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在距離大連二十里處,被路障攔下。
穿藍制服的檢查員,晃著手電"通行證!"
劉鐵柱亮出特別通行證,檢查員卻突然變臉"下車,全部下車。"
話音未落,路障後竄出十幾個持槍的便衣。
"中計了!"劉鐵柱踹開車門翻滾到路基下。
子彈追著他打在凍土上,濺起一串泥雪。
突擊隊員紛紛找掩護還擊,黑暗中原先的檢查員正拿著步話機喊話。
楊小虎拖著傷腿爬到劉鐵柱身邊"是港務局的人,他們怎麼知道。"
"有內鬼!"劉鐵柱瞄準那個喊話的檢查員,一槍撂倒。
對方火力頓時減弱,趁這空隙他吹了聲口哨,突擊隊立即分成兩組交替掩護撤退。
撤到附近玉米地里,步話機突然響起電流聲。
劉鐵柱警惕地按下接听鍵,里面傳來林秀的聲音"港區三號碼頭冷藏車半小時後裝船"
信號斷了。
楊小虎抹了把臉上的血"林秀怎麼在 "
"她跟蹤線索先到了。"劉鐵柱數了數剩下的彈藥,"得搶在裝船前截住。"
穿過廢棄的鹽場,遠處港口燈火通明。
三號碼頭停著艘巴拿馬籍貨輪,起重機正往船上吊裝集裝箱。
碼頭邊停著三輛白色冷藏車,穿白大褂的人正在核對清單。
"看見那個戴眼鏡的沒?"劉鐵柱指著冷藏車旁的中年人,"哈爾濱要塞的技術主任。"
突擊隊分散靠近。
劉鐵柱和楊小虎摸到最近的倉庫,發現里面堆滿了印著日文的木箱。
撬開一個,里面是整箱的醫用保溫瓶。
"這是?"楊小虎剛拿起一個,外面突然警報大作。
兩人沖到窗邊,只見碼頭上的警衛全部端起槍,貨輪開始解纜繩。
"暴露了!"劉鐵柱踹開倉庫後門。
冷藏車已經發動,正加速沖向貨輪跳板。
他抬手兩槍打爆頭車的輪胎,車子歪歪扭扭撞上集裝箱。
混戰中,那個技術主任抱著金屬箱往船上跑。
劉鐵柱飛撲過去拽住箱帶,被對方回身一針管扎在肩膀上。
劇痛讓劉鐵柱松了手。
技術主任猙獰地晃著針管"神經毒素,三分鐘就"話沒說完,楊小虎的子彈已經掀翻他的天靈蓋。
貨輪汽笛長鳴,緩緩離港。
劉鐵柱踉蹌著抱起金屬箱,發現箱體上印著"731部隊專用"的日文標志。
楊小虎架著他往海邊跑"漁船,搶漁船追。"
碼頭工人早被槍聲嚇跑。
兩人跳上條機動漁船,楊小虎胡亂擺弄著操縱桿,漁船突突冒著黑煙歪歪斜斜追向貨輪。
貨輪甲板上,出現幾個持槍人影。
子彈打在漁船周圍濺起水花,楊小虎急轉舵躲閃。
劉鐵柱強忍眩暈打開金屬箱,里面是十幾個裝著黃色液體的安瓿瓶。
"不是人體。"他喘著粗氣,視線開始模糊,最後看見的是安瓿瓶上炭疽兩個紅字。
再醒來時,他已經躺在醫院。
林秀正往他胳膊上扎針,見他睜眼長舒一口氣"抗毒素起效了。"
"楊小虎,箱子?"
"都解決了。"周保中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貨輪在公海被截停,箱子里的東西已經銷毀。"
劉鐵柱掙扎著坐起來"那是什麼?"
周保中關上門,聲音壓得極低"731部隊研究的活體培養物,能通過水源傳播。"
他指了指劉鐵柱肩膀的傷口,"給你注射的是解毒劑樣本。"
"技術主任臨死前說,這只是第一批。"劉鐵柱突然想起關鍵。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通訊員慌張地遞來電報。
周保中看完臉色大變"南滿鐵路,發現同樣冷藏車。"
當夜,劉鐵柱不顧醫生阻攔強行出院。
火車站里,特別行動組已經集結完畢。
林秀遞給他新的證件"這次以檢疫局名義行動。"
列車向南疾馳,途經鞍山時,列車長突然來報前方鐵路橋被炸了。
劉鐵柱扒著車窗望去,遠處火光沖天。
他立即命令停車,帶隊徒步前進。
炸斷的鐵路橋下,一輛冷藏車側翻在河灘上,穿防化服的人正圍著車忙碌。
"不對勁。"劉鐵柱眯起眼,"防化服款式不對。"
行動組包抄過去,對方立即開火。
交火中冷藏車突然爆炸,氣浪掀翻方圓百米的所有人。
劉鐵柱爬起來時,只見河灘上散落著破碎的保溫瓶,黃色液體正滲入泥土。
"快撤!"他嘶吼著拽起隊員,"順著風向跑。"
跑出兩里地,身後已經升起黃色煙霧。
劉鐵柱清點人數時,發現少了三名隊員。
林秀正在給傷員注射解毒劑,突然指著遠處"有人!"
