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猛抽鞭子，馬車加速前進。
但駑馬怎比得過軍馬。
騎兵很快追了上來，子彈呼嘯著擦過車篷。
"你們先走！"胖伙計突然跳下車，從懷里掏出把手槍，"我擋一會兒！"
槍聲在身後響起。
劉鐵柱抱緊小雨，趴在車底。
慧空拼命駕車，拐上一條小路。
"前面有河！"慧空大喊，"過了橋就安全了！"
馬車狂奔上木橋，後面的追兵越來越近。
就在即將到達對岸時，最前面的騎兵已經追上車尾，舉槍瞄準。
砰！
慧空肩頭中彈，險些栽下車。
劉鐵柱爬過去拉住韁繩，馬車劇烈搖晃著沖過橋面。
騎兵正要追擊，橋頭突然閃出幾個持槍的漢子，對著騎兵開火。
追兵猝不及防，兩人落馬，剩下的慌忙撤退。
"快走！"為首的漢子對馬車喊道，"前面有人接應！"
劉鐵柱來不及道謝，馬車已經沖進一片樹林。
林間小路上，果然有輛汽車在等候。
車門打開，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子招手。
"上車，馬車太慢了！"
劉鐵柱猶豫了一下，但看到小雨蒼白的臉色，咬牙上了汽車，慧空也捂著肩傷爬進來。
"你是誰？"劉鐵柱警惕地問。
"朋友。"男子簡短回答，"林大夫通知我的。"
汽車引擎轟鳴，沿著小路飛馳。
男子車技嫻熟，很快甩開了可能的追兵。
"孩子怎麼樣？"
"昏迷。"劉鐵柱簡短回答，"需要專業醫生。"
男子點頭"旅順的馬克西姆醫院，德國人開的。我已經聯系好了。"
劉鐵柱稍稍放松，但手仍按在腰間的短劍上。
經歷這麼多背叛與陷阱，他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汽車在鄉間小路疾馳。
黃昏時分，他們繞過幾個哨卡，終于看到了旅順的輪廓。
"到了。"男子停在一棟白色建築前，"醫院後門。"
他領著他們從側門進入，直接上了二樓病房。
一個穿白大褂的外國老者已經等在那里。
"馬克西姆醫生。"男子介紹，"這位就是病人。"
老醫生檢查了小雨的情況，眉頭緊鎖"嚴重貧血，器官衰竭需要立即輸血。"
"能治好嗎？"劉鐵柱急切地問。
"盡力而為。"老醫生招手叫來護士，"先做檢查。"
小雨被推進治療室。
劉鐵柱想跟進去，被男子攔住。
"讓他們工作，咱們談談。"
男子帶他們來到隔壁休息室，倒了杯水給慧空清理傷口。
"我叫周默。"他自我介紹，"表面上是貿易公司經理，實際在收集山本一伙的罪證。"
"你認識山本？"
"打過交道。"周默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他害死了我妹妹。"
劉鐵柱這才注意到，周默手腕上也有個奇怪的刺青，和慧空的很像，但略有不同。
"你是？"
"鄭三爺的記名弟子。"周默壓低聲音，"負責聯絡各地守護者。"
他從公文包里取出份文件"藤田雖然死了，但他的研究資料被轉移了，新接手的是個叫佐藤的，更危險。"
文件上是張照片，一個戴眼鏡的瘦高男子站在實驗室里，背後是排鐵籠，里面關著人形生物。
"他在改良血髓，想制造可控的超級士兵。"周默咬牙，"小雨的血是關鍵。"
劉鐵柱握緊拳頭"他休想！"
"旅順也不安全。"周默繼續道，"佐藤的人已經滲透進來了。等孩子穩定些，必須立刻轉移。"
"去哪兒？"
"最安全的地方。"周默展開地圖"興安嶺的原始林區那里有最後一處完好的封印，也是鎮龍使的祖地。"
劉鐵柱看向治療室的門"她撐得住長途跋涉嗎？"
"必須撐住。"周默沉聲道，"否則我們都得死。"
正說著，醫院走廊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日語喊叫。
周默臉色大變"他們來了！"
走廊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日語和中文混雜的呼喝。
周默迅速關掉電燈，屋內頓時陷入黑暗。
"從窗戶走！"他壓低聲音，"後院有車！"
劉鐵柱抱起仍在昏迷的小雨，慧空緊隨其後。
三人悄悄推開窗戶，外面是醫院的消防梯。
夜色掩護下，他們沿著鐵梯快速下行。
剛下到一半，樓上病房的門就被踹開了。
手電光柱在房間里掃射，接著是憤怒的咒罵聲。
"快！"周默催促，"他們很快會發現！"
三人下到後院，果然有輛黑色轎車停在那里。
周默跳上駕駛座，劉鐵柱抱著小雨鑽進後座。
引擎剛啟動，二樓窗口就探出幾個腦袋，緊接著槍聲大作。
子彈打在車身上叮當作響，周默猛踩油門，轎車如離弦之箭沖出後院，撞開小門駛入街道。
"去哪兒？"劉鐵柱緊緊護著小雨。
"碼頭！"周默猛打方向盤，"我有船！"
轎車在夜色中疾馳，幾次急轉彎甩開了追兵。
旅順的街道狹窄曲折，周默顯然對地形了如指掌。
"佐藤的人怎麼找到醫院的？"慧空捂著肩傷問。
"內鬼。"周默咬牙，"醫院里有個日籍護士。"
小雨在後座發出微弱的呻吟，劉鐵柱低頭查看。
小女孩臉色蒼白如紙，額頭滾燙。
"她撐不住了！"
"再堅持會兒！"周默拐上一條陡坡，"馬上到！"
碼頭籠罩在濃霧中，幾艘漁船靜靜停泊。
周默把車停在倉庫旁，領著他們快步走向一艘帶篷的汽艇。
"上去！"他解開纜繩，"我去發動！"
劉鐵柱抱著小雨跳上甲板，慧空也踉蹌跟上。
周默熟練地啟動引擎，汽艇緩緩離岸。
就在這時，碼頭上突然亮起數道車燈，幾輛黑色轎車疾馳而來，急剎在岸邊。
車門打開，跳下七八個持槍男子。
"周默！"為首者厲喝，"把人交出來！"
周默充耳不聞，加大油門。
汽艇加速駛向海面，岸上的槍聲隨即響起。
子彈打在船身上，濺起一串火花。
"趴下！"劉鐵柱將小雨護在身下，感覺到一顆子彈擦著頭皮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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