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柱望著越來越黑的雲層,心中不安。
這趟旅程,注定不會順利。
正午時分,遠處出現嵊泗島的輪廓。
同時出現的,還有一艘巡邏艇!
"糟了!"老漁夫臉色大變,"日本人的巡邏艇。"
巡邏艇已經發現他們,調轉船頭全速駛來。
老漁夫慌忙調轉船頭,但小漁船哪跑得過機動艇?
"跳船!"劉鐵柱抱起小雨,"游上岸!"
兩人剛跳入海中,巡邏艇就開火了。
子彈打在漁船上,木屑飛濺。
老漁夫慘叫著倒下,漁船開始下沉。
劉鐵柱護著小雨拼命游向岸邊。
巡邏艇繞了一圈,繼續向他們射擊。
一顆子彈擦過劉鐵柱肩膀,鮮血立刻染紅周圍海水。
他咬牙堅持,終于帶著小雨爬上一處礁石。
巡邏艇吃水深,不敢靠近礁石區,悻悻地調頭離去。
兩人精疲力竭地躺在礁石上,大口喘息。
"沒事吧?"劉鐵柱檢查小雨的傷勢。
小雨搖頭,指著他流血的肩膀"你受傷了"
"小傷。"劉鐵柱撕下衣襟簡單包扎,"休息會兒,天黑再上岸。"
夕陽西沉時,兩人游到岸邊。
嵊泗島比想象中更大,遠處礦場的燈光隱約可見。
"先找個地方過夜。"劉鐵柱牽著小雨,向島內走去。
島上有幾個漁村,但大多被日軍征用。
兩人在山上找到一個廢棄的觀察哨,勉強能遮風擋雨。
"睡會兒。"劉鐵柱讓小雨躺下,"我守夜。"
小雨很快睡著了。
劉鐵柱望著遠處的礦場燈光,思索著明天的行動。
a3溶液必須倒入礦場的主礦脈,才能徹底中和所有礦石。
但礦場戒備森嚴,怎麼混進去?
正想著,遠處突然傳來狗吠聲和說話聲。
有人上山了!
劉鐵柱立刻搖醒小雨"有人來了,躲起來!"
兩人剛躲到哨所後的灌木叢中,幾個日本兵就牽著狼犬來到哨所前。
"搜!"為首的軍官命令,"腳印是新的!"
狼犬狂吠著,向灌木叢逼近。
劉鐵柱握緊匕首,準備拼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遠處礦場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接著是劇烈的爆炸聲,火光沖天。
"八嘎!"軍官咒罵,"回去!"
日本兵匆匆離去。
劉鐵柱和小雨長舒一口氣,但隨即困惑起來,誰在礦場制造混亂?
正疑惑間,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靠近"劉鐵柱?"
劉鐵柱立刻將小雨護在身後"誰?"
"林紅。"黑影走近,月光下正是那個抗聯女戰士。
"你怎麼在這?"
"跟蹤藤田的余黨來的。"林紅快速解釋,"礦場里有我們的內應,剛制造了混亂。"
劉鐵柱眼前一亮"正好,我需要進去。"
"干什麼?"
"徹底毀了那些礦石。"劉鐵柱拍拍貼身藏著的溶液,"方教授的配方。"
林紅會意"跟我來,趁亂好辦事。"
三人借著夜色掩護,向礦場摸去。
礦場大門處一片混亂,幾名工人正被日軍毆打。
"從排水溝進去。"林紅指向一處隱蔽的入口。
排水溝惡臭撲鼻,但足夠隱蔽。
爬了約莫十分鐘,三人進入礦場內部。
"主礦脈在那邊。"林紅指著一條隧道,"但守衛很多。"
"有別的路嗎?"
"通風井。"林紅思索道,"但太窄,大人過不去。"
小雨突然開口"我能行。"
劉鐵柱猶豫了。
讓小雨冒險?
但眼下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
"太危險了。"
"我能做到。"小雨堅定地說,"爸爸的研究必須完成。"
劉鐵柱看著她倔強的眼神,最終點頭。
他掏出兩瓶溶液,仔細交代用法。
"倒入主礦脈就行,然後立刻回來。"
小雨用力點頭,將溶液塞進衣服夾層。
林紅帶她來到通風井前,井口只有臉盆大小。
"小心。"劉鐵柱最後叮囑,"有任何不對立刻撤回。"
小雨鑽進通風井,嬌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劉鐵柱和林紅守在入口處,警惕著巡邏的士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通風井里毫無動靜。
劉鐵柱的掌心全是汗,幾次想爬進去找,都被林紅攔住。
"再等等。"
突然,礦場深處傳來一陣騷動,接著是日語喊叫聲和奔跑聲。
"被發現了!"林紅臉色大變。
劉鐵柱二話不說,拔出匕首就向隧道沖去。
林紅想阻攔,但已經晚了,只能跟上。
兩人剛沖進隧道,迎面撞上幾個日本兵。
白刃戰瞬間爆發!
劉鐵柱匕首翻飛,接連放倒兩人,但更多士兵聞聲趕來。
"小雨!"
他怒吼著,不顧一切地向深處沖去。
隧道盡頭是個巨大的礦洞,中央是墨綠色的主礦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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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正被兩個日本兵按在地上,第三個人在搶奪她手中的溶液瓶。
"住手!"劉鐵柱目眥欲裂,飛身撲去。
槍聲響起,子彈打在岩壁上火花四濺。
劉鐵柱肩膀中彈,但渾然不覺,一刀刺入一個日本兵的後心。
另一個日本兵舉槍瞄準,被林紅從側面一槍托砸暈。
劉鐵柱抱起小雨"沒事吧?"
小雨滿臉是淚,但舉起空瓶"倒倒進去了"
話音剛落,整個礦洞突然劇烈震動。
礦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墨綠色變成灰白,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
"起作用了!"林紅驚呼,"快走!"
三人向出口狂奔。身後,礦洞開始坍塌,岩石不斷砸落。
日本兵驚恐地四散逃命,根本顧不上追捕他們。
沖出礦場時,整個島都在震動。
主礦脈的中和反應引發了連鎖反應,所有礦石都在迅速失效!
"上船!"林紅指向碼頭,"趁亂離開!"
三人混在驚慌的工人中,溜上一艘正要離港的貨船。
貨船剛駛離碼頭,礦場就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沖天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夜空。
"結束了"劉鐵柱摟著小雨,長舒一口氣。
林紅望著燃燒的礦場,眼中含淚"方教授的研究,終于完成了。"
小雨依偎在劉鐵柱懷里,疲憊地閉上眼楮。
貨船在黎明時分駛向大海,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這場跨越千里的生死追逐,終于畫上了句號。
但劉鐵柱知道,小雨的未來,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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