月光下,幾個穿防化服的人正往山林逃竄。
劉鐵柱帶人追上去,對方卻像蒸發般消失了。
地上只留下個金屬箱,里面是半張貨運清單,下一站標注著旅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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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虎離山。"劉鐵柱狠狠砸了下樹干,"立即聯系旅順方面。"
黎明時分,旅順港傳來消息一艘日本科考船剛剛緊急離港,劉鐵柱看著地圖上旅順與大連之間的海域,突然抓起電台"接海軍巡邏艇。"
快艇在黃海,劈波斬浪。
中午時分,望遠鏡里,終于出現那艘掛著太陽旗的科考船。
海軍鳴槍示警,對方卻突然加速。
"準備跳幫。"劉鐵柱檢查著沖鋒槍。
就在兩船即將靠近時,科考船尾部突然爆出火光,他們自毀了。
燃燒的殘骸中,海軍撈起幾個密封艙。
打開後全是空的,只在其中一個艙內發現張字條"長白山天池見"。
"又是天池?"楊小虎疑惑道。
劉鐵柱盯著逐漸沉沒的船體"不,這是聲東擊西。"
他轉向海軍軍官"最近有哪艘船,往朝鮮方向去了?"
當天傍晚,情報證實有艘甦聯貨輪,經朝鮮海峽南下。
劉鐵柱立即申請飛機,連夜飛往對馬海峽。
運輸機在雲層中顛簸,劉鐵柱擦拭著從沒離身的那把駁殼槍,突然听見駕駛員驚呼"右翼發動機故障。"
飛機劇烈傾斜,透過舷窗,劉鐵柱看見海面上有艘貨輪正在燃燒,是他們要追的那艘甦聯船。
"跳傘!"他拽起楊小虎。
六人跳傘小組,降落在事發海域。
救生艇劃向燃燒的貨輪時,海面突然漂來幾具尸體,全是眉心一個血洞。
劉鐵柱翻看尸體口袋,從領航員身上摸出張濕透的紙條。烘干後顯出幾個字"台灣基隆港"。
基隆港的情報,需要時間核實。
劉鐵柱決定先查天池線索,帶隊乘軍列返回長白山。
火車在通化站停靠時,月台上賣報童在喊"號外號外,天池發現不明生物"
報紙配圖是張模糊的黑白照片,水面有個長條狀陰影。
"扯淡。"楊小虎掏錢買報紙,"肯定是"
劉鐵柱按住他手腕。
報童背著的帆布包上,赫然印著"亞伯拉罕診所"的紅十字標志
跟蹤報童來到貨場,男孩突然拐進間倉庫。
劉鐵柱示意隊員包圍,自己踹門沖進去,倉庫里堆滿印著日文的木箱,報童正和個穿鐵路制服的人說話
兩人見勢要跑,被埋伏的隊員按倒在地。
穿制服的人腕上有黑龍會刺青,審訊後交代是受雇來轉移"特殊貨物"。
"什麼貨物?"劉鐵柱問道。
"不知道,只听說要運到天池觀測站。"
楊小虎撬開木箱,里面是整箱的登山裝備和潛水服。
最底下壓著份日文文件,寫著"天池水底建築維護方案"。
"水下建築?"楊小虎翻看圖紙,"小鬼子在天池底下修了什麼?"
突擊隊立即改變行程,連夜趕往長白山。
到達天池已是第三天中午,景區入口站著穿藍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正在勸返游客。
"軍事管制區。"工作人員亮出證件,"請回吧。"
證件上的鋼印,有些模糊。
劉鐵柱假裝轉身,突然一個肘擊放倒對方,從他內兜搜出張觀測站平面圖,地下室位置用紅筆畫了個圈。
留下兩名隊員看守俘虜,其他人化裝成科考隊員接近觀測站。
這座白色建築緊鄰天池,門口停著輛北京吉普。
觀測站里靜得出奇,劉鐵柱踹開主控室門,只見設備全部開啟,屏幕上顯示著聲吶圖像,池底確實有個人工建築。
"找地下室!"
地下通道盡頭是扇液壓門。
門邊指紋鎖閃著綠燈,顯然剛有人通過。
劉鐵柱正要爆破,門卻自動開啟,里面站著個穿白大褂的老人,正是當年哈爾濱的猶太醫生亞伯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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