你叫我咋給人家說呀。小六弟一說，給大家說笑了。俺爺爺說，下一個好，以前的古人不是說嗎，雙貓獨狗。越過越有。爺爺一說小六子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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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高興了，可是來要狗的多了，小六子的小伙伴來了，五弟弟的同學來了，我的同學李成佳，王玉，李曉杰，王麗都來要狗，俺爹說，那麼的，就一個狗崽，給你誰都不行，給張三，李四沒撈著，給李四王五不高興，你們誰想要狗崽子，我給你大狗，你們把大狗領走，你們喂大狗幾個月，大狗就能給你家下一窩狗崽子，這樣，你誰領大狗合適了吧。結果俺爹這樣一說，這些小孩子一算計，為了要一個狗崽子，還得喂大狗幾個月，得搭不少糧食，不合適，就都說那我們還是等著你家大狗再下了狗崽再要吧。
3月一號了，我們上高中開學了，我們到校了。按著當時的學制，上高中二年就畢業，我們應該在春節前，1974年1月15號之前畢業。可是，在寒假前，上級不讓畢業，說學制還要改，叫我們等著听信。這回學校開學，說法明確了，我們得在7月15號畢業了。7月15號畢業，學校又給我們增加一些學習課程，課程都是農業的一些知識，學的目的是為我們畢業後，到農村去，好適應參加農業第一線生產。學校老師講課，很注重理論聯系實際，我們在學校學幾天，老師就帶我們到那個大隊去參加幾天農業生產。我們學著理論知識，又有實踐，天天覺得很充實，很快樂。
我們在學校學習，各大隊到處走，十天半個月才回家一次，3月都要過去了，我才回家一次，我到家了，俺家豬羔子出欄了，出欄了，我問俺娘賣多少錢，俺娘說，孩子，咱發了，賣了二百六。我一听賣了二百六，我說娘我爹不說能賣三百塊錢嗎？俺娘說，咱家還留兩個呢。
“哎呀，太好了。這養老母豬，真沒少賺錢啊。”我說完，就趕緊去看狗崽子，我一看狗崽長大了很多，像大狗一樣一樣的。等著我看完狗崽子了，我想躺炕上休息一會，卻發現一個小孩。我問俺娘，這咋有一個孩子啊，俺娘說，撿的。我問娘從哪撿的，俺娘笑。
俺爺爺說，咱家發財了，又添豬，又添狗，還添人口。我听了沒明白，還是李曉杰聰明，一天，李曉杰告訴我是咱小弟，這孩子是俺娘親生的。原來俺娘又悄悄懷了孕，只是之前大家都忙著過年還有家里家畜產仔的事，沒太注意。俺娘身體一向硬朗，這次生孩子也沒費太多周折。
這個小弟長得白白胖胖的，特別招人喜歡。家里因為新添了人口更加熱鬧起來，俺爹每天干活更有勁兒了，他盤算著再多養幾頭豬，以後供小弟讀書。
而我每次從學校回來都會帶些新奇的小玩意兒逗小弟玩。村里的鄉親們知道俺家的喜事之後，紛紛前來祝賀。趙大爺還打趣說俺家真是好運連連，怕是老天爺眷顧勤勞善良之人。
隨著小弟一天天長大，家里充滿了歡聲笑語。家畜們也愈發興旺，老母豬又懷上了豬崽，大狗也變得更加溫順護家。我和兄弟們努力學習農業知識，盼望著日後能將家里的農田打理得更好，一家人就這樣幸福地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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